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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大部分的酒都是熊樂晨喝下去的。
他體內的能量翻湧著,時不時就有種差點控制不住的感覺,但他依舊壓著崩開殼子變身黑霧的衝動,像人類那樣一下一下地吞咽著烈酒。他聞到了薛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應該就是酒味;他也感應到了薛銳似乎也有些力量運轉不穩定,看到了薛銳的眼神時不時就會定在某處幾秒——或者在前面虛空,或者在熊樂晨身上——然後又恍然回神一般轉開目光。作為日夜相伴、時時觀察的同居人,熊樂晨當然意識到,薛銳已經明顯地被靈酒影響到了。
「你還好嗎?」熊樂晨看薛銳再次將兩個杯子填滿,終於問道,「你現在身上應該都是酒味了,是喝多了嗎?感覺如何?」
「都是酒味?」薛銳一挑眉,比往日多了幾分輕佻之感,但熊樂晨沒分辨出來,或者說沒太懂。薛銳還抬起自己的手,嗅了嗅:「我沒太聞出來。」
「是嗎?我弄錯了?」熊樂晨本能地相信他,但還是稍微起身挨近他,湊在他的肩上嗅了嗅,「但我應該是聞到了……哎?」
薛銳忽地長臂一伸,順便用力量作弊,一把將熊樂晨撈到了自己腿上坐著。
被他挨近,心底一直摁住的某種衝動,忽然就不想忍了。
「想聞的話,就坐在這麼近的地方聞吧。」
第102章 ——聽話,答應我
熊樂晨剛被薛銳拉到腿上坐著的時候,是真有點懵的。
他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薛銳的臉,可他就在薛銳懷裡,兩人的臉之間只有十公分的距離。這樣近的情況下,熊樂晨輕易看到了薛銳眼底的閃動。熊樂晨不明白那代表著什麼,但那絕對意味著,薛銳心底比他的表情要不平靜得多。
薛銳也看著他,表情與其說是帶著笑意,不如說是帶著點蘊含了攻擊性的深意。他輕笑一聲,悠悠問道:「怎麼,害怕了?想跑?」
「沒害怕。」熊樂晨一眨眼,「也沒想跑。」
「想跑,我也不讓你跑了。讓你全力逃跑的,你不跑,就被我抓住了。」薛銳的手臂就扣在他的腰上,好似要把他牢牢鑲嵌在自己身上,還低笑著評價熊樂晨的動作,「這樣也沒把你的酒撒出來一滴,就這麼喜歡?」
熊樂晨對能量源的態度向來是明確又坦誠的:「喜歡。」
薛銳語氣隨意地順下去問道:「那提供酒的我呢?」
熊樂晨也順著他的話:「喜歡。」
「……」薛銳沉默了數秒,另一隻手拿走熊樂晨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在熊樂晨要問之前,薛銳又捏了一下他的後頸:「騙子。」
「為什麼說我是『騙子』?」
「因為你明明不明白,卻回得這麼直接,這麼坦然。」薛銳徐徐說著,又把自己的杯子拿給他,「整天想也不想就說了,說完你自己就不在乎了,卻讓我想半天。」
熊樂晨把他杯子裡的烈酒一口一口地喝著。
薛銳的食指輕蹭他的喉結,隨著他喝酒的動作一下下地觸碰。熊樂晨難得在喝酒的中途停下動作,望向薛銳:「怎麼?」
「沒怎麼。」薛銳輕輕一笑,「繼續。」
熊樂晨定定看他兩秒,最後還是選擇在薛銳的騷擾下,把酒喝完了。
薛銳眼裡帶著興味地看他:「我這麼鬧你,你也不抱怨?」
熊樂晨本來就對薛銳的行為不會有任何抱怨,但薛銳現在的表現,充斥著熊樂晨從沒見過的奇怪。熊樂晨不知道怎麼評價這點,只能回道:「……還好。」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薛銳拿走他手上的酒杯,輕笑一聲,「別讓別人碰到你這裡,知道嗎?」
「我知道。」熊樂晨望著他,也摸了摸自己的喉結,「這是調情動作。對方不同意就這麼做的話,就是性騷擾。」
「……哈哈哈。」薛銳似乎被他逗樂了,露出個特別明顯的笑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確實……你都知道抓你屁股的男人是性騷擾,知道這個也很正常。」
隨後,他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在派出所做筆錄的時候,我聽到了你的描述。你描述得那麼細緻,是你都記住了那些觸感嗎?那我這樣碰你,你也會記住嗎?」
「……對。」熊樂晨不知道他這麼問的原因,但還是老實回道,「我會記住所有。」
「我對你做的所有事,說的所有話,都會記住嗎?」薛銳現在不好亂動,用術法隔空取物,再次給兩個杯子都倒了酒,「那你會思考我做這些,是為什麼嗎?」
「我會想你作為人類,為什麼會這樣,邏輯是什麼。但我不太想你個人是不是別有目的,你讓我聽話,我就聽話。」熊樂晨把兩個杯子都拿起來,不知道哪個要給薛銳,就都遞到他面前,「但是現在……我覺得你有點奇怪。」
薛銳抓住他的其中一邊手,帶著他的手將酒杯送到唇邊喝酒。喝之前,薛銳還問了一句:「怎麼個奇怪法?」
熊樂晨乖乖給他餵酒:「我……不敢說。」
「還有你不敢說的?稀奇。」薛銳停止了喝酒的動作,「為什麼不敢?」
「因為,我好像不是總能猜到你的想法。」熊樂晨道,「就像我之前說你只想要人類當朋友,可你說不是。我以為你是自己離開的,因為你想要人類朋友,可你又說你不是自己想走的。一說起這些話題,我說了我的想法,你就會說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