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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麼?」堂三叔強撐著膽子問。
他剛才可是瞧見了,時昭這娃兒,一飛鏢出去,就結果了一個黑衣人的性命,那黑衣人還說他的飛鏢上有毒。
這人以前在外面乾的啥營生?太可怕了!之前他們一家是怎麼有膽子招惹他的。
時昭舉起寶劍指向他們,劍尖上,一滴鮮紅的血滴落下去,落到草叢裡不見了。
「啊啊啊——」堂三叔也忍不住閉上了眼驚叫起來。
他無法起身,坐在地上一邊後退,一邊大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地我不要了,院牆你也儘管砌,我們保證不推了。我以前說的話,你就當我是放屁,我求你不要殺我。好歹我們也是本家,是叔侄啊!」
時昭把寶劍放在堂三叔面前的草地上,擦了擦寶劍上的血跡。
「這裡的草比較深。」時昭淡淡地道。
說完時昭將寶劍插回劍鞘里。
堂三叔一家感覺自己鬼門關走了一趟,連滾帶爬地走了。
黑衣人逃了,堂三叔一家也嚇得落荒而逃。時昭原地站了片刻,回到房內,扯下死在自己屋裡黑衣人臉上的面紗。
是他未曾見過的面孔,濃眉大眼,肌肉遒勁,一看就是常年習武之人。
這人絕不是衙門中人。
想要陷害他的人還是頗費了一番功夫。
時昭丟開刺客的蒙面黑紗,將機關重新隱藏。
隨後他調整了一下未受損的機關,補充了箭羽、暗器。重點布置了自己房間的機關,防止黑衣人去而復返,前來搶奪屍體。
然後前往馬廄牽馬。
發生如此大事,自然是要報官的。
此事涉及青州府府衙官場,可不是什麼鄉鄰打架。以時昭的理解,縣令應當不敢隨意處置。
報官不只是因為這件事。時昭更希望藉助官府的威力,來震懾一下當地那些對他心懷不軌的人。他可不想總是生活在總是被人找茬的生活當中,讓母親和艾葉跟著自己受累。
出門前,時昭給自己簡單包紮了下。一路騎馬顛簸,受傷的胳膊血還在不斷外滲,時昭都感覺到有些頭暈。
還好時家距離水城縣城不遠,在時昭體力不支時,時昭終於趕到了縣衙。
進城門時,守衛得知他是來報官的,驗了傷後給他放了行。怕他暈倒還派了個兵卒陪他前往衙門,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看住他。
在縣衙門口,守城的兵士幫他擊的鼓。
聽到鼓聲打著哈欠開門出來的捕快,在再度見到深夜前來報官的時昭時,一下子就精神了。詫異地問:「怎麼又是你?」
隨即看到時昭肩頭滲出的血跡,趕忙喊道:「捕頭,不好了。這人還受傷了,傷得不輕。」
縣衙崔捕頭聽到喊聲出來看到時昭的傷勢,沉穩地對手下說:「把他扶到大堂去。另外的人去請師爺。」
看到衙門裡有人出來接待了,守城的兵士才離去。
過了兩刻鐘,時昭的傷口被縣衙師爺處理好,終於止住了血。師爺又給他喝了一碗紅棗蓮子湯,時昭臉上的血色才慢慢回來。
「說吧,這次又怎麼了?」崔捕頭問。
他覺得這剛從外地搬回來的小少爺是不是以前的公子習氣太重了,回到農村跟誰都處不到一塊。上次報官人家動鋤頭扁擔,這次人家直接動刀。
還是給時昭包紮傷口的師爺插了句嘴:「這位小公子受的是刀傷。」
崔捕頭道:「我知道,是刀傷,師爺方才包紮時不是說過嗎。」
師爺扔給他一個白眼:「不是農村切菜砍豬草的刀,甚至不是殺豬刀。」
「那是什麼刀?」崔捕頭很好奇,「剔骨刀?」
「我看你欠你媳婦給你剔骨頭了……」師爺沒好氣的把手中剛才給時昭清晰傷口的紗布扔給崔捕頭。
時昭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兩人因為他的傷是什麼刀傷的鬥嘴,忍不住自己開口解釋道:「是武林人士,或者刺客?死士?的刀傷的。」
「什麼?」縣衙捕頭一改此前慵懶的神色跳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第42章 有情香
師爺沒好氣地道:「他說的沒錯, 這刀傷從傷口形式來看,是武林中人用的制式刀刃所傷。創口平整,傷口極深, 不是尋常農家刀具所為。」
說罷又望向時昭,語氣目光都很複雜:「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說你運氣不好。傷你這刀上是餵了東西的,但我查驗又不似毒藥,倒像是有情香。」
「嗯,也好像不完全對,除了有情香,好像還有一種東西。應該是兩種東西的混合物。不過有情香探得明顯, 另外一種藥物不明顯。但是可以肯定沒有性命之虞。」
時昭不解:「什麼是有情香?」
崔捕頭捏起師爺扔給他的帶血的紗布看了看, 又望向時昭, 目光一點也不比師爺簡單:「你挺能的啊, 不但得罪鄉鄰, 連武林人士也得罪了。說吧, 他們又霸占了你家啥?惹得武林人士都動了刀。」
「.……」
時昭不知這崔捕頭怎麼這麼能想。上次跟堂三叔家的爭執報官時他就領教過這人的腦洞,沒想到這人的想像力比自己此前的認識還要誇張。
崔捕頭想了想又道:「不對哦,師爺說砍你那刀上餵了有情香。這刺客還挺變態的, 是要你死,還是要你人啊?你是辜負了人家武林女兒還是雙兒的情義,人家來報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