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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種狀況,自然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有人將其發到了群組裡,又有人截圖群組記錄發到了網上。看到前因後果的網友們紛紛表示,這就是天降報應。就連阿吉的部分朋友及曾經的同事,也覺得他是活該倒霉,沒多少人站在他這邊。
哦對了,阿吉已經被俱樂部光速切割了。不僅被辭退,公司還要向他索賠,可以說是徹底翻臉了。沒辦法,同事和公司都被他牽連得生意大受影響,恨死他了,不太可能再對他笑臉相向。
只有一個人,敏銳察覺了這裡面真正的幕後推手。
「有件事,我可以問問嗎?」
前來機場接回自己兩位主顧的白嘉禮,回頭看向剛上車坐好的薛銳和熊樂晨:「兩位要是願意回答的話,我保證絕不會說出去的,真的純屬我的個人問題而已。」
熊樂晨聽了他這麼長的鋪墊,回應只有兩個字:「你說。」
白嘉禮於是道:「那個阿吉身上出現的『到水邊就會掉進去差點淹死』的情況……是二位的手筆嗎?」
他能推測出來並不奇怪。海島上的律師是他找關係一層層委託過去的,他還知道兩位僱主有異常的能力。當他聽說阿吉身上出現了怪事時,第一反應就是熊樂晨和薛銳正在給對方一點教訓。
而他問出來後,熊樂晨還真沒怎麼猶豫就回答了:「是。」
「啊……」白嘉禮的猜想得到了印證,心道果然。
至於這兩位僱主的行為是否過分,白嘉禮並不會多想和多管。做管家這行的,說誇張些,有時候甚至要幫僱主做些「髒活」。白嘉禮這次都不必動什麼手,僱主已經自己搞定了,他不會閒得沒事去瞎折騰。
把車開出機場,白嘉禮又開始匯報其他工作:「年前那個性騷擾了熊先生的人,他的所作所為已經由警方將通報送達了他的單位。官司是下周開庭,二位要去出庭嗎?」
熊樂晨本來就打算用這個機會去看看法庭里的實際情況,點頭道:「去的。」
「啊……」白嘉禮原來以為他不想去,沒想到海島上那個涉及人命的案子他不去,這個性騷擾的小案子他倒是願意來,「好的,那我和律師說一聲,讓他在這幾天給二位說一說流程,以及到時候應該說什麼、不說什麼。」
熊樂晨問道:「說事實不就行了嗎?」
「這個案子熊先生的勝率大,基本上說事實就可以。但一些話最好還是收著點說,比如當時薛先生動手的細節,應該就不用說得太具體。」白嘉禮道,「具體的我也說不準確,讓律師來說吧。」
「可以。」熊樂晨頓了一下,問道,「我們拍了一些照片,有什麼比較好的展示方式?」
「兩位想裝飾在家裡嗎?」白嘉禮想了想,「可以列印出來做成照片牆,也可以找人畫成畫之後再進行裝飾。還有那種電子的相框,就是個小顯示屏,能自動切換照片。兩位想要什麼形式的?」
這回薛銳居然先回答了:「用那個電子的。」
「好的。」白嘉禮還跟他確認了一下大小和形式,心裡愈發覺得那個兩室一廳的小屋子擁擠了。總有一天,這倆的小屋子會被他們爆買的各種東西塞滿的。
想到「爆買」,白嘉禮又想起一件事:「兩位在海島上買的東西,導遊今天就會全部寄出。我看有很多特產,是都送去二位家裡,還是有帶給誰的紀念品呢?需要直接送去誰那裡嗎?」
熊樂晨道:「每樣留一份到家裡,其他的送人。到時候我和你說怎麼分。」
「好的……」
白嘉禮就這樣一路把人送到了樓下。問清楚沒有需要送去乾洗的衣服後,他就駕車離開了。
兩人上樓回家,照例是熊樂晨先進的門。他換了鞋之後站在家門口,一動不動好一會兒,後面進來關門的薛銳就問:「怎麼?」
「……不知道怎麼表達。」熊樂晨回頭看他,「之前經常出門然後回來,我沒什麼想法。但剛才進來的時候,忽然就想起白嘉禮在車上說『回家』的話。」
薛銳聞言,低聲一笑:「你開始有『家』的概念了。」
熊樂晨還不太明白:「是嗎?」
「嗯,你把這裡看做你的歸處,所以出門幾天後再回來,就會對『家』之類的字眼比較敏銳。」薛銳也換了鞋,上前與他並行,環視小屋子一圈,說道,「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沒什麼固定的據點。每天都在前進,日夜都不停歇,所以不太能培養你的這種想法。現在在這個屋子住了一段時間,你開始對『家』有印象了,這很好。」
熊樂晨道:「但我也在之前那個房子住了半年,搬走的時候,沒總想起這個字眼。」
薛銳笑得更明顯了。
「笨。」他捏了捏熊樂晨的下巴,「平時學那些小情侶的相處不是挺機靈,怎麼這時候想不到了?你對現在這個『家』有印象,是因為我們一起搬來,一起住了一段時間啊。」
熊樂晨這下跟上了:「有你在的地方,就算是我的『家』?」
「有你的地方,也是我的『家』。」薛銳垂頭,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我很久沒有所謂的『歸屬感』了。和你旅遊一趟回來,確實有了點那種感覺。挺好,我也不是穿梭在各個世界、無所歸處的流浪者了,我也有心安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