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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後他認真提出了一個問題:「這個島是你的嗎?」
白義正在給他解繩子,聞言有些奇怪:「我的?」
「如果在不屬於你的島上隨意行動,會遭到島神的詛咒,發生很多可怕的事。得罪島神又或者犯過大錯——比如殺害同胞之類的獸人在大多數島上都會被島嶼本身針對,導致寸步難行。」
銳說到這裡補充道,「我也是聽前任首領說的。」
白義好笑地想說太迷信了,轉念一想生活在海島上面對的自然天災難免不會有這種心理,就連現代他的海洋研究船出行之前船長都要祭一下海神。
要是銳因為迷信而不背信棄義倒是好事。
於是白義理直氣壯地承認:「沒錯,這就是我的島。放心,只要你不傷人,這個島就很安全。」
他這幾天繞著這個不大的小島轉了幾圈,什麼人都沒發現,姑且說是他的島也不為過。
說完這話,白義忽然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好像有一陣風吹過去,吹得他心驚肉跳。
——不會真有島神吧?
白義揉了揉胳膊,內心安慰自己:都是錯覺……回頭給島神供奉條烤魚就是了。
解開繩子之後,白義其實有些擔心銳會反悔,所以提前用辣椒水洗了手,餓了一天又受了傷的獸人也未必能打得過他。
不過銳鬆綁之後很守信,抱著白義給他的椰子靠在椰子樹下大吃大嚼,差點把一整隻椰子都吃下去。
吃飽之後,銳活動了一下沒有受傷的那半邊胳膊:「你要我幹什麼?」
白義早就想好了打算,指了指椰子樹的樹頂:「看到那些葉子了嗎,幫我摘兩片下來。」
椰子樹的葉片又大又長,白義之前就很想摘兩片下來鋪在山洞裡當床
。
現在他每晚睡在山洞裡,雖然環境還算乾淨,但砂石地面還是硌得他肚子不舒服,變成毛茸茸的海豹也是這樣。
可惜他從沒爬過樹。
銳變成鷹的模樣,飛上高空,「唰唰」幾下用爪子削斷了四片葉子。
白義抱起來搓了搓,笑得眼睛彎起:「多謝,用不了這麼多。」
銳本來想說「我自己也要用兩片」,看著白義真誠的笑臉,忽然就說不出口,只能昂起頭輕哼了一聲。
白義抱著碩大的葉片往山洞走時,鼻尖忽然感覺微涼。
他仰頭一看,天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積蓄起了濃密的烏雲。
海上的風雨來得快,白義加快了腳步去山洞避雨。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來,回頭看向了還站在原地的銳:「你也先來躲雨吧。」
銳愣了一下,抓了抓頭,跟了上來。
……
把銳領到山洞裡之前,白義把昨天掛在椰子樹上風乾的辣椒醃魚摘了下來,一起搬回了山洞,否則一場暴雨下去還沒幹透的魚肯定要爛了。
幸好有這位鷹獸人幫忙摘了椰子樹的葉片,不至於把食物直接放在地上。
銳對泡過辣椒水的魚流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嫌棄:「你吃這種有毒的東西不怕死嗎?」
「你怎麼知道有毒的?」
銳冷哼一聲:「你的父親沒有教過你不認識的刺激性東西基本都是有毒的嗎?」
白義想起應該還在地球上的家人,情緒稍微低落了一些:「他們不在這個世界。」
銳愣了一下,張了張嘴,頓了頓,乾巴巴地道:「沒關係,我也是。」
白義:「……謝謝你的安慰。」
暴雨很快傾盆而至,有了丑兮兮的泥爐子,山洞變得相當溫暖,在逐漸籠罩下來的夜幕中散發著橙黃愜意的光,帶來絲絲縷縷的疲倦與困意。
白義變回海豹的模樣,在兩片椰子樹葉鋪成的「地鋪」上打了兩個滾,琢磨著回頭找點柔軟乾淨的茅草來鋪一下會更舒服。
銳同樣變回了鷹的姿態,蹲在山洞的另一個角落,看著毛茸茸的白海豹打滾,不屑地啄了啄自己的羽毛,表達了自己對有毛的獸人的不屑。
不過這個
山洞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那個泥爐子,要是這隻胖熊同意的話,回頭在這個山洞裡做個窩,比之前在白沙島的帳篷舒服不少……
「啪嗒!」
就在銳的眼皮不斷打架的時候,忽然感覺頭頂一痛!
銳一個激靈,睡意瞬間被打消,下意識警惕地張開翅膀。
一枚小石子落在了地上。
棕鷹仰頭看了看山洞頂,有些狐疑:洞頂掉下的小石頭?
沒找到有誰襲擊,棕鷹重新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啪嗒!」
棕鷹變回人形,捂著腦袋,懷疑自己是不是坐的位置不對,往旁邊走了兩步。
過了沒多久,又有石頭精準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這個山洞這麼不穩定,那隻白毛熊是怎麼睡安穩的?
銳轉頭看向了海豹,才發現海豹趴在青翠的大葉片中間睡得正香,鼻子上還掛著一個小水泡,隨著呼吸有規律地變大變小。
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
難道這隻胖熊附近不會掉石頭?銳小心走到了白義身邊蹲下,感覺自己終於可以睡個好覺,舒了口氣。
「嘩啦!」
這次一堆碎石墜落,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銳面色凝重地把打著小呼嚕的海豹晃醒:「山洞掉石頭,可能是要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