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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幾個小時,幾個人重新複習了一下行動的流程,確保事前準備萬無一失。
林恩給法杖做了偽裝,用幻象魔法將暗金色的杖杆變成銀色,藍色的改成黑色。他們帶上易容藥劑出發,又讓貝拉事先離開,在一個不遠的衛星城開了房間等待。
偷到墜落星輝後,他們會離開奧爾什丁,到衛星城中轉,然後回到伊利亞。
魔導師團總部監控死角的綠化帶後,伊文把易容藥劑分給其他人,自己順便也喝下去。
林恩拿著易容藥劑,看著與他相貌相同的格里諾,若有所思。
「拿到墜落星輝,再把它送到伊利亞之後,」他突然開口問道,「你會怎麼做?」
格里諾剛打開藥劑瓶的蓋子,他半眯起眼睛看向林恩,一時沒有說話。
林恩的問題不清不楚,可他莫名就知道林恩是在問什麼。
他的希望只是萬中之一才會有的僥倖,把墜落星輝送到伊利亞之後,得到的結果極大概率會是他們預料的那樣。
就是因為兩個人的差別,因為格里諾吸收了岩層之血,才會導致他的世界伊利亞的覆滅。
到時候格里諾何去何從?又能不能放下心事?
不管怎麼樣,林恩都希望他能夠自我接納、不再因此而自責壓抑。
伊文好奇地看著兩個人,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格里諾躲避般地移開目光,沒有正面回答:「再說吧。」
林恩抿起嘴唇,有點不甘心,但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也打開水晶瓶的蓋子,喝下易容藥劑。
瓊恩準備的易容藥劑種類很多,他們變成的模樣都和昨晚不同。
「兩個小時的有效期。」眼前是兩個陌生面孔,林恩打量了幾秒鐘,才從身高區分出他們誰是伊文誰是格里諾。
他撐起隱匿屏障,用下巴遙遙點了點總部大樓的大門:「走吧。」
前一天晚上有過演習,進入大樓的過程無比順利,即使是大樓里站崗的戰士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們一路沿著樓梯向下,用鑰匙打開備用門。門扇在身後合上,略顯黯淡的燈光與意料之中一樣地暗下。
燈光再次亮起時,伊文還在往外掏地圖,但不用看地圖,他就能說出最基本的方向:「這是第三種變換,和第一種正好相反,向左。」
雖然只演習過一次,但三個人記憶力都不差,尤其是伊文,對路線熟之又熟,還特意溫習過容易混淆的路口。
只不過這個世界的安全中心有更多的警衛法陣,設置也與另一個世界不盡相同。他們路上不得不更加小心。
但有了前一天晚上的經驗,即使是陌生的警衛法陣,林恩處理起來也遊刃有餘,十分鐘左右就到了控制室。
「很好。」格里諾乾脆利落地打暈值班戰士,關掉負四和負五層的監控和法陣,刪除他們來時的監控畫面。
出了控制室的門,他們直接拐下樓梯。
事情到這裡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一,但最困難的地方才正要開始。
樓梯離第一個可能的房間有兩分鐘左右的路程,這段路是他們最後的放鬆時刻。
格里諾劈開門後,就必須爭分奪秒,最好能在魔導師團趕來前探索完全部房間。
「嘀!嘀!嘀——!」
走廊里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無論是林恩還是格里諾,包括旁邊的伊文,腳步都突然一頓,愕然抬頭看向樓梯間的揚聲器。
伊文差點一個沒踩穩摔下台階,他眼睛瞪圓,難以置信地輕聲問林恩:「這……」
又看向格里諾:「為什麼它現在會響?」
這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昨天聽了一整個晚上。只要格里諾劈門觸動門上的警報,整個安全中心都會響起這樣的警報。
但……別說劈門了,他們現在甚至沒踩到負四層的地面!
怎麼這個時候就開始響了?
不僅伊文,就連林恩和格里諾都沒料到會有這一出,在原地愣了十幾秒,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他們不是把負四層的警報都關了嗎?樓梯間有什麼未知的機關?
可現在就觸發警報……這警報直連魔導師團總部大樓,上面的戰士衝進安全中心只需要五分鐘!
他們現在離第一個房間還有兩分鐘路程,即使馬不停蹄地衝過去,也至少要一分鐘。
留給他們探索五個房間的時間憑空少了一分鐘,
格里諾壓著聲音,很乾脆地罵了一句。
林恩抬起法杖,用出一個飄浮魔法,語氣和罵人的格里諾差不多:「走!」
不管他們觸發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警報,當務之急是先趕到房間門前。
少了一分鐘時間,就必須用更加迅速的行動來彌補。
「我的天啊……」伊文反應稍慢幾秒,快步追上前面的林恩和格里諾,邊跑邊喘著氣,「向右,右……肯定是阿莫斯乾的……下個路口向左!」
他義憤填膺:「這兩個世界裡就他和瓊恩的差別最大……」
林恩根本沒空理他,格里諾跑在最前面,也沒有心思回應。
「天天天天啊就是這裡!」伊文滑步過了頭,差點錯過通向第一個房間的路口,他把林恩和格里諾喊回來,三個人剛拐過彎,就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