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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辰擔心的是保不住島上的田地而不是人,白義篤定地點點頭:
「放心,我們不會有事。」
銳稍微安心。
白義提到了自己關注的問題:「如果你們都見過暴風雨,那我們島上的植被能不能頂得住?」
銳和銀一起搖頭,難得異口同聲:「難。」
銀道:「當時我們島上很多樹都被風吹斷了。」
銳見識過島嶼的沉沒,更不抱希望:「恐怕我們的田地都不會剩下。」
「暴風雨持續多久?」
銀遲疑了一下:「好像有七八天?」
白義皺了皺眉。
老實說,現在島上種了這麼多東西、建了這麼多東西,要一下子被颱風全部摧毀他確實無法接受。但是在海島上颱風又是不得不面臨的挑戰。
他只能選擇減少損失:「島神會儘量保護我們不直接接觸颱風最猛烈的位置,但是我們也要做好兩方面準備。」
白義斟酌了一下說辭,才繼續道,「一方面帳篷恐怕很難頂得住,我們需要新的避難所;另一方面還要準備這段時間內我們的食物。」
大家一起點頭。
「田地既然有可能保不住,我們優先把現在的椰子和麵包果都收割下來,紅薯可以稍微晚幾天……」
白義講述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繼續道,「此外,大家也收拾一下貴重和需要保存的東西,回頭搬到山洞裡。」
能夠抵禦颱風的避難所,白義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山洞。
那個山洞在蘇搬到帳篷去之後就空了出來,淪為了普通的雜物間。
蘇這段時間在部落會議中從不開口,此時忽然提出了一個問題:「那些羊和雞怎麼辦?」
白義犯了難:羊和雞不能一起帶進山洞裡,一方面又臭又不聽話,另一方面也塞不下。
好不容易馴養家禽家畜有了眉目,難道要一夜打回解放前?
白義糾結了好一會才道:「你先繼續餵著,我考慮一下。」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行就只能把它們宰掉曬成肉乾了。
雖然可惜,但至少不是虧得血本無歸。
解散會議的時候,部落里大家都面色沉重,只有銀對白義道:「我們的島神很好。」
白義有些意外:「為什麼
這麼說?」
「暴風雨會提前告訴我們。」銀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苦澀,「石崖部落是暴風雨來的前一天才知道的,根本沒有空進行準備。」
看來石崖部落所在的那個島並不是很喜歡他身上的獸人啊……白義想起辰那句「島神有責任保護獸人」,對辰產生了一縷敬佩。
那就給辰做點好吃的吧!
……
辰喝到了他之前沒喝到的葡萄果茶,還吃到了椰子油煎蜂蜜果醬三明治,味蕾和內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似乎有看白光部落的會議「直播」,為白義解答了一部分疑惑:「有時候不是島神不想告訴獸人有暴風雨,能夠提前察覺到暴風雨的島神只有我,我通知給所有島神需要時間。」
白義之前就聽辰說過,島神之間的交流非常原始,說穿了就是靠吼,而且還是公頻開麥,效率低下不難理解。
他把香蕉椰子水遞給辰,有些驚訝:「只有你能察覺到暴風雨?」
辰點點頭:「算是父親給我的天賦。」
「島神之間交流還是太慢了,如果能夠成立信息交流系統,通過光閃信號來傳達信息的話……」白義漫無邊際地扯了一會,才想起自己要跟辰說什麼,「你能幫忙在羊圈和雞圈那邊打洞嗎?」
當初為了省事,羊圈和雞圈都是繞著石壁建的,這樣可以省下一半的柵欄建造長度。白義對著自己畫的地圖思考之後,感覺想把它們保下來,只能靠打洞的方式。
本來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打一個大洞出來很不切實際,不過有辰的幫忙就是另一回事了。
辰果然沒有拒絕:「這個簡單。但是暴風雨的時候誰去給它們餵食物?」
「提前準備的話……唉,也還是要面臨這群傢伙糟蹋食物或者被暴風雨嚇得亂竄的風險。」白義沉思著,「能鎮得住山羊和山雞的只有蘇,難道要蘇住到羊圈雞圈的洞裡?」
辰摸了摸他的腦袋:「也不是不行。」
白義搖搖頭:「這種天災時刻,一個人產生的孤獨心是非常嚇人的,最好能夠全都保持聯繫與交流。」
辰想了想:「那我多打幾個山洞,讓你們住的和羊圈那邊連在一起?」
白義一愣:「這樣也可以
?」
辰揚了揚眉:「我自己的身體當然可以。」
是不是相當於打耳洞啊?白義嘀咕著問:「你不會疼麼?」
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我們的感覺和你們獸人不太一樣,至少我挖掘山體不會疼。」
白義這下放心了:「那就麻煩你了。」
辰搖搖頭:「我抵禦暴風雨的力量還是不夠。要是能像父親一樣,無論什麼風雨都不會侵擾到島上。」
「因為你還是個孩子?」
「我的年齡比你大。」辰再次強調了一句,才道,「不,因為父親的生命之力更加強烈——如果願意激發生命之力,島神可以展開庇護島嶼的力量。之前對你說過裏海和外海,裏海和外海的分界就是父親撐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