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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康王對這一切並不知情?當年令人誤以為齊王是男子,隱藏齊王雙兒的身份的想必也不會是康王。康王比齊王還小兩月,那會還沒出生呢。
那又是誰害的齊王呢?如果是康王的母妃宋太妃及其娘家呢,難道新帝還能大義滅親?要知道,就算這事是宋家策劃的,受益的也是康王。
時昭不由苦笑,又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太過於樂觀 。
不過時昭現在和雲升飛的想法一致,要想平息這長干戈,還得新帝皇甫淵站出來,為文家平反,善待齊王與文太妃。
只有這樣,才能安撫文家舊部的怒火。
希望新帝是個有為之君,國家也能長治久安。打仗,還是內亂,真的是太酷了。而且一旦內亂,周圍環伺的夷人又怎敢保證他們不趁機發難。
到時候百姓的生活,那可真是水深火熱。
「皇家之事,我等的確無權置喙,只是水城百姓還等著大人升堂問案。」時昭說完,熱切地望著雲升飛。
雲升飛聽了一愣,爾後面有愧色:「先帝駕崩,又逢新年,是雲謀懈怠了。」
看來雲升飛還是沒有忘記水城百姓之事,時昭也放心了:「如此,學生代水城百姓謝過大人。」
「今日叨擾已久,甚為打擾。學生告退。」
時昭原本是想著化解雲升飛心中對新帝的怨恨,然則雙方是在罅隙太深,在皇權家恨面前,他的蒼生大義顯得那麼的可笑。
時昭只能感嘆自己自不量力。但他也不是全無收穫,起碼讓雲升飛繼續升堂審案的目的達到了。
時昭回去後,過了兩日又是縣城趕集,放集的時間,時昭就從路過的村民口中得知,下令大人已經重新恢復升堂問案了。
百姓一片喜氣洋洋,都道是過年太忙,大人說不準也是忙於年事。
衙門重新恢復了升堂問案,時昭也按照以往對雲升飛的承諾,對官府組織的木匠開班授課,教授曲轅犁的做法。
水城縣衙對購買曲轅犁的百姓還實行補貼,曲轅犁在春耕時節,就在水城全面鋪開,隨之傳往附近州縣。
操心完曲轅犁之事,時昭一邊做著此前接下的訂單,一邊為母親涉及紡紗機,織布機。
曲轅犁的廣泛使用,為水城的農事迎來了一個發展高峰,為了對時昭表示感謝,縣令雲升飛還專程登門拜訪,詢問時昭有何需要相助的。
時昭也不客氣,與雲升飛講述了自己想購買一些土地,種植桑樹,發展桑蠶養殖和紡紗織布業的想法。
這樣一來,水城就會出現一個新的產業,既能給百姓謀求一些出路,還能增加賦稅收入,以後大公子起事,軍費也會有更充足的來源,作為縣令的雲升飛自然是對時昭的這個想法大為贊同。
雲升飛將朝廷所屬的一部分未曾開墾的荒地劃給了時家,讓時昭自行經營,並在多方面給予了時昭大力支持。
作者有話要說:
記得之前問過小可愛們,雲縣令效忠的真正對象是誰呀。今天謎底出來啦^_^
第94章 削藩
陳茂、楊正從青州府回來, 再度拜訪時昭,與時昭在時家樓台上暢飲,談起此次青州之行的見聞。
在陳茂談起的見聞中, 時昭敏銳地抓住了他們說起要整治吏制的消息。這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卻也是一個從來無法根治的問題。康王剛即位就傳出這樣的消息,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呢,還是要銳意改革?
時昭思量一下,說道:「整頓吏制的事情朝廷幾乎年年都在說,結果還不是外甥打燈籠——照(舅)舊。」
「但我聽說這次上邊是想藉助整頓吏制的由頭削藩,要向邊關駐軍派遣監軍。」陳茂飲了一杯道。
「陳兄說的來源可靠?」前面陳茂說整頓吏治時昭還不以為意, 但說起削藩, 時昭不由大為震驚。
歷史上多少由削藩引發的政變易主之事啊。藩削掉了, 皇權得到加強;沒削掉, 緊接著的就是清君側。清君側意味著什麼, 不是傻子都知道。
也有可能不削藩, 也發生清君側的事。但不管怎麼樣,事情走到削藩這一步,朝堂肯定已經風起雲湧, 這一次不知道多少達官顯貴,望族又要倒在這場風波之中。
如果這事不能在高層皇權或者政變就得到解決,一旦擴大就會演變成戰爭, 那時百姓又少不了一場浩劫。
「這是自然。」陳茂道,「是我與李頡公子相談時, 他的下屬來報。收到消息,他就趕緊回家了, 我請他的飯都沒來得及吃。後來再約他, 他都沒有時間。」
「再後來, 去茶館喝茶,客棧吃飯,都能聽到走南闖北的江湖人和行商在談論這事。」陳茂繼續道,「不過青州府那邊不准談,抓到得蹲大牢,有的還被殺頭。」
時昭默然片刻再問:「除了削藩兄長可還聽到別的消息?」
「我就聽人說,這是皇帝想削弱封疆大吏的職權,獨攬大權。」陳茂道,「外面都說議論這事是殺頭的大事,但咱倆啥關係,那是比兄弟還親的關係,我肯定得把外面的消息告訴你。」
時昭相信陳茂不是危言聳聽,地方大員不讓談論此事,無外乎是不想束手就擒,造成治下民心混亂。時昭作為官家出生的公子,這一點還是能夠理解的。
而陳茂作為一個商人,對這些政事自然也是很敏感的,畢竟商人要想掙錢,就是靠著朝廷的政策導向吃飯。他告知自己這些事,也有向自己求主意的成分的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