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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都沒有得到回應,只是傳來了門重新被關上的聲音。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轉過了頭,卻不曾想見到了一個闊別已久的面容。
「是你?」安玉珊嗤笑一聲,「原來『夫人』是回來了,所以這是枕邊風吹多了,特地讓裴硯安將我帶來,好讓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一回不成?」
她說『夫人』二字時帶著無盡的嘲諷,好似在看一個什麼笑話。
「就你這無權無勢的身份,真以為能單靠裴硯安的喜愛而爬上那個位置嗎,別天真了。」
江瓷月瞧她一眼沒說話,而是慢吞吞拍去衣裳上的落雪,剛來過來的路上突然下了點雪。
安玉珊被她這般明目張胆忽視,愈發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意,「你為何不說話?」
江瓷月瞧見邊上有椅子,在走過去坐下之前還好聲好氣問了她,「你要坐嗎?」
安玉珊簡直要被她這一副態度氣瘋了,「姓江的,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江瓷月直視著她,「其實我第一次見到安小姐你時,覺得你很漂亮,為人也好。」
安玉珊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想做什麼,「那是你蠢。」
聽到安玉珊的話,江瓷月也不生氣,「倘若當時你直接表明身份多好呢,後面所有的事就都不會發生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安玉珊沒那個耐心聽她說這麼多,「不如讓我來猜猜吧,裴硯安讓人將我帶到此處單獨面對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會對著你幡然醒悟痛哭流涕一番吧。」
她冷笑一聲,「休—想—」
「我不稀罕、也不在乎你的道歉,你對我造成的傷害不是一兩句道歉就能磨滅的,況且你做的事自有律法會懲治你。」江瓷月說道。
「是嗎?那你就好好記得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吧,律法能不能奈何我可不是你說了算,凡事都要講求的是證據,你不會真以為光靠我身邊的人一兩句胡言亂語就能定我的罪了吧?」安玉珊冷眼瞧著她,眼中滿是鄙夷。
江瓷月沒有因為她的話生氣,她淡淡掀眼,「具體的律法我不懂,但我相信律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心中有愧之人。」
「不過安小姐你知道嗎?裴大人曾經是想娶你的,他在面對我的質問和逼問時也沒有放棄娶你,你本可以什麼都不要做也能坐上丞相夫人的那個位置,甚至他還會護你愛你,或許還會同你有個可愛乖巧的孩子,坐享尊貴和他人的仰慕,可現在——」
她深吸一口氣,直直看著安玉珊的眼,一字一頓告訴她,「這些都是我的了,是你親手讓給我了。」
對於安玉珊這樣的人來說,讓她知道自己失去的東西其實曾經是可以輕易得到的,會讓她比單純失去更痛苦。
果不其然,安玉珊在聽完這些話後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布滿血絲的雙眼如同鬼魅一般猩紅怨恨,那還有一位世家貴女該有的端莊模樣。
「江瓷月,我定要殺了你!」安玉珊猛然衝上前,用一副要與她同歸於盡的架勢撞過去。
江瓷月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舉動,連忙起身退到一邊。
而角落裡的侍衛也早已動身前去攔截她,原先緊閉的房門也驟然打開,裴硯安的身影一閃而過,拉過江瓷月緊張查看著。
「有沒有傷到?」
他其實在江瓷月說出那一大段說會如何對待安玉珊的話時就想不顧一切衝進來,但他又怕讓她不開心,才一直忍著。
江瓷月偏頭瞧了眼目眥欲裂的安玉珊,突然伸手抱住眼前的人,將頭埋在他胸口悶悶出聲,「有你在,她傷不到我。」
聲音雖然有些沉悶,但卻清晰。
裴硯安幾乎是立刻回抱住她,有力地將她抱緊,下巴輕壓住她的頭髮。
而被壓制住的安玉珊聽到、見到這一幕,愈發眼紅怒火中燒,「你們——」
「聒噪。」裴硯安斜眼看過去,眼神不帶一絲溫度。
侍衛們立即心領神會,隨手用安玉珊自己的衣裳塞入她的嘴中,讓人「安靜」下來後帶走。
江瓷月感覺自己的腰和肩膀被勒得有些難受,都快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耳邊已經聽不見別的聲響,而是裴硯安胸膛內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聲接著一聲傳入她的耳中。
她有些耳熱,伸手抵住他推了一下,錮在腰間的力道陡然一松。
江瓷月有些平復了一下氣息,「你該知道的,我方才說的話和所作所為,都只是為了氣她。」
「姩姩。」裴硯安突然喊她的名字,聲音低沉柔和,「我想娶的是你,我會愛護的也是你,是我同你有個可愛的孩子,這些都是你我之間的。」
裴硯安說的這些話都是她方才說給安小姐聽的,「你一直在外面偷聽,那小豆包呢?」
她來前是把孩子交給他的。
裴硯安見她要走,連忙伸手拉住她,「瀾音和青銜他們帶著雲舒,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是不放心你,怕你又被欺負了卻不願告訴我。」
「我又沒什麼事,我要去找小豆包了。」江瓷月說完便掙脫開走了出去。
裴硯安等她走掉之後,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她的話帶著跑了,他定定愣了幾秒,隱隱有些笑意。
江瓷月找到瀾音和青銜的時候,這兩人正在為孩子往後改叫他們而拌嘴,青玉倒是懶得摻和進去,專心看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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