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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余霽開十惡門的日子裡,傅百川始終沒有放棄調查言克宏。
——他不信一個人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會留不下一點痕跡。
刑事上的、經濟上的,甚至個人私生活和私人感情上的,他不信言克宏沒有一點漏洞。
做不到讓他鋃鐺入獄就先讓他臉面掃地,反正現在言晏不好受他就也別想好受。
這個大尾巴狼因為沒有切實證據被關了,被關了一天之後就大搖大擺地和律師一起回去了,把傅百川氣得夠嗆,回去之後就開始發瘋。
一方面利用自己公司的人脈和財力想方設法策反言克宏創立的虹越集團可能接觸到核心項目的高層,另一方面排查這麼多年來和言克宏發生過接觸和商業合作的老闆和客戶,同時還跟泄憤一樣,一點體面都不講,直接把那層存在了一二十年的窗戶紙給戳破了:
陳明也他們家的集團主要是搞傳媒和娛樂的,公司旗下有許多社交媒體和媒體人帳號,他就讓陳明也和陳明姝幫忙洗言克宏的通稿——
#虹越集團董事長 私生子#
#為什麼男人出軌了還要草深情人設#
#私生子早產還只比原配兒子小兩個月#
#孟槿 私生子言懷槿#
八卦是人的本性,尤其是這種大家都津津樂道的豪門秘辛。
一時之間,言克宏滿身都是他應得的罵聲。
畢竟在大張旗鼓的高調追到原配妻子之後就立刻出軌、妻子亡故之後把即使早產也依舊只比妻子生的兒子小兩個月的私生子接進家裡、還給私生子起名「懷槿」——懷念亡妻孟槿,這個操作不管誰看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炸裂。
除此之外,言克宏公司還真就被策反了兩個高層,他們向傅氏透露了一些虹越偷稅漏稅和做假帳的線索。
在人際關係上也有重大發現:
一二十年前,言克宏的虹越曾經發生過巨大的經濟危機,當時是有兩位企業家在跟言克宏沒有很深交情的情況下伸出了援手,言克宏才得以有資金力挽狂瀾。
——但是這兩個人,卻在事發兩年、虹越發展越來越壯大之後隔了半個月相繼得急病去世。
按道理說,言克宏是沒有理由對曾經救過自己事業的恩人下殺手的,但是這看起來實在太可疑了點。
再加上現在針對言克宏,傅百川堅定秉持著「寧願錯殺不可放過,管他是不是真的只要可疑先查了再說」這個要把言克宏壓死在鐵窗之下的總方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查了再說。
這邊傅百川一直給言克宏找不痛快來泄憤,另一邊言晏手腕一疼得受不了就去折騰余霽,雖然分別的日子很難挨,但時光過得到底飛快。
一眨眼,13天過去了。
這天正是月中,天上幾乎沒有星星,將從東方升起來的月亮上甚至掛了點紅。
一直監視著言晏動向的謝凜突然注意到,代表著言晏位置的小紅點大範圍移動了!
謝凜猛地站了起來,跑出去找臨河:「師父!師父!」
臨河神色凝重:「時候到了嗎?」
謝凜點頭:「他們要進十惡門了!」
臨河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帶以前確定好的那20個人,等到他們一進去就到入口處蹲守。」
「我去先通知傅百川。坐標確定了嗎?」
謝凜:「確定了,詳細的還不清楚,但是大概位置不會發生改變。」
臨河:「附近有沒有大型的聚集居民區?」
謝凜皺眉:「還挺偏的,但是有兩個社區和一所學校。」
臨河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那我去布一下結界。」
謝凜點頭:「好。」
臨河垂眼看著他:「注意安全,注意聯繫,不要莽撞行事。」
謝凜:「放心。」
*
言晏把「行動開始」的信號傳遞出來之後就一直裝虛弱。
余霽皮笑肉不笑地說:
「我這十幾天跟你養的狗一樣,忙前忙後的,我還沒裝死呢你倒先開始裝了。」
言晏敷衍道:「有的時候很多事情就是拼盡全力做也做不好,你只是沒天賦,不要太難過。」
余霽:「……」
余霽咬緊了後槽牙。
事成之後,他要把言晏殺了。
不多捅幾刀都不注意發泄他的心頭之恨。
要不乾脆把言晏做成他的鬼童子好了。
他要看著這麼囂張的言晏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的接受並服從他的命令,要看言晏為了保護自己的魂燈對他搖尾乞憐。
余霽差點純靠想像把自己想興奮了,連帶著看言晏都順眼了不少。
周圍樹木蒼翠,山石林立。
言晏皺眉:「這個公園吧?」
余霽慢悠悠道:「是啊,我也不想,畢竟很麻煩。但是他們的確在門的旁邊建了一個公園。」
言晏:「直接進去?」
余霽:「……」
余霽:「要是直接能進去的話,我還要你幹什麼?」
言晏還準備說什麼,余霽已經徹底失去所有耐心了。
其實左右兩隻手都是一樣的。
但是余霽就是故意要報復。
他拉起言晏那隻折斷的手腕,狠狠摁在了假山的山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