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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上束著的項圈時時刻刻提醒他到底是哪個混蛋給他帶來了麻煩。
夏玄嘗試性扯了扯,項圈立馬收緊,他鬆開手,項圈也鬆開,看碟下菜,很是智能。
「你的房間。」夏玄把錄有若澤的低級身份卡遞給他,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房間。
夏玄在戰艦上住的房間區域是給預備高層準備的,但現在只有他和霍森兩個,其他預備高層都在卡明萊的基地里,他用點特權把若澤調到身邊再簡單不過。
見若澤又要開始念叨,夏玄立馬止住他話頭,面不改色扯謊:「停,他比較怕生,不大喜歡見陌生蟲,你要是有什麼疑惑的話,我可以代為轉告。」
今天是他十八年來話最多的一天。
若澤這才意猶未盡停下嘴,重新回到木訥的殼子裡。
蟲母在上,世界一下清靜了。
夏玄不動聲色鬆了口氣。
還沒等他徹底放鬆,若澤又突然貼著他,盯著他的脖子。
他不適應和蟲貼那麼近,往後仰了仰頭。若澤盯著他的項圈,摩挲下巴道:「你是雌蟲吧?」
夏玄天生就討厭雄蟲,聽他這麼說,拳頭蠢蠢欲動。他冷聲道:「我是D級,所以沒有蟲紋。」
若澤若有所思點點頭,他是C級,頸後有小片蟲紋。他推了推眼鏡,眨眨眼說道:「你脖子上的項圈挺有意思的。」
聽他的意思,項圈有用途,夏玄把好奇掩藏,平靜問道:「怎麼有意思?」
「這是個精神力保護罩啊。」若澤和他拉開距離,回到正常社交距離,「如果遇到精神力攻擊,保護罩會自動觸發,讓你免於傷害。看這個製作,給你這東西的蟲精神力絕對不低。」
夏玄的拳頭漸漸鬆開,手指輕輕彈了彈。
「而且保護罩很難製作的,要從精神識海里抽出精神力,光是聽聽就覺得很痛苦了。」若澤慢慢吞吞地說,「這還是個一次性的。對方很重視你哦。」
夏玄在貧民窟艱難求生的經歷意味著他根本沒時間去學習了解這些東西,因此對脖子上的項圈只有惡感,卻沒想到項圈的實質作用。
他莫名對之前在心裡罵神秘蟲是混蛋感到一絲抱歉。
但抱歉還沒維持多久,若澤又繼續說道:「不過精神力保護罩有很多形式,怎麼偏偏給你做了個雄蟲保護頸環一樣的,對方不會是雄蟲吧?」
「帝國現有的高精神力雄蟲應該不多……都沒多少純血。」
夏玄決定收回歉意。他不會承認是因為自己沒搞明白隨意動吊墜導致吊墜變化成項圈,惡趣味還是給神秘蟲擔著吧。
聽到若澤對神秘蟲的性別判斷,夏玄思索後篤定反駁:「他不是雄蟲,一定是雌蟲。」
無論是出於他對雄蟲的天生惡感,還是帝國雄蟲混帳噁心的行事作風,他的這個推斷都站得住腳。
對方絕對不會是雄蟲。
若澤點點頭:「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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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丹臣!你計劃書寫到哪了!」周若明拿著電腦進學生會辦公室時,寧丹臣正乖乖坐在椅子上敲鍵盤。
他開了兩個窗口,一邊做匯報PPT,一邊寫創業大賽的計劃書,一心兩用,用到了極致。
「快好了快好了。」寧丹臣頭也沒抬拼命打字,不怎麼走心地敷衍周若明。
周若明幾乎是用驚恐的表情看著他:「你今天怎麼這麼勤奮。」
寧丹臣抬了抬眼皮:「不是要ddl了嗎,早做完早結束。」
活幹完繼續他的養成大計,老拖延著天天挨周若明說,他也會頭疼的。
他本人對競賽一類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寫計劃書純粹是因為平時壓迫周若明太久,良心發現想要補償一下還沒畢業就開始脫髮的社畜。
寧丹臣把自己負責的那部分寫完,檢查確認無誤後發給了周若明:「寫完了,你看著辦。」
還有個小組匯報的PPT,下周的專業課上他來做pre,思路邏輯理順後他填充內容,保存關閉文檔。
學生會該處理的工作都處理了,確認沒遺漏後他合上電腦伸了個懶腰:「終於自由了。」
周若明還在奮筆疾書,寧丹臣打開了手機。
這兩天忙學業忙工作,他壓根沒工夫登遊戲。一上線前情回顧就跳出來一大段,寧丹臣一目十行,看到夏玄篤定地說他是雌蟲時嘴角抽了抽。
這小朋友怎麼回事?他身上的老父親氣息還不夠重嗎?
寧丹臣想到這表情一僵,忘了遊戲裡的蟲族,雄父有跟沒有似的,雌父當爹又當媽。
那他被誤會成雌蟲也正常。
寧丹臣如此寬慰自己,然後反應過來自己壓根就不是蟲族。
他是人!他為什麼要糾結自己是雌蟲還是雄蟲啊?!
蟲族外形再像人,也改變不了他們是蟲的事實,會蟲化,會廝殺。
寧丹臣摸著下巴琢磨夏玄如果蟲化會是什麼樣子,根據現有的情況來猜測,應該是蝴蝶,再根據蟲化的設定,可能會有很酷炫的鋼鐵蝴蝶骨翅。
像一隻漂亮的小怪物。
遊戲界面內的夏玄在一個疑似訓練場的地方,坐著喝水休息,他沒別的活動,寧丹臣也就把注意力放回劇情回顧里。
夏玄這幾天在戰艦上的日常內容都是重複的,訓練,自學高中課程,訓練,偶爾出個不沾血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