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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薛銳還挺喜歡熊樂晨跟自己學這些,他也順道拐騙得熊樂晨答應和他學他所熟悉的語言、符文、琴棋書畫。加上薛銳以前還說過要給熊樂晨教很多功法,那真是頗有帶學生、帶徒弟的感覺。熊樂晨還主動問:「那我真要認真叫你『老師』了?」
薛銳望著他,神色莫名:「要是這麼說,你是不是還得讓我喝拜師茶?」
熊樂晨想起這好像是前幾天,自己和薛銳一起看的「禮儀文化」視頻內容。他問道:「在你以前那個世界,也是這麼拜師的嗎?」
「當然不是。但入鄉隨俗,明白嗎?」薛銳聽出他的言下之意,「你真要請我喝茶?」
「如果你想的話。」熊樂晨想了想,「但我們家裡沒有茶葉,只有買的瓶裝飲料……噢,還有盒裝的奶茶,那個可以嗎?」
薛銳聽得好笑。就算他對這個世界的儀式了解程度很一般,也知道奶茶絕不是什么正經的「拜師茶」材料。
但他說:「可以。」
於是熊樂晨朝薛銳一攤手,薛銳就好笑地從空間裡掏了一盒奶茶遞給他。
熊樂晨想了想,先把奶茶給插上吸管,然後就準備當場跪下了。薛銳一看他的動作趨勢,一把將他拉住:「不用跪了。」
好極,本來就是簡化版的拜師儀式,現在還把主要環節的前兩步刪減成這樣,也是夠隨便的。
但熊樂晨是薛銳怎麼說,他就怎麼做。所以他就改成了鞠躬,雙手遞茶:「老師請喝茶。」
薛銳還真接過來喝了一口。
熊樂晨直起腰,定定地望著他。
薛銳把奶茶遞迴給他,還形容道:「很甜。有點奶味和茶味,但都很片面,不過也不至於太難喝。這是一種調味飲料,裡面的原料未必是真的,或者都比較廉價,所以這種飲料也很便宜。」
「唔。」熊樂晨習慣了掃尾薛銳沒吃完的東西,直接對著同一根吸管嘬起來。他剛喝沒兩口,忽然想起什麼,又補了一句:「謝謝老師教導。」
雖然熊樂晨已經吃過很多薛銳咬過的東西,但他和薛銳同用一根吸管這事,還是讓薛銳的視線忍不住總往吸管上落。等熊樂晨道謝了,薛銳才回過神:「不謝。但這些事就不用叫我老師了,不然我要回答你那麼多問題,你一天就光叫我老師了。」
熊樂晨回憶了一下:「我好像,不怎麼叫你。」
他這麼一說,薛銳也才意識到這點。一般熊樂晨要對薛銳說什麼,就是一眼望過去,兩人很快對上視線,熊樂晨就能直接有事說事了。
少有的叫薛銳名字的時候,還是熊樂晨在跟別人說到薛銳,這才會提到「薛老師」或者薛銳的大名。
「那隨便你怎麼叫吧,叫我名字,叫我老師,都可以。」薛銳覺得要多鼓勵熊樂晨叫自己,「不過還是不必總說謝謝,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熊樂晨已經把那盒奶茶喝完了,吸的滋溜溜響。他放下盒子,這才回道:「你還讓我叫過你『哥』。」
薛銳:「……」
熊樂晨:「你剛才問我,你是一家之主,我和你是什麼關係。答案應該是這個嗎?」
薛銳:「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這回輪到熊樂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薛銳看他懵就覺得好笑,一扯他的臉:「自己慢慢琢磨吧。」
***
這個下午,白嘉禮定的年夜飯送上門了。
因為熊樂晨說多少量都不要緊,就按標準來,於是涼菜、熱菜、湯湯水水一共來了十幾道。要是兩個普通人面對這麼多菜,這個量著實要從正一吃到十五了。但對薛銳和熊樂晨來說,只要他們願意,光碟、甚至把盤子都吞掉,都只是一瞬間的事。
不過熊樂晨想要以一個人類的形態來吃,一口一口的,就算吃的速度不慢,也很花時間。薛銳就陪著他坐了許久,陪著他嘗遍了年夜飯的每一道菜。電視裡放著聯歡晚會,大紅大紫的,十分熱鬧。
吃到一半時,薛銳看著手邊的酒杯,裡面裝的是青山雲隱門送來的靈酒。他心念一動,想起之前說過的話,偏頭看向旁邊的熊樂晨:「對了,既然是過節,想不想嘗嘗我珍藏的酒?」
熊樂晨一下就想起了薛銳以前的話:「是能讓我喝醉的那種嗎?」
「我不知道能不能讓你喝醉,但是,可以試試。」薛銳說著,當真從空間裡取出了一個酒罈子。罈子上寫了幾個字,熊樂晨看不懂,薛銳教他念,還給他介紹這是一種花卉的意思。這種花很香,更重要的是靈能充足,是一種非常適合作為食材的靈物。
而這種靈酒,就是以加入了以上花卉而聞名的。薛銳說他私藏的這些酒,即便在這酒誕生和流行的世界,也屬於品質最好的那類。
熊樂晨聽出薛銳還是挺喜歡這種酒的,一眨眼,說道:「我未必喝得出區別……可以先不要用這麼稀有的酒,從比較一般的開始試就行了。」
「怎麼,覺得我花不起?」薛銳又掏出來兩個杯子,晶瑩剔透,泛著溫潤的綠光,一看也是上品之作。薛銳的手放在酒罈子的封蓋上,輕輕一笑:「好酒,本來就是要留在合適的時候,給合適的人喝。今天要過節,我們倆要喝,哪點不合適?」
「好吧。」熊樂晨跟著放下了筷子,望著那壇酒,態度看著十分慎重。薛銳看著覺得好笑,但也跟他一起端正神情,問道:「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