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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石已經下定了決心,白義多少放心了些,把自己初步擬定的計劃和石聊了聊。
石思考了片刻:「想要偷偷離開島是不可能的,我們現在不管去哪裡身邊都要跟著一隻島神,睡覺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辰,今晚他跟白義出來身邊也會有一隻紅毛兔子。
白義犯了難,但很快又有了想法:「能有別的理由派人出去麼?比如和我們白光部落做交易?」
「島神同樣禁止我們和陌生的部落做交易。」石委婉地道,「實際上我們已經好久沒有離開焰島了。」
辰冷不丁地道:「焰的控制欲很強,但是也很護短。」
白義一怔,立刻想到了一個主意:「如果你們島上的獸人被別的島上的人欺負了,帶一群人去出氣,焰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石倒是有些吃驚:「可是,我們島的人都在島上,哪會被外人欺負?」
他看了眼白義,眼神似乎在問「難道是你們」。
白義笑了起來:「不是剛巧有一個現在介於你們焰部落內和外中間態的亞獸麼?」
石回想了一會才想起來:「紅耳?」
「對。看焰對紅耳的態度,只要紅耳願意和錘分開,就依然會承認紅耳是焰部落的人。」白義一邊想一邊道,「如果紅耳對焰抱怨錘欺負他,他想回歸部落,但是咽不下這口氣需要部落的獸人幫忙教訓一下錘,焰會同意嗎?」
石對這個劇本有些驚訝:「錘什麼時候欺負紅耳的?我怎麼不知道?」
「……編的,不重要,只是找個理由。」
「哦哦。」石開動腦筋認真想了想,「島神應該會允許我
們一部分人去幫紅耳出氣……但這樣出動的肯定都是年輕獸人,亞獸和幼崽沒有理由離開島。」
白義看了眼辰。
辰笑眯眯地道:「這一點我來解決——我會表示獸人上我的島我見一個打一個,但是亞獸和幼崽我不會動手。」
白義接口道:「錘去了新部落之後想向紅耳賠禮道歉,於是準備了很多食物。既然不能派獸人去打他,那就派亞獸和幼崽去吃窮他。」
石:「……這樣可以嗎?」
「試試看吧。」白義重新回顧了一遍這套邏輯,「我覺得很有希望。」
石沉思半晌,重重點頭,隨後有些感激和疑惑地看著白義和辰:「非常感謝你們……但是為什麼你們要來幫我們?」
白義學著辰的樣子挑了一下眉毛,笑道:「救人需要理由嗎?」
石再次怔了怔,表情變得溫和了下來,只道:「謝謝你們。」
……
商定計劃之後,第二天白義就把紅耳叫到了他的帳篷里。
紅耳聽了白義的計劃,先是有些吃驚,得知是為了拯救整個焰部落,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沒問題。」
白義給她大概講解了一下劇本,有些不放心地問:「你知道這個過程你要表演什麼情緒嗎?」
紅耳點點頭:「知道。」
才講一遍就知道了?白義有些不放心:「你現場表現一個看看。」
紅耳往敞篷中間走了幾步,伸手把額發抓亂了一些,又把自己的臉掐紅,隨後對著白義「噗通」一聲跪下,嚎啕大哭了起來:「島神——!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錘、錘那個混蛋……嗚嗚……他居然……居然……」
說到這裡,紅耳哽咽著打了兩個嗝,哭得悽慘無比,我見猶憐。
白義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後便被紅耳投入的感情深深折服:「表演得……很好。」
倒不如說太好了!這是什麼天生的表演家?
紅耳立刻收起了哭臉,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能過關就好。」
一邊說還一邊把自己的頭髮重新梳理整齊。
白義看他剛才哭得這麼投入,忍不住問道:「錘平時對你不好嗎?」
「啊?很好啊。
」紅耳最後擦掉眼淚,剛哭過的臉上帶上了明快的笑容,「我剛才是回想一些小時候的委屈事,然後想像要是部落的大家全都死掉的話,就哭出來了。」
怕白義誤會,紅耳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補充了一句,「不怕你笑話,我以前閒著的時候會自己想像一些高興的或者悲傷的場景,然後自己代入進去哭哭笑笑……這件事只有錘知道,錘還以為我生病了呢。」
白義對這樣天生的演員簡直無話可說,唯有嘆服。
他知道真相都會懷疑紅耳和錘之間鬧矛盾,以焰現在小孩子的智商水平,要是能看出來,那就是天要亡焰部落了。
時間緊迫,沒有太多計劃的時間,紅耳在午後、大家都在場的時候,開始了他的表演。
當眾表演沒有影響紅耳的發揮,甚至讓他哭得更加聲嘶力竭,看起來簡直要暈過去——而且他還添加了白義劇本里沒有的東西:「錘還搶走了我的幼崽……那可是島神祝福過的幼崽,怎麼能帶到別的島上去?首領、島神,你們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看著紅耳涕淚交加的樣子,在場的所有獸人都非常詫異:紅耳和錘以前感情明明那麼好,背地裡居然有這麼悲慘?
獸人們都信了,焰更不例外。跟在獸人們身邊的二十幾隻紅毛兔子的耳朵全都高高地豎了起來,整隻兔子都炸了毛,宛如一個個紅毛線球。
最大的那隻兔子憤怒地在原地蹦了蹦:「我就知道這種不聽話的傢伙是壞孩子!教訓,一定要狠狠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