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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肥池的味道相當難聞,白義精挑細選了一個最荒涼、最偏僻的位置,免得影響日常生活。
路上白義給銳解釋了一下肥料、種植、糧食等概念,聽得銳一愣一愣。
最後銳總結道:「我聽不懂。總之就是讓我刨個坑是吧?」
「……對。」
銳雖然不知道這隻胖海豹打算幹什麼,但美美吃了一頓之後他的耐心寬容很多,一言不發地去挖坑埋垃圾了。
白義走了這一圈消了消食,準備回去把剩下半條烤魚乾掉,不然丟了也太浪費了。
然而回到山洞前的火堆,原本掛在熄火烤架上的剩下半條烤魚卻已經不翼而飛。
白義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什麼野獸或者野鳥偷走了,但
是仔細一看,發現連同穿著魚肉的木棍也一起沒了,旁邊也沒什麼動物的痕跡,甚至連碎肉都沒有。
白義繞著火堆走了兩圈,表情愈發迷惑:如果不是他跟銳一起去挑選的位置,八成會覺得是銳偷吃了他的魚。
而且銳不吃辣!
白義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只能把疑惑壓在心底——這個島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用,估計可能是什麼海鳥,抓走去別的角落享用了。
銳去挖坑的功夫,白義也沒閒著。
他準備給自己做一雙鞋。
從穿過來的第一天開始,白義就處於光腳狀態,這些天走路小心翼翼,生怕劃破了腳心導致感染。
他之前也想過給自己做點腳部防護,可惜完全找不到可以用的材料——唯一能用的就是腰間的白色獸皮圍裙,但要把圍裙拿下來包腳,豈不是等於裸奔?
白義的羞恥心不允許他做出這種行為。
椰子樹的葉片又大又厚,給了白義一點希望。
他選擇了一片看起來最堅韌的,用甲殼刀把羽狀的葉片切下來剖開,之後開始有點犯難。
是綁成繩子繞著腳捆一圈一圈,還是像竹編一樣交叉編成鞋子的形狀?
「一被嚇到就會不自覺變成海豹,要是纏在腳上好像不大方便。」白義之前驗證過,掛在身上的東西變成海豹形態之後不會跟著變形——除了圍裙。
那還是方便脫的編鞋好一些。
白義嘗試用十字格交叉法把一片片細長的葉片編在一起,並特別注意拉緊密,避免以後踩松。
這個階段倒是簡單,白義很快就編出了很大一塊「葉布」,之後在怎麼把它變成鞋子形狀上卡住了。
他沒有編織更沒有做鞋的經驗,望布興嘆:「早知道有這一天,我就應該不上大學找幾個技術家教……」
好在白義腦子不算笨,乾脆把自己的腳踩上去,然後把「葉布」的邊緣拉起來,在腳踝處用提前搓好的草繩綁住。
試著走了兩步,白義自我吐槽:「這完全不是鞋子壓根就是個足袋啊!」
不但又大又丑,而且裡面還空蕩蕩的。
但有總比沒有好。
白義重新蹲下來,細化了一下「足袋」——把葉子的邊緣都和繩子綁在一起,給繩子留了個繩扣,這樣就能解開脫下來。
足袋內很空,白義又找來了柔軟的茅草填充在腳底,不但避免了晃動,還讓腳底更厚實。
如法炮製又做了一雙,白義在原地走了幾圈,還特意找小石子踩了踩,果然只有輕微的硌腳感,不用擔心被劃傷腳心。
滿意的白義恨不得繞著整座島跑一圈。
棕鷹從天而降,變成銳之後詫異地看著白義,脫口而出:「好醜!你變成鴨子了?」
白義:「……你滾!」!
第7章 圓溜溜
銳的土坑已經刨好了,白義踩著新做好的足袋去看了一圈,感覺還可以。
銳一路上都在好奇地打量白義腳上笨重的東西。
白義看銳始終光著腳走路:「你這樣腳不疼嗎?」
「走習慣就不疼了。」銳道,「再說我趕路都是飛的。」
羨慕有翅膀的!
白義撇撇嘴,炫耀起自己親手做的鞋子:「穿上我的鞋,走路不擠腳不累腳,適合中老……呸,適合所有人體質。」
銳盯著白義腳上的足袋半晌,搖搖頭,指出了靈魂問題:「這個東西狩獵時沒法用啊,一變身就壞了。」
白義頓了頓,發現沒有辦法反駁,頓時有點泄氣。
他轉念一想:倒也是,原始狩獵時期肯定以便於行動和安全為主,注重衣物已經是農耕時代的事情了。
雖然白義沒有見過別的獸人狩獵,但銳這個在他看來相當有壓迫力的棕鷹狩獵鰲蝦失敗還受了傷,可見這個時代的獸人們生活下去是要冒著一定風險的。
還是種地好……白義內心嘀咕了一句,再次後悔自己過去應該多看點農業書,也不至於有個金手指卻不知道怎麼用好。
一下午白義都在忙著做鞋,現在太陽已經偏西。
眺望著落日熔金點燃了大半個天空的瑰麗美景,白義心情慢慢好了不少。
他準備回去把第一株香蕉的種子多種幾棵,而銳再次表示拒絕和白義當室友,自己去找新的住處了。
白義懷疑是不是自己打呼嚕聲音太大吵到對方了。
他眼含一絲歉疚目送銳離開,內心決定下次給銳做個烤香蕉嘗嘗。
只是回到香蕉樹前面尋找種子的過程中,白義猛然發現:香蕉里沒有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