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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想在一家戲園前碰到了昔日的一群「兄弟」。

    昔日的「兄弟」們大概也沒想到會在街上碰到時昭。趙朦上次和時昭不歡而散,這次見面便不再正眼看時昭,其餘人等也均是一副尷尬的模樣。結結巴巴地打了聲招呼:「時,時昭啊,家裡現在還好吧?那個,你先忙,我們也還有事,就不耽擱你了。」

    說罷一眾人等就迫不及待地鑽入一旁的戲園子聽戲去了。除了李晟回頭看了兩眼,其餘的人都毫不遲疑。

    時昭忍不住冷笑出聲,自己當初是何等眼瞎,才會把這些人當作兄弟。

    不過現在早不是父親出事當初,他也不會再為這些無聊的人和事傷神。時昭現在只想對父親有一些補償,無論以後去哪裡,何時伸冤,他都決定要把父親的手藝好好學下來,不讓父親感到自家祖傳技藝後繼無人。

    要繼承父親的手藝,就得學木工。學木工,就得先把相關的各個行業摸清楚,以後才好合作。

    沒想到的是,原本談得非常開心的各種油漆、木工作坊,在對方聽到他上報姓名後,都拒絕了合作。這讓時昭大為驚訝,同時也坐定了父親遇害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後陷害。

    但他不想放棄,鍥而不捨地走房了好些家,還是最後那一家工坊的老闆看不過去私下對他道:「時公子,不是我們不願跟你合作,而是官府有人打過招呼,我們還要在青州府地界混口飯吃,不敢得罪啊。」  

    沒想到對方害了父親性命還不夠,連自己也不打斷給條活路。時昭終於明白父親為何要讓他回老家了。

    面對這一現實,時昭伸冤復仇的心更堅定了。

    回到家中,艾葉迎了上來:「少爺……」

    看到艾葉欲言又止的樣子,時昭心知不是什麼好事。不過現在父親已去,賊人還要對自己趕盡殺絕,又有什麼比這更壞的呢。

    他心裡冷呵一聲:「說罷,什麼事?」

    艾葉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侯春哥今天回來了,跟夫人說他要請辭。」

    艾葉不提起,時昭都快忘了自己房裡原來伺候的,自從父親出事後就一直請假的那個小廝侯春。

    侯春是僱傭的僕人,不是賣身仆。不想幹了,自然是可以請辭。如今時家敗落,他想另謀高就也是正常,這不是什麼大事。

    時昭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跟管家說,把工錢結給他便是。」

    「是。」艾葉歡快地跑去傳話。

    時昭自己退了外衫掛在屏風上,靠在床頭打盹。這些天來,他實在太累了。

    只是他沒睡著,院子裡的爭吵聲傳入耳朵。一個尖細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時昭聽得蹙眉,起身出去查看。  

    見到時昭的到來,管家和艾葉都彎腰向他請安。

    「少爺。」

    只有辭工的侯春不知如何是好地站在那裡,原本正吵得臉紅脖子粗的他,在見到昔日主子時也不自覺地放低了姿態。

    「怎麼回事?」時昭問。

    管家解釋道:「侯春來找我結工錢,我照時間把工錢結給他了,但是他說還要遣散費。那個小艾葉說,少爺沒有這樣的吩咐。」

    時昭不由得看了艾葉一眼。

    艾葉的臉也紅撲撲的,看似剛才也據理力辯論過。

    聽到管家的說辭,原本激動的侯春不自覺地聲音小了下來:「時公子,以前老爺說過,在時家做事,除了每月按時領的月錢,以後走的時候,另給一筆遣散費。遣散費按年計算,每多做一年,就多給一年的錢。」

    「我在時家做了五年,按理應該給五年的遣散費。時家也是家大業大,說話不能不算數啊。」

    時昭望著侯春懷裡抱著的包袱。裡面的衣服雖只露出些邊角,但熟知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是趙家僕人衣飾。

    上家還沒辭呢,下家都找好了。這迫不及待的樣子,也不知是籌謀了多久。  

    時昭似笑非笑地對侯春道:「你也知道那是老爺當初的規矩,現在是少爺我當家,沒這規矩了。再說,老爺說的那也是遣散費,你這是自己請辭。」

    說罷時昭對管家道:「工期算到他請假那天,按天數結工錢給我們知州府的趙家新仆,送他出去。」

    原本管家還是把工錢結到侯春請辭的今天,沒想到少爺又把時間往前挪了。侯春氣急,正想再議,對上時昭生冷的眼神,到底沒有和昔日主家爭論的勇氣,只得訕訕閉嘴。

    心裡安慰自己,以後在知州府的發展更大,得的更多;時家如此不守承諾,難怪敗落。

    時昭見侯春無異議,遂回房。

    艾葉見了,趕忙跟上。

    「少爺……」

    回房後,艾葉很害怕時昭嫌他「假傳聖旨」,站在時昭身後唯唯喚道。

    時昭坐在床沿,看了看眼前低眉順眼的小傢伙,嘆了口氣道:「過來給少爺捏捏腿,少爺這幾天太累了。」

    說罷仰面躺了下去。

    「好。」聽到時昭讓他做事,歡喜地笑了。趕忙搬來一張凳子,坐在床前給時昭捏腿。  

    時昭躺在床上,思索著自己如今的處境。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摻雜著趙家的影子。別的不敢確定,他今日找人合作被拒,有人跟他說是知州衙門的人打了招呼。

    他思來想去,除了前些天在春滿園落了趙朦面子,他並未得罪任何人;能搬得動知州府面子的,除了趙朦也不會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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