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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變成了獸形,在白胖海豹身上耐心地嗅了嗅,最後點點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是我們的幼崽的氣味。」
雖然時隔多年,但屬於他們血脈的氣息他絕對不會認錯。
中年亞獸看著白義,很想上來抱一下,但還是強行忍耐了下來:「不著急,我們慢慢來、慢慢來……」
……
找回了原身的雙親,白義一開始有些焦慮不安的心情也慢
慢平復了下來。
他看了眼斗,在斗臉上看到了難得的怔忡。
他倒是能理解斗的心情。
本以為找回來的是個弟弟,沒想到是個哥哥。
白義也覺得不可思議——斗不論氣質、身高、力量都比他更像一個成年獸人,為什麼他明明更年長,卻沒有斗發育得這麼好?
白義低聲問:「斗什麼時候成年的?」
他們的亞父名叫霜葉,一邊用一種骨刀切著凍魚,一邊笑道:「薄冰部落的首領來請斗去找他們部落走丟的獸人的時候,斗才成年沒幾天。」
「噗!」
噴了的不是白義,而是丘。
他咬著一根魚尾巴,震驚地看著斗,結結巴巴地道:「你、你這混——傢伙,最近才成年?」
這不就說明,他和斗這樣那樣的時候對方還沒成年嗎?
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看過我的獸形?」
「我、我哪知道那是沒成年的樣子!」
白義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這個弟弟真是有意思。
霜葉將切好的魚片遞給了白義:「這是我們這裡最好吃的凍魚,窈窕準確的位置才能凍出來,你嘗嘗。」
聽起來似乎是生魚?白義在地球上吃過生魚片之類,也談不上討厭,但確實沒什麼感覺。
不過凍魚片入口的瞬間,白義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經過冰凍之後,魚肉的蛋白質會發生冷凍變性,導致做熟之後口感下降。然而這種還帶著冰渣的生凍魚片,肉質緊緻,入口有股沙沙的口感,咀嚼之間來自深海魚類的鮮美逐漸溢出,還帶著天然的微甜,不像烤魚或者燉魚一樣一開始就濃香四溢,但越咀嚼越能品嘗到香甜。
白義吃了一口就眼前發亮。
霜葉看白義喜歡,很高興地把剩下的魚片都給了他:「多吃點,回頭讓雪球再做。」
白義記得雪球是他們家年齡最小的孩子,比斗小二歲,現在還沒成年,只是過來之後還沒見過:「雪球這么小就會做魚了?」
「雪球這孩子比較特別,別人家的亞獸到了這個年齡都在打扮自己,尋找心儀的獸人。」霜葉笑著道,「這孩子不務正業,就喜歡研究
這些魚啊、肉啊怎麼做才好吃,還說以後要找一個能帶他去別的地方逛一逛的獸人,因為聽說在熱一些的地方都是生火烤魚來吃的。」
雖然是嗔怪的話語,但霜葉的口吻中滿是驕傲,顯然對這個孩子也很滿意。
白義問:「雪球現在在哪?」
「他平時會去後面的冰窟那裡研究怎麼處理魚,欽就是去把他帶回來。現在我們部落處理魚的手法都是他教的,包括刮掉鱗片、切掉腥味的東西等等。別說,還真比以前好吃多了。」
聽到這裡,白義還以為這個弟弟也是個穿越者,然後就聽到霜葉笑呵呵地說了下一句話,「這孩子也拼,為了知道一條魚里哪裡好吃、哪裡不好吃,把魚不同部位挨個挑出來嘗一嘗,吐了好幾次。」
白義有些敬佩:「真厲害。」
說完自己家的事,霜葉看向了白義,儘量含蓄地道:「也說說你的事?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當初霜葉和欽已經儘可能地去找他們走丟的孩子,可是到最後始終沒有找到。雖然已經盡了力,可是對沒有照管好幼崽依然有濃濃的愧疚,迫不及待想知道白義生活得怎麼樣。
白義也不清楚原身在流落到辰那邊之前生活怎麼樣,只能撿現在在白光部落的事情說了說。
聽聞白義現在已經是一個大部落的首領,霜葉的臉上滿是欣慰,擦了擦眼角:「那就好、那就好……」
白義把為他們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一些麵餅和水果,還有一些鐵質的生活用具。
霜葉對白義送的這些愛不釋手——雖然白義感覺霜葉其實不知道這些工具能幹什麼,但似乎只要是白義送的,他就十分滿意。
白義教著他用了用刀子、剪刀、鑿子之類的工具,霜葉才變得驚喜:「這麼有用?」
說話間,白義和斗的父親欽從外面回來,後面跟這個約莫只有十四五歲的亞獸少年。
這個亞獸長著海豹的鼻子,顯得滑稽又可愛,躲在父親的後面,小心抬頭看了白義一眼,眼眸中滿是好奇。
欽把雪球從背後拎出來,無奈地道:「雪球就是這樣,有點怕人。」
白義表示自己不介意,將另一把一面是刀鋒、一面是鋸齒的小刀遞給雪球:「聽說你喜歡做菜,
這個應該用得上。」
雪球遲疑了一下,才接過來,低著頭小聲說了一句「謝謝」,又躲到了霜葉背後,伸出半個腦袋悄悄看著白義,和白義對上視線的時候又「嗖」地縮回去,好像一隻蝸牛。
一家人都坐好之後,白義向他們介紹了辰:「這是辰,是和我結對的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