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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殷齊清真敢朝他動手,周岸作為大當家絕不會坐視不理。
何況對方一個習武之人,動手打他一個文弱少年,說出去也丟人。
季浮沉一邊思忖著,一邊從系統商場兌換了一個庇護卡。
不管對方要幹什麼,只要他激活了這張庇護卡,也就不必擔心了。
當夜,季浮沉特意叮囑了小暑睡前關好門窗。
待洗漱完之後,他也將自己屋裡的門窗鎖好,這才上.床。
就在他正準備激活庇護卡休息時,腦中卻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似乎猜到殷齊清會怎麼報復他了……
這天晚上,前半夜無事發生。
到了後半夜,季浮沉住的小院裡卻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那聲慘叫被刻意壓抑過,傳不了太遠,但離得最近的小暑卻還是聽到了。
小暑嚇了一跳,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抄起枕邊的斧頭就衝出了門。
今晚他也挺警惕的,睡覺都沒脫衣服,就是怕出現什麼情況。
他從屋裡衝出了之後,才發現那慘叫聲不是季浮沉屋裡傳出來的,而是從院子裡傳出的。確切的說,是從那幾個大酒罈附近傳出來的。
此時此刻,借著月色隱約能看到,酒罈旁邊的地方躺著一個人。
那個人一邊哎呦著一邊打滾,看上去似乎極為痛苦……
「是不是老鼠夾子夾了人?」季浮沉從房裡出來,開口道。
「公子,你沒事吧?」小暑一臉緊張地問道。
「我沒事,不過好像有人有事。」季浮沉帶著小暑大步走向了酒罈子旁邊。
「哎呦……疼死我了。」地上那人開口,聽聲音竟是殷齊清那個叫張平的手下。
「你怎麼了?」季浮沉問他。
「熱水……我被燙著了。」張平道。
「大半夜你怎麼會被熱水燙著?還跑到公子門口……」小暑不解。
季浮沉卻早已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小暑,跟我搭把手,把他扶起來。」
小暑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照做。
張平身上也不知道被燙到了哪兒,一挪動便疼得直嗷嗷。
「把他扔到大缸里。」季浮沉道。
張平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十分配合地翻身進了大水缸。
身上灼痛的皮膚被涼水一浸,果然舒服了一些。
「你大半夜裡拎著熱水壺來,是想替我澆澆菜吧?」季浮沉問他。
「熱水怎麼能澆菜,那不全燙死了嗎?」小暑說著看向缸里的張平,「好哇張平,你怎麼這麼缺德?公子好不容易種的芫荽和小蔥,芽還沒長齊呢,你就想把它們燙死!」
張平人蹲在缸里,只露出了一顆腦袋。
他今日大概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一時間連狡辯的心思都沒有了。
「誰讓你來的?」季浮沉問他。
「你這不明知故問嗎?」張平悶聲道。
「你可知你今夜澆在酒罈里的熱水,為何會燙傷了你?」
「為何?」他明明記得當時壺嘴是衝著酒罈里的,可不知為何那些熱水竟是悉數澆在了自己身上,直到現在他想起來都覺得匪夷所思,就跟……
就跟……那酒罈被人施了法似的。
只有季浮沉知道是怎麼回事。
昨晚臨睡前,他思前想後,覺得殷齊清若是不敢對他動手,極有可能會通過別的方式報復他。
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對他院子裡那十個大酒罈子動手腳。
所以他今晚在系統商城兌換了一張「反彈卡」,用到了院中的酒罈子上。
他原也不確定這東西能用於物品,沒想到竟是成功了。
張平想拿熱水把他種的那些菜都燙死,結果沒想到被反彈卡攻擊燙了自己。
「你對酒罈做了什麼?」他問季浮沉。
季浮沉神秘一笑,「施了法術。」
「你會妖法?」
「對啊。」
「你……撒謊!」
「你若是不信,我現在就把這缸水變成開水讓你見識見識。」
「別別別!」張平忙道:「夫人……不是我要來害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何苦大半夜不睡覺來幹這種缺德事?是……二當家他逼著我來的,上回放蛇也是他指使我乾的。」
「我並不關心你是不是自願,助紂為虐的人談何無辜?
「那你想怎麼樣?總不能再燙我一回吧?」
季浮沉一笑,暗道這可得好好想想。
張平如今就是殷齊清送給他的一張牌,他可不能隨便浪費了。
無論如何都要給殷齊清一點教訓。
與此同時。
王家大宅。
周岸盤膝坐在王家正廳里的桌子上,手裡拎著那把鋥亮的長刀。
今晚他這把刀沒有見過血,因為季浮沉那張圖幫了大忙,他帶著人輕易就摸進了王家,控制了所有的護院。
別說見血了,今晚的王家幾乎連一點多餘的動靜都沒有。
「好漢,您是哪條道上的啊?」
王老爺被趙路從榻上拖出來,這會兒被扔到了周岸坐著的桌子旁邊,看上去有些無助。
「鳳鳴山。」周岸說。
「啊?」王老爺一臉驚訝,「不是說鳳鳴山換了個當家的,不亂殺無辜嗎?好漢您這是……」
「你們府上一個人沒死,況且你也不是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