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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根本不理解,他只能罵:「怪物!怪物!」
熊樂晨對這種辱罵無動於衷,薛銳卻聽得不愉快。薛銳抬手,握在熊樂晨抓著劍的手外邊,另一手從背後摟住熊樂晨的腰,將他撈在自己懷裡護著。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薛銳在熊樂晨耳邊問,「沒有就崩碎他的丹田,去抄他的老巢,然後回去了。」
熊樂晨不問許寧的事,只問物件:「那個鼎……」
「那個就別要了。他那樣蜷縮在那個鼎里,萬一有過什麼吃喝拉撒,你不覺得噁心?」其實許寧這個地步,肯定基本辟穀了,可薛銳偏要這麼說,「再說,你不說了那是他偷的文物?交給那些人算了。」
許寧忿忿道:「那明明是我……呃!」
薛銳帶著熊樂晨的手,握住劍一轉,許寧本就岌岌可危的丹田徹底崩碎。
嘩——
許寧最後凝聚的那點邪能傾瀉、或者漏了出來,幾乎照著熊樂晨的面門來的。熊樂晨不躲不避,背後薛銳卻迸發出精純靈能,頃刻間就把那勉強算是一波襲擊的邪能打得稀碎。
「得拔出來了。」薛銳又抓著熊樂晨的手快速抽劍,那劍就極其順暢地、毫無阻礙地從許寧身上拔了出來。
許寧跌落在地,這回連呻吟都弱下去許多。
長劍上沾染的深色血跡也盡數滑落、消失,劍刃重新變得乾淨。若是有光,輕易能照出人的影子。
熊樂晨道:「你的劍能自潔。」
熊樂晨沒什麼意識之前,就被薛銳哄得自覺幫他「洗劍」。現在才反應過來,這東西即便沾著很多難洗掉的東西,只要薛銳心念一動,就不費吹灰之力地能自己乾淨了。
「……能,不過不是故意騙你的。」薛銳半哄半帶著歉意,「還玩劍嗎?不玩我收起來了。」
「不玩了。」熊樂晨道,「而且我也才知道你的劍還有名字。」
「一個名字罷了,要是閒著沒事總宣傳一把劍的名字,未免太掉價。換了名字、沒有名字,那也是我的劍。」薛銳說著就收了長劍,又開了隊頻,「許寧在後院,來收人。」
「什麼?已經結束了嗎?!」
「許寧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要特別帶什麼東西過去嗎?」
「薛先生現在在哪裡?」
這麼多問題,薛銳只回答了一個:「許寧還有一口氣,他身上的力量僅剩一點來修復現在的身體,很難再作妖。他的肉體或許能完全恢復,或許不能。即便勉強修好,他也沒有多少日子能活了。」
他邊說邊攏著熊樂晨的腰,往小樓走去,說完就再次關了話筒。熊樂晨問:「就這樣把他留在那?」
「他短時間內起不來,不要緊。」薛銳一揮手,小樓的後門就打開了,「他僅剩在體內經脈里的那點能量,得匯聚到腹部修復那個破洞。按他現在的水平,沒個一年半載的不可能修復完畢。他經脈里那點能量夠不夠這一年半載還不好說。」
「那你說他『沒多少日子能活』,那是多久?」
「夠不夠這一年半載也不好說……」
「特美辦」、戰士、雲隱門組成的特別行動小隊到院子的時候,院門、房屋正門、後門全部穿堂打開,一行人果真在後院找到了躺在血泊里的許寧。
哦,那血太黑太濃了,眾人一時間還沒想到這居然是血,以為許寧是倒在什麼污穢之物上面了。而且整個院子奇臭無比,軍部代表不由在隊頻里問薛銳那氣味有沒有毒。薛銳表示沒毒後,眾人還是覺得有些難忍,紛紛捂鼻或是直接戴上了防毒面具。
軍部代表還決定,天亮一定要調消防過來把這裡沖乾淨才行,不然周邊的群眾還要不要過了?
總之,許寧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孟巍用眼睛確認過他身上的力量波動極小後,讓戰士們用擔架把他抬走了。副局長和軍部代表還在現場,用照明燈照了一圈院子,開始和薛銳一一確認:「薛先生,這個鼎是什麼東西?」
「古董。」不用給熊樂晨詳細解釋的時候,薛銳在隊頻里回答得很簡約,「許寧弄來當『龜殼』的,防禦法器,不過他現在操縱不了了。」
副局長聽這描述,手都抖了一下:「古董?多少年的古董?」
薛銳:「自己去問許寧。」
副局長:「他會配合調查嗎?」
薛銳:「你們對付人的手段很少?一個老頭收拾不了?」
副局長訕訕一笑:「看他那樣要死不活的,怕下手太重。」
薛銳冷淡道:「只要他腹部傷口還有恢復的跡象,就死不了。」
副局長這下放心了,又轉移話題道:「那地上這個洞又是什麼?」
薛銳道:「許寧挖了個地道逃跑,我把他撬上地面崩開的。」
「這麼說,這個洞通往他的地下室?」副局長蹲在洞口拿燈一通照,「那我們讓人直接從這個洞爬進去,能進地下室吧?這地下通道里有沒有需要清理的東西?」
這本來是問孟巍他們和異能者們的,薛銳以為在問自己,便順口一答:「房子裡面有入口。」
「什麼?在哪?」
「他們正常進出的入口在哪,你們自己找。」薛銳回道,「我在書房地上開了個洞,也可以直接跳下來。」
副局長:「……」
他看看院子地上的洞,又想像書房裡那個洞,心底的一句「你們這些修行者就這麼不走尋常路嗎」到了嘴邊,還是強行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