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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讓建築隊搭建房子的時候沒考慮,白義也擔心這么小的小島上挖地窖會不會讓浮冰難受,打算等浮冰大一點再說。
白義美美地喝了一口冰鎮白葡萄酒,暢快地吐了口氣,看向了辰,忍不住笑道:「你的頭髮也黃了。」
秋季白光島上的植被開始枯黃凋零,反應到辰的頭髮上就是發黃、分叉、亂糟糟。
雖然在辰的高顏值下,亂糟糟的分叉黃毛也有種野性美,但白義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而且辰這幾天的脫髮很嚴重,每天早上起床都能在枕頭旁邊薅到一大把黃毛。白義把這些脫髮都收集起來找個了口袋放下,準備回頭讓紡織隊幫他編一頂帽子。
辰臉色黑了黑。
他對現在的頭髮倒不是不滿意,只是不滿意再過一陣子會變成光頭。
白義看他面色陰沉,頓時笑道:「你不是可以調整自己頭髮的比例嗎?放大那些常綠植物的比例不就行了?」
辰冷哼了一聲:「那就變成綠頭髮了。」
白義佯裝不懂:「綠頭髮怎麼了,九
月那樣不也挺好看?」
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歡綠色。」
白義想起辰老早之前好像就不喜歡:「為什麼?」
「納塔就是綠色的。」辰撇撇嘴,「所以我也不喜歡綠色。」
白義安慰道:「你的眼睛也是綠色的,很漂亮,比納塔漂亮多了。」
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沉默了一下才道:「按理說,我的眼睛不應該是綠色。」
白義好奇了:「為什麼?」
「你看黑岩他們的瞳色基本都和自己的島嶼材質相關。我的眼睛理論上說應該是灰色或者褐色……但因為父親給了我生命之泉,因此眼睛也變成了生命之泉的顏色。」
白義看著辰,想像著辰擁有別的瞳色的可能,最後失笑搖頭:「我覺得挺適合你的,很好看。」
辰挑了挑眉:「哪怕頭髮是綠的?」
白義輕咳了一聲:「當然——我需要在強調一次,綠頭髮沒有什麼特殊含義!」
辰冷不丁道:「有特殊含義的是綠帽子是吧。」
白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怎麼知道?」
辰高貴矜持地冷笑了一聲:「你晚上自己說的。」
白義不記得自己有說夢話的習慣,但這個時代的獸人幾乎沒幾個會戴帽子,也不大可能是辰自己聯想到的。他斟酌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的隱喻,只是有一點點好笑。」
他給辰稍微介紹了一下綠帽子的引申含義。
辰只聽了個開頭就聽懂了,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所以,你說的那個『姦夫』是誰?」
白義認真地想了想,隨後感嘆道:「我本來想說一個比你好看、比你優秀的人,結果只想到了我自己。」
辰唇角忍不住翹起,隨後快速繃直:「你臉皮倒是厚。」
白義看了他一眼,深深嘆息:「沒辦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辰沒聽懂後面那句,但感覺不是在誇他,用力揉了揉白義的腦袋,最後道:「再往前走走,就要開始下雪了。」
白義頓時有點興奮:「要下雪了?」
他上一次看到雪還是在白光島最高峰峰頂的落雪。白義在地球的時候經常
去極地考察,見慣了風雪,加上現在身體的獸形還是海豹,因此聽說下雪,白義感覺了強烈的親切感。
……
果然,第二天,天上就開始飄起了雪花。
雪下的不大,只在浮冰的背上積了薄薄的一層,讓以為可以遇到鵝毛大雪的白義頗有些失望。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情,坐在窗戶前面看著外面的大雪,咬著自己烤的米餅:「浮冰喜歡這種天氣嗎?」
辰歪頭聽了聽,替浮冰轉達:「喜歡。」
「隨我。」白義點點頭,想起了當初黃葉部落送到他們島上的那些四季部落的幼崽里,有一個和他一樣是個海豹獸人,「應該帶著團一起來的,團應該也很喜歡,結果走的時候忙忘了。」
辰心想就是知道你會想帶他一起來所以才刻意給你找這麼多事的。但他嘴上還是說得很好聽:「團有自己家人,跟著我們跑這麼遠幹什麼?」
他還記得那個小崽子特別親白義,找各種理由粘著白義,隨後被辰找理由打發到養魚的隊伍那邊去了,並且打定主意要是碰到這小混蛋偷吃魚,就能找到理由再把團攆遠一點。
結果這麼長時間團都沒有偷魚吃,讓辰很失望。
白義也只是隨口一說,反而對未來充滿了展望:「我只是想說不定能碰到和我一樣的海豹獸人……最好還是豎琴海豹。」
辰正要說什麼,忽然動了動眉毛:「浮冰說前面有個落難的獸人。」
白義有些詫異:「落難?」
「昏迷在一塊浮冰上。」辰轉述道,「浮冰快要化了,掉下去大概就淹死了。」
白義反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浮冰和浮冰分別是哪個浮冰,頓時略後悔自己給浮冰取了和浮冰這麼像的名字。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先把人救上來吧。」
……
被救的獸人看起來年齡也不大,估計還不到二十歲,躺在快要融化的冰塊上,差一點就要掉進水裡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