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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余嗎……
這個姓氏倒是熟悉得很……
「哦對了!」
傅天雄伸出自己的左手在言晏跟前晃了晃,補充道:「他有一點跟正常人很不一樣,他的左手有六根手指頭。」
傅百川聞言,有些驚喜道:「這個特徵好明顯!」
言晏卻皺起了眉頭,拿出手機登錄了靈署內網,搗鼓了幾下遞給傅天雄,輕聲問:
「傅叔叔,你說的是這個人嗎?」
傅百川聞言也把腦袋湊了過去。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上半身的證件照,穿著得體的道士袍,五官雖然有些蒼老卻掩不住周正,只是眉目間憂思鬱結,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
旁邊寫著他的名字——餘慶。
傅天雄:「對對對!就是這位高人!治好了傅百川那個兔崽子之後無論我怎麼說都一分錢不肯收,還塞給了傅百川一鐵盒子的糖,說他兒子小時候就喜歡吃……」
傅天雄回憶到一半,終於想起來打聽:「對了,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言晏斟酌著措辭道:「我們查的一件事情,可能跟他有一點關係……」
傅天雄皺眉:「他是壞人?那一盒子糖傅百川可是全吃了,總不能把腦子吃傻了吧?」
傅百川:「……」
陳明也笑嘻嘻地在旁邊看樂子,聞言插嘴道:「叔,現在應該沒有這種藥,川哥估計就是天生的。」
言晏依舊眉頭緊皺:「怎麼會是他……」
傅百川湊到他旁邊,給他不再冒熱氣的杯子重新添上了一杯水:「這個人怎麼了?你認識他?」
言晏搖頭:「我跟他沒有直接接觸過,但我們這行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他。」
言晏道:「餘慶,月里道觀的觀主,也是玄學世家余家的家主,天賦挺高的,年輕的時候處理了不少棘手的鬼怪,後來娶妻生子,先是妻子病死,他沒有再娶,減少了委託接取的頻率在家裡拉扯兒子到十幾歲。他兒子好像叫余霽。」
「他那個兒子比他年輕時還要出挑,據師父說,那在當時是大名鼎鼎的『別人家的孩子』,但凡跟余霽同齡的人,沒少被拎出來跟他比較過。」
「餘慶為人也溫和敦厚,行事作風清正,沒想到禍事一遭接著一遭。他那個兒子十四歲的時候突然得急病暴斃,餘慶悲痛欲絕,把家業和道觀交給了旁系子弟大理,自己出去雲遊修行了,好幾年之後才回去,從此閉門謝客,很少再傳出什麼消息。」
「算算時間,應該就是在他外出遊歷時遇到的傅叔叔您,這也是他當時穿著一身黑白、神色鬱結的原因。」
傅百川試探著問:「那這個餘慶有沒有可能就是……」
言晏搖頭:「如果趙有餘沒有騙我們的話,那餘慶不可能是那個人。據趙有餘說,那個人身量瘦小乾枯,渾身都裹得嚴嚴實實。但是餘慶身材魁梧,都快接近一米九了。」
陳明也探頭:「那有沒有可能是他使用了改變容貌體型的法術?」
言晏搖頭:「不可能。且不說這種法術早就失傳了,就算有,如果餘慶改變了自己的形貌體型,為什麼還要把自己渾身上下和五官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呢?」
傅百川苦惱地撓了撓他那一頭凌亂的白毛:「那照你這麼說,咱們的線索又全斷了?」
言晏失笑:「別太悲觀了。那個盒子上的花紋過於獨特,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巧合。就算是巧合,我們去打聽一下盒子的來源,也是一條線索。」
言晏想了想,道:「這幾天大家都累了,你們好好休息,我明天或者後天去一趟月里道觀,看能不能跟餘慶老前輩談談。」
傅百川正想說什麼,就見言晏起身淡笑道:「那我就不叨擾了,你們也難得一聚,我也回去……」
傅百川不想讓他走,又怕把人逼太緊了起到反效果,就有些低落地說:
「啊……那好吧,我送……」
傅百川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親爹渾厚的聲音打斷了。
傅天雄佯怒道:「你這孩子怎麼比上次還客氣?在這個家裡,誰敢說你是外人!好不容易休息幾天,就在這裡住下來吧。」
傅百川轉頭看向自己親爹,眼睛「唰」的一下亮了。
此刻,他恨不得單膝跪地,對他爹深情地伸出手:
你不是我的爹,你是我的神!!!
言晏剛準備拒絕,就聽見傅天雄繼續道:
「老宅建得還是有些講究的,附近空氣也好,缺什麼的就差人去買,讓小川陪你好好玩幾天。明也也一起!」
傅百川又「唰」地轉過頭,雙目灼灼地看著陳明也。
陳明也:「……」
所以呢?
我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嗎?
陳明也乾笑了兩聲:「哈哈哈……就是就是,言哥,我們好不容易湊在一起閒下來了,就住在川哥家裡玩幾天吧。」
傅天雄補充道:「給叔叔個機會好好招待你幾天,不然我百年之後怎麼見你媽啊!」
言晏:「……」
倒也不至於這麼嚴重。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言晏也不好再推辭,只得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