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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背面照,還這麼昏暗,明顯是某家媒體為了博取眼球,把十年前不敢放的照片存了起來。
但是這篇資訊很明顯被限流了,閱讀量寥寥無幾,如果不是言晏用了精準搜索根本就看不到。
言晏道:「你放大。」
傅百川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開照片放大了。
言晏:「你看被言克宏用手搭著肩膀的那個人的脖子。」
傅百川一愣。
消瘦黝黑的少年後脖頸上,有一個像是被煙燙出來的圓形的疤。
言晏道:「被言克宏標了重點標識的5號,母親跟別人跑了,父親酗酒賭博家暴,他成績優異,考上了首都醫科大學,但是父親不讓去。」
傅百川:「你記憶力這麼好啊……不是,首都醫科大?」
一個荒謬的想法在傅百川腦海里漸漸成型。
言晏輕笑:「我當時對這種不是人的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比較敏感。」
傅百川:「……應該的。」
言晏道:「問題就在於,李芒脖子上也有一個這樣的煙疤。」
言晏沉思:「但是很奇怪的是,按照白大褂衣服領子的高度,那個煙疤應該是露不出來的。我看見的時候他衣服穿得很奇怪,就好像刻意要把煙疤露出來一樣。」
傅百川百思不得其解:「那如果他真的是故意讓你看到的,那他的動機呢?」
言晏搖頭:「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言晏:「只憑一個煙疤是不能確定李芒就是當年被資助的醫學生的,我們還是先進去看看吧。」
傅百川:「可是想要確定就得過去看看,他認出我們怎麼辦啊?畢竟我們在他眼里可是被支走去903了。」
言晏:「你說得對。」
言晏說著,回頭看著街對面的服裝店。
傅百川:「……」
傅百川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
半個小時後。
言晏戴著口罩,背著書包,穿著一身藍白色運動服走在前面。
傅百川一臉麻木,穿著黑色吊帶魚尾包臀裙和高跟鞋,戴著假髮墨鏡和口罩走在後面,手裡還拎著一個粉色小皮包。
言晏回過頭去,眼睛笑得彎彎的:「你這樣穿沒想到還挺好看的。」
傅百川幽幽道:「你確定?」
「一定要是後媽和繼子的關系嗎?」
言晏沉思:「年齡差的少,說是親媽應該沒人信吧?」
傅百川穿著高跟鞋一瘸一拐的艱難前進:
「你明明知道重點不在這裡!」
言晏抱著胳膊回頭打量傅百川。
傅百川膚色白,手長腿長的,再加上男人本來就容易腰細屁股翹,如果無視掉勉強擠在高跟鞋裡的腳,只看腰以下和腳踝以上的話,還真是挺漂亮的。
但是因為是吊帶裙,所以上半身很明顯能看見蓬勃、線條清晰的肱二頭肌和胸肌,肩膀也有些太寬了,加上大波浪假髮和傅百川那張英俊逼人的臉,顯得有些滑稽。
傅百川:「……你真的不是為了滿足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惡趣味嗎?」
言晏輕咳了一聲:「沒事,反正在他們眼里你是郝嬌嬌。」
傅百川委屈:「那還有餘霽和李芒呢!」
言晏:「乖,余霽不是人,李芒以後會進局子的。」
傅百川:「……」
言晏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額前的碎發:
「沒什麼問題的話,現在就走吧。」
他背著雙肩包,穿著運動裝,看起來很像高中時期安安靜靜上課的乖學生。
言晏回頭問傅百川:「還記得劇本嗎?」
傅百川麻木地點了點頭:「記得,你是因為學業和父母離異患上抑鬱症的高中生,我是你的怨種小媽。」
言晏嘆氣:「其實我的角色是有點難帶入的,要是我媽和言克宏離婚,別說抑鬱了,我做夢都能笑醒。」
傅百川抓狂:「我的就好代入了嗎?!」
言晏:「我這不是看你挺會演的,才對你委以重任嗎?」
傅百川悲憤:「別試圖用這種方式pua我!」
*
話雖然這麼說,傅百川既然都已經由著言晏把它倒飭成這個樣子了,就不可能有太強烈的反抗。
傅百川一瘸一拐的踩著高跟鞋,天衣無縫的配合著言晏走完了前面最基礎的檢查流程,到了等待醫生趕過來的那一步之後——
傅百川使出了最經典的殺手鐧。
傅百川抬頭問護士:
「這位妹妹啊,我有點想上廁所,醫院的洗手間在哪啊?」
護士笑著說:「您下樓右拐,然後往前直走,看見一個藍色的建築物就是醫院的衛生間。」
傅百川神色有些擔憂:
「可是你也看見了,我走路一瘸一拐的,前兩天把腳給崴了……」
護士:「需要我陪您過去嗎?」
傅百川連忙擺手:「怎麼好意思麻煩您呢?我讓言……我讓我兒子陪我過去就行。」
言晏眸色平靜,毫無心理壓力的接上了話:
「我陪我媽過去就好了。」
傅百川腳趾扣鞋底。
小護士的神色有些微妙。
這倆人雖然都戴著口罩,但是顏值都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