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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布包,裡面赫然是印著他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花紋式樣的鐵盒。
言晏將盒子拿起來,皺眉道:「的確一模一樣。當時的事你還能想起來多少?」
沒有人回答。
言晏愣住,回頭正好撞上傅百川笑盈盈的眼睛:「你在問誰啊?」
言晏:「……除了問你我還能問誰?」
傅百川追問:「那你為什麼不喊我?」
言晏:「……」
言晏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傅百川,關於當年的事,你還能記得多少?」
傅百川摸了摸下巴:「我當時年紀太小了,有一點記憶但是很混亂,只記得是一個中年人,比我爸年紀大一些,穿了一身白,看起來很不開心,鬱鬱寡歡的,別的就完全不記得了。」
傅百川:「噢對了,我記得這個盒子裡原來裝的是糖,我爸說我當時一直哭,那個人就塞給了我一個糖盒,就是這個東西。」
說到這裡,傅百川靈光乍現:「對啊!怎麼把我們家老頭忘了?我那時候年紀小不記事,但是我爹年紀大啊!他肯定記事!」
說曹操曹操到。
傅百川話音剛落下,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這時候想起來你老子我了?」
傅百川回頭,有些吃驚地道:「老傅?你怎麼來了?」
傅天雄在傅百川對面坐下:「我回自己家!什麼叫我怎麼來了,你這個兔崽子越大越不會說話。」
傅天雄說完,轉頭對著陳明也點點頭:「明也也來了啊。」
陳明也也沒客氣:「我跟著百川哥一起來的。」
傅天雄點頭:「喲,多了個字,看來我在這裡你們終究還是拘謹了。」
陳明也:「……」
他就說吧,傅百川嘴欠肯定是遺傳的。
傅天雄這邊消遣完兩個經常能見得著的臭小子,轉頭湊過來抓住言晏的手,心疼道:
「言言啊,胃還疼不疼?要不去醫院看看吧,我給你叫最好的醫生。」
言晏看見傅天雄莫名的心虛。
不管怎麼說,人家兒子gay的對象是自己……
言晏腳趾摳地:「我沒事,吃了藥好多了……」
傅天雄老淚縱橫:「你看看這些年沒見著你,身上怎麼還落了毛病?我九泉之下怎麼跟槿姐交差啊!」
「槿姐」就是言晏的亡母孟槿,跟傅天雄是交情莫逆的朋友。
言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沒事的傅叔叔……」
言晏話還沒說完,傅百川提著傅天雄的衣服領子把他爹揪了起來:
「差不多得了爸,言哥的身體我會操心,你要是閒的話不如給我們講講我小時候路過給我驅邪的那個大師?」
傅天雄抬腿踹了傅百川一腳:「沒禮貌!」
傅天雄吹鬍子瞪眼:「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
傅百川:「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
傅天雄:「……」
傅天雄:「哎,真希望言言是我親生的。……要不最近忙完了,言言你跟小傅拜個把子?我看你倆關係挺好的。」
在旁邊坐著的陳明也沒憋住笑。
傅百川:「……」
傅百川:「爸,您可別添亂了,行嗎?」
傅天雄冷哼:「不跟你一般見識。對了,不是要問那個道士的事嗎,我知道得挺清楚的,想問什麼就問吧。」
言晏抬起頭,輕聲問道:「您可以大致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第45章
傅天雄回憶道:「我記得當時應該是在秋天, 挺冷的,外面刮著好大的風。」
「那個人穿著一件白色的中山裝,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 褲子是黑色的, 看起來很憔悴,但衣服的用料看起來很講究, 看上去經濟狀態應該還挺富裕的。」
「因為傅百川這個小兔崽子當時整天哭鬧,家裡有老人懷疑是撞了邪,讓我出去請大師。我出門的時候有些著急,那天還有點霧, 那個人猛地從轉角出來,我差點沒剎住車,差一點就撞上他了。」
「當時是凌晨,月亮還沒落下來呢, 我看他臉色有些發白, 就把我老婆給我帶的早飯分了他一半, 我們兩個往路邊一蹲,邊聊天邊吃。」
傅天雄一拍大腿:「你猜怎麼著?不聊不知道,他一聽我說你的情況, 就輕飄飄來了一句什麼天生靈眼通達,撞了鬼才會哭上面的。我一聽趕緊就問他是做什麼工作的,這才知道他是下山修行的道士。」
傅百川一臉震驚:「不是,爸,路邊隨意碰到個人你都敢帶回去給我治病啊?萬一是騙子怎麼辦?萬一是人販子怎麼辦?」
傅天雄冷哼一聲:「你當我是那麼沒有腦子的人?他給我看了證件的,人家有正兒八經的道士證, 不必出去隨便找個江湖騙子靠譜多了。」
雖然早就知道他們有編制,但每次聽到這個事實依舊會被創到的傅百川:「……」
沒有道士證的江湖騙子言晏:「……」
言晏很快捕捉到了重點:「傅叔叔, 你見過他的證件?」
傅天雄點頭:「是啊。」
言晏追問:「那您有看見他的名字嗎?」
傅天雄摸了摸下巴:「當時肯定是看到了……但是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我記得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好像是姓余?具體叫什麼就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