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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百川:「妙啊!」
孫局面沉似水:「這不還是糊弄受害人家屬嗎?除了列舉出詳細解決方案之外跟剛剛那個人說的有什麼區別?」
言晏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區別就是,我知道誰是真正的兇手。」
所有人都朝著他的手機屏幕上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纖細清秀,在鏡頭下似乎有些靦腆躲閃,看照片的畫質,應該是至少十年前的老照片了。
照片下面寫著他的基本信息:
月里道觀,餘慶獨生子——
余霽。
*
孫局點了根煙咬在嘴裡,看見照片皺眉道:
「怎麼是那麼久之前的照片?現在估計都差不多30歲了吧,估計變化應該挺大的。」
「沒有近照嗎?」
傅百川湊過去:「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眼熟……餘慶的兒子,他他他他不是……」
言晏點頭:「沒錯,十幾年前就死了。」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他。
言晏道:「之前我就懷疑跟餘慶脫不了關係,但是他捂得太嚴實,余霽的死很多人也都知道,所以我就沒有深想。」
「但是在楊家大院的時候,整個人曾經拿刀從後面抵著導演的脖子,導演說他看見這個人的手瘦小乾枯,但手腕以上卻蒼白平滑。」
「而且,不管是趙有餘還是導演,都表示整個人身材瘦小纖細,但是因為他雙手枯槁i,我們也就先入為主地覺得他是老人,其實這個體型,也有可能是沒有長開的少年。」
傅百川艱難道:「你的意思是,他沒死?」
「不對啊,餘慶的喪子之痛不像演的,而且余霽在當時可是他的驕傲,他也沒有必要裝作自己死了兒子啊!」
言晏垂眼看著照片上清秀乾淨的小少年:「如果當時餘慶覺得他的驕傲已經見不得人了呢?」
「今天出獄的時候師父跟我說了,他現在才知道,我一直在找的這個人,是靈署通緝了十幾年的鬼童子。」
「他們原來也不知道鬼童子的身份來歷,只知道他第一次作案的時間剛好是余霽死後不久。」
傅百川一臉麻木:「……鬼童子又是什麼?我聽不懂。」
「等會兒等會兒。」
孫局一臉牙疼的打斷道:「聽你這意思,你之前跟這個兇手接觸過?」
言晏嘆氣:「一言難盡。」
言晏把從縛靈禁術開始這一系列事簡單跟孫局講了一遍。
孫局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那可以併案了。」
言晏:「?」
孫局擺了擺手:「本來就是你們靈署負責的內容,等到抓到了記得跟我們這邊說一聲。」
他想了想,問道:「你說的那個什麼……鬼童子,是活人還是死人啊?」
言晏謹慎道:「算是死過的活人。」
孫局:「……」
孫局吐出一口煙:「那讓你說的那個目擊證人錄一下口供,我們留個檔案。這件案子目前的狀態就算是犯罪嫌疑人殺人後逃走,希望你們靈署儘快把那東西抓捕歸案。」
言晏點頭:「很感謝您的理解。」
孫局越琢磨越彆扭,沒忍住吐槽道:「靈署真的得改改處理突發事件的規矩了,我一個警察,三番兩次地管陰間事,算是個什麼事兒啊。」
傅百川點頭:「是啊,破案的時候思維都不正常了。」
孫局:「……」
孫局招呼著言晏和傅百川下樓正兒八經地錄了個口供,然後走完相應的程序之後就把人放了。
蔣思飛離奇死亡這件事鬧得本來就大,田棠、許歌、劉元寶和導演雖然很想跟言晏道謝,但是考慮到警局門口長槍短炮的媒體,只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跟經紀人走了。
言晏、傅百川和陳家姐弟也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擠到地下車庫,等天黑了人走得差不多了才驅車離開。
陳明也有套小公寓,離這裡挺近的,旁邊有很多小吃街,在局子裡吃了幾頓公家飯的明姝依靠血脈壓制奪過陳明也的車鑰匙把車開到了那裡。
然後,三位男士在樓下等明姝洗完澡換了衣服就步行出去吃飯了。
明姝找了一處路邊的燒烤大排檔,一口氣點了幾百塊錢的烤肉和啤酒,開開心心地坐了回去:
「媽的,憋死我了,今天可得好好吃個痛快。」
陳明也:「……」
陳明也小心提醒:「姐,別說髒話。」
陳明姝:「我就說,你管我。」
陳明也:「……」
陳明姝問言晏道:「師叔,你能吃辣嗎,不能吃辣的話我再給你點點兒別的?」
四周環境嘈雜,有聚餐的女孩子的笑鬧聲、攤販的叫賣聲、男人勸酒和高談闊論的聲音,抬頭可以看見遠處高樓的萬家燈火,空氣中氤氳著燒烤的香氣和淡淡的煙燻味。
言晏小時候被言克宏困在以家為名的牢籠里,長大之後跟師父去山上待了幾年,下山之後又是一個人獨居,第一次跟一桌子朋友坐在滿是煙火氣的夜市上,莫名覺得有些侷促。
言晏道:「……我都行。」
陳明也:「言哥,你別理我姐,大冬天的犯什麼病出來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