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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不舒服?」裴硯安瞧出她的不適,眉間緊蹙。
江瓷月閉了閉眼,小聲說道,「只是有些害怕。」
「今日是我不好,」裴硯安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唇邊,「下次不會了。」
江瓷月精神緊張放鬆下來後,只覺得睏乏,也沒力氣去管他做什麼。
「我要進宮一趟,今晚不一定會回來,你早些歇息。」
江瓷月輕輕應了一聲。
裴硯安不再拖延,起身下了馬車,吩咐瀾音將人送回去,自己則趕往宮內。
他一路策馬揚鞭來到宮門口,翻身下馬整理衣袖往內走去,青銜在後方和他說著宮宴上發生的事情。
在踏進宮門的瞬間,裴硯安突然頓住了。
青銜以為他是想到了什麼事,「大人,怎麼了?」
「你有沒有回府上看過。」裴硯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緊。
「不曾啊,我一出宮便趕緊來尋大人您,怎麼了嗎?」青銜有些摸不準頭腦。
長公主之前說的話一遍又一遍迴響在裴硯安的耳畔,長公主為何要看著江瓷月提起送大禮的事,她是不是一開始就準備對江瓷月下手。
那她的人定然會去府上,若是那些人還沒有撤走——
「回府!」裴硯安幾乎是吼出這兩個字。
青銜見狀也不敢耽擱,連忙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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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瓷月再次醒來之時,感覺身下特別顛簸,讓她頭暈腦脹有些想吐。
她費力地睜開眼,感覺臉上有什麼粘稠的東西滴答滴答滴落在她手背上,她抬手抹了一下,視線順著往上看去,瞳孔猛然收縮。
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靠躺在馬車壁上,眼睛半睜著看著她,但已經失去了神采。
馬車不知行駛在什麼地方,馬車往右一歪,那人便像一灘泥一樣向前撲倒。
江瓷月嚇得發出尖叫,手腳並用爬到後方,緊緊貼著堅硬的馬車壁,濃郁的血腥氣不斷湧進她的鼻間,她猛地側過頭開始乾嘔,可吐出來的只有酸水。
她只記得自己在馬車上睡著了,後來有吵鬧的聲音,但她是在太困了。
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
搖晃的車簾猛然被掀開,外邊那人在看到倒下的那人時咒罵了一聲,「現在就剩下你和我了,你快看著點人。」而他要儘快駕車趕到接應點。
江瓷月這才發現暗處的角落裡還坐躺著著一個人,那人手上拿著一把長弓,邊上散落著幾隻染血的箭矢。
她臉色煞白將自己縮在一起,不敢在發出一絲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角落裡的那人突然伸手拿起弓箭和箭矢,他先是朝著外邊駕車的人說了一句,「追上來了。」
江瓷月忍著噁心看著他躬身走到馬車後方,用手肘破開了那扇窗。
夜風吹進馬車內,將車簾掀起一片,帶走了一些血腥味,也讓江瓷月好受了些。
拿著弓箭的那人展臂拉弓對準夜色中那個疾馳的黑點,箭矢破開黑夜奔向對方。
他一連射出三箭,似乎都落空了,木板上只剩下一支箭矢。他這時突然看向背後的江瓷月,他猛得過去將人拉扯了過來。
江瓷月拉住他的手奮力撕扯著,但終究敵不過對方,她被這人推到那破開的窗面前半跪著,恐懼令她淚眼模糊,依稀能看見遠處那個在月色下策馬而來的人。
是裴硯安。
她雙手緊緊護在自己的腹部,心知這人是想要用她來威脅裴硯安。
駕車的人聽到聲響,往裡看了眼裡邊的情況,「小心點,別把這個女的先弄死了。」
江瓷月聽到這話心中更是慌亂,她想要轉頭時就聽到上面傳來粗糲的聲音。
「別動,不然先殺了你。」
江瓷月眨去淚水,耳邊是拉弓時發出的緊繃聲,箭矢射出時發出的箭鳴將她的心提起一瞬,她睜開眼看向前方,大聲吼著,「躲開,這是最後一支箭矢!」
馬上的裴硯安聽到這話堪堪避讓開,但還是晚了一步,箭矢狠狠扎入了他的左肩。
他看著馬車內的江瓷月被扯著離開窗口,心中著急的他竟直接伸手將左肩中的箭拔出。他不顧血流如注的傷口,將帶血的箭矢扎入馬的後方,馬兒吃痛嘶鳴,速度愈發加快。
射箭的人將江瓷月手牢牢捆在一起,口中也塞了一塊布讓她不能再開口,做完這一切的他催促外邊的人,「快點,他要追——」
他話還未說完,就聽見背後一聲巨響,無數破損的木屑飛舞在半空中,馬車後半部分儼然已經嚴重破損。他剛想要去夠木板上的劍,頸側突然一涼,還未等他伸手去摸,已經被人一腳踹下了馬車。
駕車的那人見狀鬆開韁繩,轉身想要與他們同歸於盡。
裴硯安擋在江瓷月面前,提劍將那人劈砍下的刀劍擋住,二人僵持之際恰好車軲轆駛過一個小坑,那人下盤一個不穩,裴硯安看準機會借用巧勁將他手中的兵器打開。
那人見勢不妙又想跳車逃跑,但裴硯安沒給他這個機會,他看準時機往要害處將劍丟擲出去,鋒利的刀劍貫穿他後將他釘死在地面上。
裴硯安做完這一切早已是強弩之末,他咬牙抓住韁繩,拼盡全力將受驚的馬兒控制住。
而江瓷月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她倉惶得睜著眼,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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