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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可以,在他哥傷勢好轉醒來前他也不想離開。
李阿婆扭頭與老伴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心軟道,「行吧。」
青銜感激地看著她,「多謝阿婆,我等今晚我哥度過危險後再走。」他還是放心不下他哥。
藥堂里收治了這麼一位重傷的病人,今日便沒有開門,好在這村落里平時上門來看病取藥的人也不太多,多是李阿公上門看病,回來後寫方子配藥後,再托人送過去的。
今日江瓷月也被告知不必去前堂,所以一整日她都與沈棉待在一處。直至晚上沈棉也沒有回去,因為沈桉要留下來一起照顧那個收治的那個傷者。
她不是沒有好奇過糾結那人是受了什麼傷,居然需要這般看護。在李阿婆晚間給她們送晚飯的時候,她便好奇問了幾句。
李阿婆說對方是位上山捉獵物的外村人,不慎失足滾下來了,所以傷勢有些重,今晚也比較重要,需要有人一直守夜看著人。
得到解釋的江瓷月也就不再多問了。
晚間時,沈棉上床後沒多久便入睡了,可她卻有些難以入眠。不知怎的,總覺得今晚腹中胎兒好動了些,而她心裡也有些惴惴不安的。
可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第二日一早,她便早早起了身,洗漱完看見正在院中看火煮藥的李阿婆,她走過去想幫點忙。
李阿婆起身給她讓開位置,順便去廚房給她拿了早膳。
「謝謝阿婆。」江瓷月接過番薯和雞蛋,低頭專心致志剝了起來。
李阿婆突然說道,「小姩,你這幾日不如帶著小棉去沈桉家隔壁住兩日,那裡的屋子是空著的,打掃一下就能住。」
江瓷月停下手中的動作,懵然地抬頭看著阿婆,「為什麼呀?」
「藥堂里住著這麼個傷者,你還懷著身孕,怕血氣衝撞了你和孩子。你別嫌阿婆年紀大了迷信,還是要仔細些的好。」
江瓷月本想拒絕,但看著阿婆關切的眼神,拒絕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輕輕道了聲好。她拒絕不了阿婆的好意,而且在這裡的近半年的時間裡,阿婆和阿公對她都很好,像是把她當孫女一般。
李阿婆見她答應,舒了口氣,「我今日就讓沈桉幫你去把那間屋子收拾出來,你身子重不方便,就不要去幫忙了,還有這藥煮開了放著就行。」
被這般呵護著的江瓷月心口發熱的同時也有些微酸,「好,謝謝阿婆。」
等李阿婆回到前堂,老伴便問她,「如何,那小姩可同意了?」
李阿婆點點頭,「這丫頭聽話。」說完又嘆口氣,他們這也是迫不得已,若是這竹榻上的傷者真招來了禍端,至少她們不會有事。
另一邊的江瓷月在阿婆走後,心中總覺得有些奇怪,平時也沒見阿婆他們是這般迷信的人,怎麼收治了一個傷者就這般了呢?
面前的藥罐蓋子突然撲騰起來,她連忙回神,拿起一邊的厚布墊在藥罐柄上,將它從爐子上拿了下來。
她又起身去廚房拿了一個陶碗,小心地倒了一碗藥後準備端去前堂。
「阿婆,阿公?」江瓷月站在門口輕輕喊了一聲,可屋內並未有人回應,她躊躇了一會兒,決定自己把藥端進去。
順便,她其實也很想看看,那個受傷的人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居然能讓阿婆他們變得「迷信」起來。
她進去便看見最裡邊的竹榻上趴著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男子,邊上生了一盆炭火以至於讓他不會太冷。
江瓷月小心走過去,努力忽視著對方的背盒那些敷了藥的猙獰傷口,準備將藥放下時扭頭看向對方的臉。
在看到那張臉後,她手中的藥碗突然從指尖滑落,藥汁悉數倒在衣裙上,她手指也被不小心燙了一些,瞬間變得更通紅。
準備進屋的沈桉聽到聲響連忙趕了進來,就看見江瓷月一臉呆滯地看著床上那人,身上的衣物被藥汁浸染了一大片,地上有一個被摔裂的陶碗。
他連忙走過去「詢問」江瓷月有沒有事,可江瓷月像是被嚇到了,做不出別的反應來,只是愣愣看著竹榻上那人的臉。
沈桉看著也有些著急,他攙著江瓷月在一旁的竹榻上坐下,先是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去打掃地上的碎片。
「小姩你怎麼在這?」李阿婆進來看到江瓷月是也有些驚訝,但她很快就發現江瓷月的表情不太對,她走過去在江瓷月身邊坐下,「小姩怎麼了,是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傷被嚇到了?」
江瓷月十指緊緊攥住衣裙,顫抖著嘴唇問道,「阿婆,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李阿婆見她這般,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不是,還有一個他的弟弟,但是他弟弟說自己有要事,今早便離開了,說是晚幾日就回來。」
她聽到這話心底一沉,當初自己就不該抱著僥倖留在這裡,這裡里京中並不算太遠,腳程快的話,三天就能有一個來回。
她焦急地起身,「我、我要離開這。」
阿婆有些吃驚,「現在?沈桉家邊上那屋子還沒清理出來呢。」
江瓷月搖著頭,臉色有些發白,她拉住阿婆的手,「不是,我要離開這,我是要離開這裡。」
「小姩你……是不是認識他們?」李阿婆猶豫著問道,她突然想到昨日那個青年人說的什麼不能讓年輕姑娘照顧他兄長的話,此刻瞬間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弟弟說什麼不能讓姑娘照顧他兄長,原是怕你認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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