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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那邊早就備好了早膳,待一傳喚便將吃食都端了上來。送來的早膳並未分開,最終二人還是坐在了一張桌上進食。
江瓷月剛入座時面上還有些拘束,但很快就被一桌子豐盛的早膳吸引了目光。況且她早已是飢腸轆轆,食慾最終戰勝了她的拘謹。
裴硯安並未留人伺候,所以一切都得自己來。
廚房那邊大概是知道江瓷月也在這邊用膳,上了一盤她在偏院時最愛吃的水晶肉餡包,還貼心的給她調配了蘸料。
江瓷月先是夾了一隻水晶包,麵皮晶瑩剔透,包裹住的肉餡隱隱透出粉色。她將水晶包往蘸料里一滾,一口咬下便是滋潤的湯水混雜著鮮嫩的肉香,裡面甚至還放了一整個蝦仁。
一隻吃完便是唇齒留香。江瓷月一連吃了五隻水晶包才後知後覺停下了筷子,她小心往裴硯安那邊瞥了一眼,生怕自己方才那般被他看了去。
裴硯安吃東西的動作安靜且從容,看起來也並未察覺到她的失態。
江瓷月又心安理得將筷子伸向了一旁的牛乳糕,這次她沒有吃得那般急,而是慢慢嚼咽著,時不時喝上一口長生粥。
裴硯安抬眼看著江瓷月不停鼓動的腮幫,想到方才她吃東西時眼睛也跟著發亮一般,心中有些想要發笑。
他胃口尚未恢復,吃了一些墊肚便放下手中的筷子。可原本還在進食的江瓷月似乎被他的動作影響了,一同放下了筷子,那雙溫潤清澈的眼眸看著他,還舔了舔黏在唇邊的粉漬。
裴硯安:「……」倒像是被他逼著不准吃了一樣。
他原本想讓她繼續吃不用管自己,但看著她面前的那些吃食,想著她已經吃了不少便沒有再說。
事實上裴硯安猜得沒錯,江瓷月確實已經吃飽了。吃飽喝足後的她神色也泛了些懶,方才的那些尷尬似乎也消散了。
不過方才慌亂間,她似乎看見他腰腹處那道傷口了,當時似乎流了不少的血,那一片周圍的衣服都被氤濕了。
裴硯安見她時不時往他身上瞄一眼,似是有話要說,「有什麼想問的?」
江瓷月對上他的眼睛,再度看了眼他的腰間處,小聲問他:「你的傷,怎麼樣了?」
裴硯安倒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他抬起那雙鋒銳靜默的眼眸看著她,「此事你無需過問。」
吃了個閉門羹的江瓷月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芷蘭姑姑是我母親讓其留下的,她雖做事刻板但心地不壞,這些日子還請江小姐忍忍。」裴硯安的聲音不自覺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壓。
「哦,我知曉了。」江瓷月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垂頭應答。
顯然就是一副不太情願的模樣。
裴硯安:「還有今後就不必出門迎我了。」
「可我說了又不算呀。」江瓷月輕聲嘟囔著。
裴硯安確是聽清了她的話語,「我會讓人和芷蘭姑姑說的。」他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她若真為難你,你與我說。」說到底她也是因為自己才會被芷蘭姑姑為難。
江瓷月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頷首,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只當是他這麼一說。
從前她在家中時,阿爹也會這般對她說,若是秦氏有哪裡對她不好,儘管去找他說。
可當她真的因為送來的新衣裳不合身去找了阿爹,他又會笑眯眯地對她說這點小事沒什麼的,讓她不要放在心上,要體諒秦氏管家不易。
裴硯安不知道眼前之人的思緒已經飛了開去,只覺得她突然沉寂了下來,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院中都是我的人,你且就先待在這裡,我會讓瀾音來陪你,往後這段時間,她也會跟在你身邊。」裴硯安說完便起了身往外走去。
「等、等等!」江瓷月突然出聲喊住他,見人轉頭看向自己又不太敢與其對視,「這屋內的東西,我能碰嗎?」
她實在是想摸摸那些有趣的小玩意兒們。
裴硯安掃視了一圈這間屋內,擺設的的大多是一些平日裡自己不怎麼碰的文玩和書冊,沒有放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以,但裡面長簾後面的屋子你不能過去。」
得了首肯的江瓷月笑得眼睛彎彎,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嗯!」
裴硯安收回視線,手指卻不自覺摩挲著手腕處的檀珠。
至於這般開心嗎?
院中青銜和瀾音正待在一處,你一句我一句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青銜送完於鏡漣回來,剛進院便看到瀾音獨自一人蹲在樹後。
他當即湊過去用手中的劍柄往人肩上戳了戳,「你在這裡做什麼?」
瀾音轉過一張面無表情卻帶著一絲惆悵的的臉,慢吞吞說道:「我又認錯方位了……」
她將方才發生之事一一說與青銜聽,青銜聽完毫不留情「噗嗤」笑出聲,「瀾音啊,你這『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大法,下次記得面朝院門站著再用。」
面對青銜的嘻鬧瀾音也沒生氣,只是繼續轉回頭盯著那樹下的躲雨的螞蟻們。
這些螞蟻認路的本事要是能分她一點就好了。
青銜原本還想再逗說幾句,餘光卻看到了從屋內走出來的裴硯安,他連忙踢了踢瀾音的腳後跟,低聲提醒她,「大人來了。」
「瀾音,你去陪著她,這些時日看著她。」裴硯安交代完瀾音又掃視了一眼青銜,「青玉應該快回來了,你且去歇著吧,最近不用守著我,幫瀾音一同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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