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時昭在管遷肩頭拍了一下,應道:「好,不愧是兄弟。」
第2章 昭兒,你要救救你爹。
時昭走後,春滿園的八角亭上活絡起來。聽時家小廝說時父出了事,一眾紈絝議論起來,紛紛猜測時父出了什麼事。
「生病了?」
「生病小廝會是那種反應嗎?」
「莫不是衙門裡的事?」
「哎呀,不要亂猜啦。問管遷啦,他們倆不是走得最近嗎。」 有人道。
「對啊,管遷回來問問他。」另有人附和。
「有道理,管遷不是去樓下送人了嗎。回來問問。」
「哎,人回來了。」有人低頭朝下看了看道。
「時家出了什麼事?」杜一舟最先沉不住氣。
這個杜一舟是青州府主薄三公子。
管遷莫名其妙:「剛才他們家小廝不是說了嗎,時昭他爹出事了。」
「我們都知道他爹出事了,問題是他爹除了上面事?」周沛繼續追問。
周沛是青州府通判小公子。
「這我哪知道。你們剛才不也見了,他們家那小廝傻兒吧唧的,話都說不明白,昭哥都不知道的事我哪知道。」管遷坐下拿起筷子,繼續吃自己的。這會的他看不到半點方才的擔憂的模樣。
吃了幾口,見其他人沒動筷子,管遷吆喝道:「都吃啊,這麼好吃的包點,不吃可就浪費了。吃完早點回家,不然我爹知道了,還不得打斷我的腿。」
「你爹是不是只會打你的腿?」李晟沒頭沒腦地插了一句話。這人大大咧咧的,說話做事很少過腦子,「可到現在我也沒見你腿斷過。」
李晟是青州府督造李家的三公子。
「李老三,你滾犢子。」管遷罵道。
時家地處慶州一處繁華街道一側,從主街轉進一條不足百米安靜的巷子,往裡走五十米地,就是時家大門。可謂鬧中取靜,位置十分優越。
時昭回家時,家裡大門虛掩,完全不符合時家一直以來的謹慎作風。
時昭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了院子,他掃了一圈府里,雖然還沒有亂作一團,但家中的氣氛明顯不同往常。而且按照往常禮制,今日清明,家中應該準備祭掃儀式的,但眼下完全看不出半點氛圍。
時昭命下人將大門關上,準備前往主屋尋找母親。
途中穿過迴廊,見到的僕從均是一副心事重重,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個丫鬟捧著一籃子乾花,神遊似的走著,還不小心踩了時昭的腳。
「少爺,對不起。奴婢沒長眼,奴婢該死!」
那丫鬟踩到人才回過神來,待看清自己踩到的人是誰,嚇得魂飛魄散,趕忙跪下磕頭認罪。
時昭顧不得跟丫鬟計較,問道:「我娘呢?」
「夫人在堂屋裡……」
時昭沒聽完丫鬟的話,旋風般地轉出迴廊,穿過院子,往堂屋走去。
那個到春滿園傳話的小廝一路小跑跟著他,只是跟得越發艱難。追到迴廊已經完全跟不上了,只得扶住柱子呼哧呼哧地喘氣。
好在他方才聽到少爺和丫鬟的對話,知道少爺是去了堂屋。在時府生活了許多年,他是知道路的,喘口氣了一會自己再跟過去。
時昭一會就到了堂屋門前,一腳剛跨進去,另一腳還在門外就迫不及待的問母親:「娘,爹……娘,你怎麼了?」
堂屋裡,時昭的母親坐在上方的圈椅上哭得不能自以。時昭原本要問他爹怎麼了,轉而先問了娘。
時昭的父親時鴻只娶了他母親一個,時家沒有成群妻妾,只有一個主母,因而也就不存在什麼。父親忙於公事顧不上家裡,家中事務都是母親說了算,時昭從沒見母親哭過,這是第一次。
「昭兒。」時母聽到兒子的聲音,強撐著起身向他撲來,「救救你爹爹,救救你爹爹啊。」
「娘,到底怎麼回事?」回來的路上小廝一直不停地哭,時昭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如今看到母親抱著自己哭成這樣,心中的不安越發嚴重。
「小范來說,你爹爹經手的戰車在演武場測試的時候,一輛車在行進的時候突然散架了,從山坡上摔了下去。戰車上參訓的兵卒一死兩傷,當時你爹爹就被控制起來。」
「然後器械局的人經過查驗,說是你爹爹設計的戰車,設計製作不到位造成的。現在人已經下了獄。」
「你爹造了幾十年的車輛兵器,手藝那麼好,怎麼可能犯那樣的錯誤!這裡面肯定有別的原因。昭兒,你要救救你爹,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可以指望了。」
母親的哭訴讓時昭震驚不已,這時他才發現堂屋中側面的椅子上還坐著一人。那人見時昭的視線看過來,趕忙起了身。時昭去過器械局幾次,這個人他認得,是父親的徒弟,姓范。
時昭安慰了一會母親,暫時他也無頭緒,只能拿話哄哄母親,讓丫鬟先把母親扶回房間。然後招呼小范坐下:「小范哥,我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范把事情來去脈講了一遍,和時母訴說的一致。小范說完後起身對時昭道:「事情發生後,器械局和駐軍都不讓消息外傳,怕被敵軍的探子窺探了消息。」
「昨日演武場測試,是小陳跟著師傅去的,我是從他那裡得到的消息。如今小陳也被限制了出行,我是今早趁著器械局守衛換班,偷偷溜出來給師母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