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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活動了一下手腕,全身的肌肉繃起,平靜地道:「你也是。」
兩個人對視,都在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強烈的戰意和不服輸的氣勢。
……
已經暴露了身份,白義本來想從辰的脖子上下來,被辰拉著動不了,哭笑不得地踢了踢辰的胸口:「你還背上癮了?」
辰捏了捏他的小腿:「這樣不好?」
白義被捏得小腿酥酥麻麻,努力掙脫了辰的雙手,跳下來跺腳:「還是自己走路好。」
辰撇撇嘴,坐在了白義身邊。
白義看著已經打起來的兩個獸人,看了一會才揉揉眼睛:「不行,眼睛要花了。」
兩個可能是這片群島人形獸人頂尖的戰鬥力互相拼鬥在一起,動作就讓白義有點看不清。
他靈機一動,變成了海豹的形態,靠海豹天然強悍的視覺才看清雲和蘇兩個人彼此快速的攻擊與閃避。
這種原始暴力美學可不常見,何況打架的兩個人的顏值都不低。白義正看得津津有味,就感覺自己被人抱起放在了腿上,耳畔傳來了辰的聲音:「你喜歡這種?」
辰皺了皺眉,「以你的體格,挨打會很疼。」
白義隨口道:「我只是喜歡看,又不是喜歡這種……我可沒打算對我的伴侶家暴,也不想被家暴。」
辰挑了挑眉:「那還行。」
他揉了揉海豹柔軟又圓鼓鼓的肚子,心想這樣軟綿綿的海豹一拳打上去還不知道要哭多久,只適合揉揉摸摸。雲貝和蘇的模式也不能當做參考。
白義的注意力已經完全放在了雲和蘇的打架上。
他看了一會,發現了蘇和雲打架風格的不同:雲的攻擊速度極快,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出拳或者出腿時一口氣打很多下,對方只要有一下招架不住,就會遭受連續打擊;而蘇則多數時候都在防禦和閃避,只有偶爾才攻擊一下——但這一下總是能打在雲身上,並且讓雲疼得表情扭曲。
至於優勢如何,白義見識有限,看不出來。
他問辰:「你覺得誰能贏?」
辰道:「
蘇。」
白義沒想到辰這麼肯定:「確定?」
辰點點頭:「蘇的意志和目標都很堅定,相比之下,雲貝反而不如以前,有些迷茫和混亂。」
說到這裡他嗤笑一聲,「這也難怪,他那麼高傲,偏偏首先毀諾,怕是自己都過不去心裡那個坎。」
「這麼說,雲會輸。輸掉之後……」白義摸了摸下巴,「如果你說的都符合,那這次雲可能不會再用島神的力量作弊。」
辰挑了挑眉:「為什麼?」
「驕傲的人打破了一次原則,無非有兩種結果:一種是自甘墮落,從此徹底走上另一條路;另一種則是反受刺激,寧死也不會犯第二次錯。」白義看著場上打架的兩個獸人,「雖然我看不大懂打架,但云的戰鬥風格強勢又敞亮,不像是會走第一種選擇的人。」
辰彎了彎唇:「那我就省事了。」
白義看了看辰的表情,有些恍然:「你早就知道?」
辰沒有否認:「按我對雲貝的了解,他應該更希望自己堂堂正正打敗蘇,而不是用島神的力量強勢壓下去。」
否則生活在雲貝島神身上的獸人,有什麼能力反抗島神?就是雲貝大大方方地說他就是來玩弄這些獸人的,獸人們也只能陪著島神取樂。
白義咕噥道:「那他還把蘇送出去賣掉。」
辰掃了他一眼:「你當時也知道,沒有部落敢買下蘇這種獸人。如果完全賣不掉,蘇就會被帶回雲貝島。」
白義有些哭笑不得:「感情還是我們橫插一腳。」
辰輕哼一聲:「就該讓雲貝長長記性。」
白義還想說什麼,忽然聽到獸人們一陣譁然。
他迅速轉頭看向了湖泊——果然,雲已經被蘇按倒在湖水中,雙臂被死死鉗住,原本紮起的烏黑頭髮被湖水潤濕,貼在臉頰上。
雲盯著蘇的眼神滿是怒火,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你上次故意讓我?」
他完全能感受出來,蘇這一次的戰力比上一次更強!絕對不是被打碎了貝殼這段時間就能鍛鍊出來的!
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上一次蘇放水!
比起輸給蘇,雲更難以接受蘇居然對他放水。
蘇低低笑了一聲:「
沒有。只是因為上一次是部落內決鬥,我不會使用真正擊殺獵物的見血手段,怕傷到你。」
雲一怔,旋即內心說不出是苦還是澀。
這倒也是,部落內都是自己人,爭奪首領的決戰最後註定也要結成一對,怎麼可能真的下死手?但這一次蘇大約是懷著恨意而來,當然不會再留情。
蘇繼續道,「但是這段時間我練習了很久如何將獵殺獵物的手段變得精準,以求不傷對方分毫的情況下瓦解所有戰鬥力。」
說話的同時,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些亂飛的雞毛和咩咩的叫聲。
雲不知道蘇在想什麼,只當蘇一直在籌謀,沉默了好久,臉上掙扎與猶豫徘徊,最後嘴唇動了動,如同卸下了什麼重擔一般吐了口氣,閉上眼睛:「我輸了。」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那些在兩個人周圍盤旋的光點逐漸落在了他的身上,將他團團包裹。
沒過多久,光點散去,雲的鬢角上出現了和其他亞獸一樣的貝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