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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不是還得澆點水?不過泉水都被項鍊吸乾了……」白義嘀咕了一句,剛準備去剛才泉眼那裡看看有沒有水,就感覺土地似乎顫抖了一下,背後傳來了「簌簌」的聲音。
白義下意識轉過頭,視線被剛才還不存在的高大的樹幹遮蔽。
「……」
他茫然地仰頭,看到了樹幹頂端展開的巨大葉片,還有葉片下結出的四顆結實的棕色果實。
這不就是他剛才在心裡許願的椰子?
但這也太快了吧!
白義拎起項鍊上的藍寶石,眨了眨眼:「金坷垃?」
埋下種子這麼快就長成樹了?
就在這時,白義忽然臉色一變,就地一滾——
「啪嗒!」
一個熟透的椰子從樹上掉下來,差點砸中白義。
白義滾到一邊,舒了口氣,拍打了一下地面,一張嘴發出了「嗷嗷嗷」的叫聲。
他又變成了海豹。
重新變成人形,白義興沖沖地找到滾到一邊的椰子,將熟透的椰子夾在兩塊石頭中間,用另一塊石頭砸開——堅硬的外殼裂開之後,裡面是白色的椰肉和甘甜的椰汁,讓正巧有點渴的白
義吃得相當滿意。
把一整個椰子吃得乾乾淨淨,白義擦擦嘴,看著掏空的椰子殼,沒捨得丟。這個椰殼四分之三都是完整的,回頭可以當碗來用,再不濟也能曬乾了當柴燒。
關鍵還是自己脖子上這個項鍊,能提供一眨眼間就生長完整的椰子樹的種子。
要是光吃椰子加螃蟹或者貝類的話,營養沒準是夠的……白義摸了摸下巴,想起以前出海調查僧海豹時,在溫熱帶地區的島嶼停留,船上的船員告訴過他,一直吃椰子和生猛海鮮容易導致腹瀉,而在缺少藥品的情況下腹瀉非常危險。
但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義重新走到椰子樹旁邊,使勁晃了晃樹幹——剩下三顆椰子已經熟透,很快掉了下來,差點砸到他身上。
白義抱起一顆,思考一下,在附近的土地上用石頭當鏟子,扒開了一個土坑,把其中一顆椰子埋了進去。
既然項鍊給的種子能夠一瞬間長成巨大的椰子樹,那結出的椰子能同樣快速生長嗎?
可惜埋下去等了幾分鐘,土地也沒有絲毫變化。
白義沒有失望,打算明天再來看。
還剩兩個椰子可以當晚餐。
熟透的椰子有點重,白義一邊抱起一個走了幾步路,感覺有點吃力,想了想這個島上植被都這麼少,不用擔心野獸,就把其中一個椰子先放到了一處石堆上,繼續向不遠處的樹林走去。
說是樹林,其實這些樹大多數才兩米左右,最高的目測也就三米多,而且大都枝條稀少、葉片枯黃,一派蕭瑟之氣。
樹上倒是結了一些手指頭大小的漿果,顏色橙黃、氣味清新,但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不太敢吃。
跟白義想的一樣,這裡什麼野獸都沒有,只隱約看到了幾隻不認識的海鳥,在樹的最頂端做了寥寥無幾的鳥窩。
因為沒有鞋子,白義走得很慢,等到了這邊的海灘時已經夕陽西下,海水也從平緩變得洶湧。
白義謹慎地避開了潮水上涌的地方,找了個水坑,將項鍊浸泡了進去。
吃椰子吃到腹瀉那也是以後的事,現在能多種幾棵是幾棵。
然而白義等了有七八分鐘,都沒見水坑裡的水有一點減少,也沒見新的
種子凝聚出來。
他把項鍊從水裡拉起來,有點哭笑不得:「就一次性的?還是海水不行?」
確實,如果海水就能凝聚出種子,從沉船撈出來也不會沒被人發現;他剛穿過來的時候正在下暴雨,雨水澆在項鍊上也沒引起任何異常。
白義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得出了結論:目前自己能接觸到的水,或許只有那泉水可以。
這裡和他最初穿過來的海灘相隔不遠,趁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白義踩著沙灘趕回了保留火種的地方。
還好,火堆雖然相當黯淡,裡面的火苗還散發著微微的紅光。因為不完全燃燒的緣故,之前堆在火里的樹枝已經變成了木炭。
白義又加了一點枯枝進去,保證今晚火種不會熄滅。
這時候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一整天奔波的疲倦讓白義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他靠在火堆旁的石頭上,慢慢眯起眼睛。
一陣風颳過,白義全身抖了抖。
他除了腰間那條白色的小圍裙,什麼都沒穿。
白義搓了搓胳膊,靈機一動,就地變成了毛茸茸、圓滾滾的胖海豹。
果然,這下立刻暖和了許多,白海豹再次打了個哈欠,吐了個水泡,很快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經過一整夜的休息,精神飽滿的白義看著朝陽淡金色的柔光,唱興大發,張開口:「嗷嗷——」
……忘了還是海豹狀態。
圓滾滾的白胖海豹變成人,活動了一下手臂,摸了摸肚子:「一天要吃三頓飯,真煩啊。」
又要找食物了。
這一次白義先繞去了昨天到過的樹林。靠著優秀的視覺,他看到兩隻海鳥正在頭頂的樹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啃著昨天看到的橙黃色漿果。
白義起了玩心,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向那兩隻鳥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