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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瓷月雖然知道她的身份不過是假的,但是聽到這些話還是會有些在意。不過這話倒是讓她聯想到昨晚裴大人和她說的話,讓她不要肖想任何不屬於她的東西,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想明白這話的江瓷月眼底浮現一絲失落,他是害怕自己是後糾纏不休嗎?
可對她來說,這位裴大人算得上是自己的恩人,她豈會恩將仇報呢。等到裴大人那邊的事情了結,自己就會離開的。
江瓷月抿了抿唇,便就再忍忍吧。
等她好不容易捱過了繁瑣的梳妝,勒緊的肚中依舊是傳來了飢餓的感覺。她用眼神和如雲她們求助,可在芷蘭姑姑的看守下,她們也不敢如何。
畢竟這位芷蘭姑姑是黎陽郡主身邊的人,她們有幾條命敢莽撞的。
今日外邊的天氣有些灰沉,霧蒙蒙的光線從窗欞中灑落進屋內。芷蘭姑姑朝外邊看了一眼,詢問了時辰,緊接著說出了讓江瓷月震驚了一整天的話。
芷蘭姑姑說:「大人早朝應該快結束了,姨娘快些起身去門口迎接大人吧。」
一個『妾室』需要做到這般的地步嗎?
算了,受人之惠,行之有限。
江瓷月抿著嘴壓下心中的不滿,手指微微蜷縮抓著兩邊的衣裙起身出門。
昨天她就知道了,這位芷蘭姑姑是不會心軟的。
這日子還不如在那座偏院中自在呢。
第11章 迎接
厚重的朱漆宮門徐徐推開,露出裡邊被濛濛細雨籠罩的重重紅牆碧瓦。
裴硯安身穿一品緋色朝服從中慢步走出,朝服上方的仙鶴繡紋隨著步伐輕輕抖動,惟妙惟肖的同時也在彰顯著它的地位。
等在外邊的青銜見他出來,連忙撐著傘迎上前去。
裴硯安看了一眼青銜還不太利索的走路動作,「這段時間你先將身上的傷養好,我已經讓青玉回來了。」
青玉是青銜的同胞哥哥,一直在外替大人做事,無召不會回來。
「是,謝大人。」青銜雖這麼答著,但面上帶了些憂傷,總覺得像是被大人流放了。而且他哥要是回來,定然會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喲,青銜今日看著如此低落?」一個模樣端正的男子款步走來。
出聲之人乃是主管刑獄的廷尉於鏡漣,當年也是由裴硯安舉薦的寒門弟子之一,短短數年時間內便憑藉著內外之力坐上了現在的位置。
「見過於大人。」青銜向其行禮,後者擺擺手讓他起身。
而前方的裴硯安則是一手撩起官袍,逕自踏步上了馬車。
於鏡漣見狀連連笑著搖頭,「你家丞相大人還是這般冷情,虧我方才在早朝之時還在太后和朝臣面前百般為他說話。」
「大人又被為難了?」青銜追問道。
還未等於鏡漣開口,馬車內的那人敲了敲內壁,「還不上來?」
於鏡漣拾著笑意揚了揚眉,扶著車框邊上了馬車。
青銜見狀也收起了傘,準備駕車回府。
馬車內,馥郁的茶香充盈在周圍。於鏡漣見裴硯安端坐在輢上手中拿著一杯濃茶,眼中帶了些擔憂。
「聽聞大人此次回來受了不輕的傷,還是少飲些濃茶吧。」
裴硯安垂眼抿下一口茶,齒頰留香。
「有事?」
於鏡漣輕嘆一口氣:「我的大人吶,您一聲令下便讓我壓下了那縣令之案,現下已經有不少風言風語,您就不給我透個底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硯安將手中的青玉杯置於掌中摩挲,「那案子都查出來些什麼?」
「那姓劉的為官期間對百姓盤剝有加且其囂塵上,不僅無好生之德更是做出侵占農戶賴以生存的良田等惡事,至於他貪污的賑災款乃是去年澇災朝中撥下的款,他與縣府的師爺共同吞下了那筆款,是一個子兒都沒從指縫中露出給到當地百姓手中啊。」
於鏡漣說的這些裴硯安其實都已知曉,但他現在實在想不明白,那信究竟會是誰給自己送的,這件事背後是否另有隱情。
又或是,他真的被人擺了一道。
裴硯安:「劉儀的屍首能確認是本人嗎?」
於鏡漣:「那貪官從江中撈上來時渾身都泡發了,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被魚啃食的痕跡,但樣貌還是依稀能辨認出,況且身上的衣物經府中僕從的辨認是他離去那日所穿,經當地和鄰縣的仵作一起勘驗,確是劉儀本人。」
不等裴硯安發問,於鏡漣又補充道,「那劉儀左腳小趾斷了一截,說是幼年被斧子砸斷的,這種骨頭上的陳年舊傷一般做不了假。」
裴硯安靜靜聽完,「那位師爺呢?」
「在廷尉寺的人到隴縣的前一晚也寫了一封認罪書後自縊了,廷尉寺的人親眼見到他的屍身後確認了死亡。」
這樁案子最主要的兩名主犯都已死,而那些罪證卻都還在,甚至是那兩人臨死前寫下了自己的條條罪證送到了廷尉寺的眼前。
裴硯安沉聲道:「這案子繼續壓著,劉儀可能沒有死,我要你放些餌出去,看看有什麼魚會上鉤。」
「沒有死,大人是如何知曉的?」於鏡漣瞪大了眼,「大人想要下官放什麼餌?」
裴硯安:「只是可能罷了。我要你來一出無中生有,詐一詐那些不太心安的人。」
於鏡漣虛心求問,「那依大人所見,下官該如何無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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