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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使回去提出了申請,奧爾什丁也不一定批准;即使批准了,從奧爾什丁到這裡足有三百多公里,船運加上法術,沒有五六天到不了。
「有沒有別的辦法……」他從隊員那裡拿過一張地圖,看了一會兒,聲音突然激動起來,「我知道了,我們可以去別人那裡借啊!」
「什麼?」洛德沒有聽懂,溫和地問他,「失序區里沒有其他人,怎麼去借?」
「現在是沒有其他人,但以前有啊,」西利安放下地圖,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芒,「你們還記得恩賜紀元的別稱嗎?」
一些人還在愣怔,洛德卻很快反應過來,他露出個意外的笑容:「你是說,魔法塔時代?」
在進入輝光紀元之前,魔法與普通人的生活相距甚遠,完全是法師的專屬。
普通人相信魔法是神明的恩賜,法師們則在大地上建起一座座高塔,居住在其中,研究高深的魔法與理論。
高聳的尖塔將法師與普通人分隔開,也是法師超然地位的象徵。
而輝光紀元到來後,魔法走進人們的日常生活,逐漸褪去高不可攀的光環。法師們也走出尖塔,開始他們腳踏實地的旅程。
到了今天,人們已經只知道科學家、研究員、抑或是魔導師團的戰士,而鮮少提起法師這個名詞。幾百年前的法師塔或是成為廢墟,或是被列為遺蹟,供遊客參觀。
「恩賜紀元的那些法師還不知道現代科技是什麼東西,用的都是古法陣。」西利安把地圖收起來,「附近有一座法師塔的廢墟,裡面肯定有空白的導魔石板。」
他拍拍胸膛:「我和隊員去找,你們等著我回來!」
西利安行動力很強,兩個小時不到,就帶著幾個隊員回來。
他和有魔法天賦的那個隊員,每人用法杖操縱著,身後跟著堆起來比人還要高的石板。
「失序區里還是用法術方便。」雷克嘟囔了一句,給組員布置任務。
十分鐘後,每人手裡都分到了幾塊石板和法陣圖紙,拿著工具開始鑿刻。
這個場景頗為復古,就像回到了幾百年前的恩賜紀元。林恩和格里諾都表情複雜,卻也不能出手幫忙,只能幹看著他們工作。
好在行動組和西利安一行人,不是專家教授就是經過訓練的戰士,對法陣繪製多少有些了解。他們忙忙碌碌一整天,終於在第二天上午完成了古法陣的鑿刻。
其間,林恩和格里諾還回去睡了一會兒。
林恩一邊喝下最後一口微甜的治療藥劑,一邊緊緊盯著草地上的人群。
洛德正在向刻在石板上的傳送陣注魔。
亮白色的魔力流從法杖尖端棕黃色的水晶流出,緩緩注入石板上的凹槽,流水一般慢慢填滿每個縫隙。
法陣發出微光,光芒越來越盛。
然而,在魔力流到某一個刻痕時,法陣突然有了異動,幾塊石板瘋狂震動,發出砰砰怪響。魔力不再沿著凹槽流淌,而是溢出石板,在草地上散開又融入空氣里。
「這是……」西利安說。
他沒說完,洛德便臉色大變,他停止注魔,往後退了幾步,語氣里充滿恐懼:「……往後退!所有人往後退!」
「啪」的一聲,石板炸開了。
法陣一下子成了個支離破碎的半圓。
大家躲得及時,沒有人受傷。但將近一半的石板裂成大塊碎片,顯然已經不能用了。
雷克一臉嚴肅,西利安困惑地皺起眉頭。
「為什麼會這樣?」他問,「這是怎麼回事?」
「失序區裡的常見現象。」洛德動了動喉嚨,心有餘悸地看著石板,「這個法陣……它失敗了。」
「不是星河考古學法陣失敗了,而是我沒有將它改造成功。」
西利安的表情告訴洛德他沒有聽懂:「那為什麼會炸?」
「受到了失序區里魔力湍流的影響。」雷克沉聲說,「如果是符文的話,都不用到注魔這一步——它們本身就帶有一些魔力,一進失序區就壞了。」
「可你們畫的不是古法陣嗎?」西利安指著石板問,「為什麼還會受到影響?」
「只是儘量還原的古法陣,」洛德搖了搖頭,「我們畢竟是現代科學家,怎麼可能完全了解古法陣……」
「比起依靠理論和以法術模型作為基礎的現代法陣,古法陣沒有什麼規律,更多靠的是法師的魔法能力。甚至同一個古法陣,不同的法師來用也可能有不同的結果。」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古法陣可以不受失序區的影響,」他對西利安苦笑著說,「因為他們靠的還是法師,法師能夠施法……」
西利安問:「如果換個法師來給這個法陣注魔,有可能成功嗎?」
「不,石板炸了就證明法陣本身是有問題的。」洛德難過地看著他炸成一片的成果,「如果是法師的問題,法陣不會有事。」
他努力振作起來,強行露出微笑:「很抱歉,還是我的法陣學有所欠缺,這次失敗是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