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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義扯了扯嘴角,假裝沒有聽到。
他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鬼!
偷、搶他的食物就算了,還一臉坦蕩,好像他欠他一樣!
不過既然對方吃飽了,白義內心盼望著這個詭異的傢伙趕緊滾蛋。
吃完之後,男人目光在白義的臉上轉了一圈,冷不丁問:「你今天想幹什麼?」
——我現在想你消失!
白義沒敢說出這句話,斟酌片刻道:「我想要一把鋒利的斧頭,所以在磨刀。」
說完這句話,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頓時目光灼灼地看著男人,內心燃起小小的希望:難道這個鬼被他的廚藝征服,準備給他獎勵?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
男人眉毛稍微揚了揚,站起身走到白義面前,居高臨下地啟唇:「斧頭是什麼?」
白義:「……」
他不該對這個世界的土著鬼抱有太大期待。
聽完白義對斧頭的詳細解釋,男人表情不變地點了點頭,卻沒有像白義的想像那樣變出什麼東西,反而伸手掰了一根香蕉,只給白義丟下了一句話:
「我的名字叫辰,記住了。」!
第12章 砍樹
名叫「辰」的男人消失之後,白義看著地上剩下的麵包果皮,有種自己做了個夢的感覺。
他清點了一下損失,發現損失了兩個麵包果和一根香蕉——在火堆里還有一個徹底變成焦炭的麵包果,被藏在了木柴下面。
如果對方自此之後都不再出現,那白義覺得這點損失還是能接受的。
他用木棍挑了挑火堆,讓火焰燃燒得更旺盛。
冷靜下來思考,白義開始猜測辰的身份。
從在漿果林第一次遇到「滷蛋頭」,當時的辰只是一個腦袋;上次偷他的魚有了上半身,這次只缺雙腳……下次再見不會就是完整的人了吧?
白義對這個世界不了解,但聽銳描述的部落環境,文明發展基本基本在原始時代,就算有魔幻元素,大概也處於相當原始的階段。
而對方幾次出現都只帶走了食物,是否說明這個辰也會飢餓、疲倦、受傷?
白義定了定神,對這個結論安心了不少。
他考慮了兩秒鐘要不要請銳當保鏢,但是再想想銳怕鬼怕成那個樣子,怕不是要白送,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
用填飽了肚子,白義變成海豹窩在山洞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被銳的大嗓門喊醒了。
白義打著哈欠走出山洞:「不是才清晨嗎,幹嘛?」
銳手裡拎著兩條魚,理直氣壯地道:「我餓了。」
天光破曉的時候銳就已經餓醒了,等了一會實在沒忍住,就去海邊抓了兩條魚。
白義烤魚的時候,順便試探著問銳:「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反常的事?」
銳想了想,認真地道:「今天的魚好像有點躁動,銳費了好多勁也只抓到了兩條。」
如果不是抓到這兩條,銳都打算直接回來向白義求麵包果吃。
在獸人們的生活中,耗盡了體力還沒有抓到獵物的情況相當危險,朝不保夕的日子讓他們很難有再次捕獵的力氣——除非有存糧。
而抓不到獵物對很多獸人來說都是比較常見的事。
白義有些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
群居動物之所以組成部落,就是為了應對這些意外。
「你以前也是這樣?」
銳撓了撓頭:「嗯,有時候能抓到的獵物多一點,就分給別人一些;不夠的時候就找別人借,這樣大家都能活下來。我會飛,所以大多數時候都餓不到肚子。」
「那豈不是大多數時候都在支援別人?」
銳倒是不覺得虧:「部落大家都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白義想起之前銳對有羽的獸人的自得,有些明悟:「所以你才認為部落首領應該讓會飛的擔任?」
銳理直氣壯地道:「沒錯!首領就要讓部落所有的人都吃飽!那頭笨熊肯定不行!」
白義想了想,問:「他會游泳嗎?」
「會。」
「他的捕獵能力怎麼樣?」
銳不情不願地道:「還行吧,比我差那麼一丟丟。但肯定不會有我強。」
白義傾向於銳摻雜了太多個人立場做出了不客觀的評價。
……
吃過早餐,白義雖然還是有點困,但沒睡回籠覺,轉頭去看在溪水裡沖刷了一晚上的鰲蝦殼。
把那塊甲殼撈起來,白義揉了揉眼窩,有點愣。
面向水流的那一面,甲殼的邊緣明顯變薄,雖然比不上真正的金屬開刃,但也稱得上是利器。
「一晚上的水能有這種效果?」
白義拍了拍已經可以稱之為斧頭的甲殼,有些驚喜又有些迷惑。
他本以為自己至少得磨一周才能磨出這個效果。
斧頭的話還得有個斧柄……白義順便在附近掃視了一圈,在一棵樹下發現了一根樹枝。
大小剛好、長短剛好,末端還有個裂口,恰巧可以把斧身嵌進去。
白義由衷地感謝了大自然的饋贈,用堅韌的草繩把斧頭綁結實一點,終於得到了一把相當有分量的武器。
他提著斧頭,興沖沖地去了麵包果樹田,挑了已經摘光麵包果的一棵,開始嘗試砍樹。
一斧頭下去,斧刃嵌入了樹幹,讓白義非常滿意:真的可以砍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