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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對季浮沉的話將信將疑,他們都見識了對方的本事,但對於神仙下凡一事只當是玩笑話。
「隱蔽起來,等著貧道回來。」季浮沉說罷揮了一下拂塵,帶著周岸進了大營。
幾人見他堅持,也不敢再磨嘰,老老實實在原地找地方隱蔽了起來,心道若是道長失手了,他們再出手也不遲。
季浮沉帶著周岸靠近大營之後,並未著急開隱身卡。這隱身卡有時間限制,也有次數限制,他不敢浪費。但因為有眼鏡的助力,再加上現在是深夜,他們想要避開營中人的耳目,並不難。
就這樣,兩人一路配合,很快就混入了大營之中。他們並未急著放火,而是先探查了一下營中各處,大概確認了將帥們住的地方,以及士兵們住的地方。
「燒哪些?」季浮沉問周岸。
「從中軍帳燒起吧,士兵們太多,燒不完,把領兵的人燒了,他們就亂了。」
中軍帳周圍的防衛更嚴密,季浮沉只能開了隱身卡。這隱身卡和庇護卡的作用範圍相似,不能給旁人用,但只要他和周岸身體接觸,周岸就能和他一起隱身。
於是兩人合作,季浮沉負責一手抓著周岸,另一手從空間中取出火油。周岸則負責將火油倒在各個營帳中。兩人從中軍帳開始,一路將周圍的營帳都灑了火油,而後晃亮了火摺子。
一旁的守衛便見黑暗中忽得亮起了一個光點,那光點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他尚未反應過來,便見那光點觸到了營帳,緊接著一道火光亮起,那營帳迅速著了起來。熊熊的烈焰像是長了腿似的,從一個營帳朝著另一個營帳蔓延,不過片刻周圍的幾處營帳便陷入了火海之中。
周岸拉著季浮沉快速後退,離開了著火的地方。
「等等。」季浮沉見隱身卡還有一些時間,開口道:「去一趟他們存糧草的地方。」
方才兩人一番探查,已經將大營存放糧食的地方找出來了。
「還有火油?」周岸問他。
「沒了。」季浮沉搖了搖頭。
他沒打算繼續放火,那麼多糧食,燒了多可惜啊!
與此同時。
中軍帳中的主帥在營帳著火的第一時間就醒了。
他們行伍之人本就警惕,稍有動靜便迅速恢復了清醒。他匆匆從帳中衝出去,勉強撿回了一條命,身上卻被大火灼傷了,一張臉熏得黑乎乎,眉毛頭髮也早已燒焦了,看上去十分狼狽。
而周圍那些營帳中的人,並不是各個都這麼好運,有逃過一劫的,也有不少在睡夢中葬身了火海。整個北殷大營早已亂成了一鍋粥,而且是燒開了的熱粥。
「將軍,軍醫來了……」一個親隨道。
「死了多少人?」男人開口問道。
「還不清楚,左將軍沒來得及跑出來,池將軍傷得很重……」這親隨說的兩個人是北殷主帥的左右手,而今死了一個,重傷了一個,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今晚唯一值得他們慶幸的就是,季浮沉的火油有限制,他們的士兵營燒得不厲害。
「儲存糧草的地方沒燒到吧?」主帥問道。
「沒有,只有中軍帳和附近的營帳著了火。」
對方聽說糧草沒著火,面色總算稍緩了些。他們行軍在外,最重要的東西便是糧草,一旦糧草出了問題,大伙兒餓上一頓飯,士氣便會受挫,連著餓上三頓,就要出大問題,餓上三天便不用打了。
然而不等他高興太久,很快便有人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慌什麼?」男人厲聲喝道。
「將軍,糧庫……」
「糧庫怎麼了?不是說沒著火嗎?」
「糧庫空了。」那人道。
「什麼叫糧庫空了?」
「糧庫里所有的糧食都沒了,就連餵馬的草料都沒了……」
「沒了是什麼意思?」
「不見了,消失了,空了……」
男人一臉迷惑,仿佛聽不懂對方說的話一般,好好的糧庫怎麼可能沒了?
若說營帳著火,還可以歸咎於他們的人大意,讓人混了進來。可那麼大一個糧庫,裡頭的糧草哪怕是著人搬運,也要搬上許久才能搬空,更別說還有餵馬的草料了?
他們營中夜裡也有人巡守,周圍還有哨卡,不可能任人搬空了糧庫都發現不了。
北殷大營的主帥顯然不願相信,拎著刀便直奔糧庫而去。然而事實正如先前那人所說,他們的糧庫里一粒糧食都沒有了,空空如也。
「方才屬下進來時……只看到地上擺著這張紙。」那守糧庫的士兵將一張紙遞給了對方,那主帥接過那頁紙一看,便見上頭寫著幾個大字:
【殺業太重,必.遭.天.譴】
季浮沉和周岸趁亂悄悄溜出了北殷大營。
他們回到來時那地方,幾個探子已經將馬備好了。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季浮沉道。
眾人聞言翻身上馬,朝著邊城的方向急奔而去。
待到了城門口時,天色尚未大亮。
幾個士兵看上去都頗為興奮,雖然忙活了一夜沒休息,可他們親手了結了好幾個北殷的哨兵,又親言目睹了北殷大營著火,心中都覺十分暢快。
「道長,還有什麼需要咱們做的嗎?」
「貧道與諸位的緣分到此便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