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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安的目光觸及那一片雪白,手臂上印著幾個紅印,是他方才留下的。
怎的這般嬌氣,明明他也沒有用多大的力。
裴硯安突然覺得喉間有點發乾,「這般不叫碰你。」
江瓷月不解,「那什麼叫碰我?」
她的眼神純淨且明亮,眼眶因為方才還有些泛紅,唇瓣也異常殷紅。
裴硯安不動聲色移開眼,沒有接過她的話,「我沒有碰過你,你也不用喝藥。」
「你若是想到了想要的,便來找我兌現承諾。」他說完也不等江瓷月再接話,起身快步離去。
江瓷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咬了咬唇繼而抱著被子躺下。他這般高高在上的態度,一點也不像是道歉的樣子。
院外,如雲和紅葉都候在外邊不敢靠近屋子,見裴硯安出來後,紛紛行禮送別。
青銜近來在養傷,大人派他同瀾音看著江瓷月,但他一名男子進姑娘的院子也不太合適,故而多數是在外邊候著。
他此刻正在院外和瀾音說著話。
裴硯安朝著青銜走過去,「青銜,你的傷如何了?」
青銜笑著露出兩個小虎牙,「多謝大人關心,已好得差不多了。」
「那便去替我辦件事。」裴硯安示意他跟上自己。
青銜面露驚喜,心想自己莫不是要被大人叫回身邊了。他連忙追上裴硯安,「大人,是何事要交予我去辦?」
「替我將杜郎中請來府中。」裴硯安不知自己身上發生的那些異樣是何緣故,不如還是請郎中來看看靠譜些。
青銜連忙追問:「大人身體不適?」難道是那傷還沒好全?
裴硯安伸手撫上腕上的檀木珠,視線落在遠處,「大概吧。」
回去後,裴硯安感覺有些乏累,趁著青銜去請郎中的間隙,便用手支著頭小憩了片刻。
不曾想竟入了夢中——
夢中的他身處一間光線昏暗的屋內,正欲轉身時後背突然貼上了一個人,一雙柔軟的手環住了他的腰身。
裴硯安當即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將她大力扯到了面前,看清此人是誰後不由得呼吸一緊。
江瓷月如玉般的肌膚在晦暗的燭光下若隱若現,美目流盼,嬌艷欲滴的紅唇靠近他後微啟,喚出一聲:「裴郎。」
裴硯安擒握住那纖細的手腕,能感覺到自己呼出的氣息無比灼熱。
「裴郎,你好兇啊。」江瓷月將自己的臉貼上他的手,語氣嬌嗔酥軟。
荒唐,他應該用力將人甩開的,但他卻只是牢牢攥著人沒有動。
在江瓷月準備伸手去脫自己身上的衣物時,裴硯安倏然從夢中醒來。
還是他的房間,屋內也沒有那般膽大妄為孟浪的那個人。
是個夢,是假的。
裴硯安閉眼睜開,拿起邊上涼卻的茶一口飲下,冰涼的茶水順著喉間沖刷去一些他胸口的熱意。
可能是他太累了才會做這種夢,他這般告訴自己。
青銜去請的杜郎中原是裴府上僱請的醫者,裴硯安離家入相府後,黎陽郡主便請他到裴硯安身邊呆著,平日裡這位杜郎中便住在相府隔街處。
青銜今日重新替大人辦事,所以幹勁十足,帶著杜郎中不出一刻鐘時間便已經到了府內。
杜郎中是位鬚髮皆白面容慈祥的老者,因出來得匆忙,他甚至不曾換下身上沾了些藥汁的衣服,進屋前先將髒污的外袍脫下,勞煩青銜先保管一下。
見到裴硯安後先是行了個虛禮,「大人如此著急喚我前來,可是傷口有不適?」
此時的裴硯安已經恢復了平靜端坐在高位上,「不曾,傷口恢復得不錯。只是最近感覺……感覺有時會莫名發熱,心緒不寧。」
方才那個荒唐的夢他沒有說出。
杜郎中拿出藥箱中的脈枕放在桌面上,示意裴硯安將手腕放在上面。
裴硯安將手腕放了上去。
杜郎中先是看了他的舌苔,再細心診著脈,期間還讓裴硯安換了一隻手診脈。只是這脈相不但沉穩有力、節律整齊......沒什麼問題啊。
「大人,您剛才說的發熱和心緒不寧,可曾是吃了什麼東西後才如此的?」
裴硯安回想了下搖頭否認,「不曾,是見了一個人會如此。」
一旁拿著杜郎中衣袍的青銜聞言瞪大了雙眼看向了自家大人。
杜郎中:「......什麼?」他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裴硯安繼續說道:「她的身上有一抹異香,每次我聞到都會覺得舒心,但有時心緒又會起伏異常,控制不住自己,這是何緣故?難道我是中了什麼毒嗎?」
杜郎中收回手,低聲咳了兩聲,「不知大人說的這位『她』,可是位女子?」
裴硯安:「是。」
杜郎中臉上頓時出現恍然大悟的神色,雙眉上揚笑著說道:「大人的脈相尺脈有力、沉取不絕,絕無問題,倒是氣血有些過於旺盛了,待我給您開些麥冬、石斛降降火即可。」
裴硯安:「你是說我上火,那我能在她身上聞到異香又是怎麼回事?」
杜郎中見他眼中的困惑不像是作假的,伸手捋了捋半百的鬍鬚,「這女子身負異香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醫書上曾有記載有些女子生來身上便是會有一抹淡香縈繞。」
「只是如此?」裴硯安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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