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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玄通常只會保持沉默,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他舉著夜視儀,一寸寸看過封印的教義文字,對大門中央的火焰與十字架說:「鎖在這,但沒有鑰匙。」
寧丹臣放大場景,火焰與十字架的正中有道數據鎖。
「能解開嗎?」他看向遊戲助手問道。
機械蟲點點頭:「可以,但比較麻煩,還不能引起主控室的注意。」
「能解鎖就沒問題。」寧丹臣道。
尚未開始解鎖,就見整個場景開始大幅度搖晃,夏玄在劇烈的晃動中根本沒法穩住身形。
寧丹臣扶住他的胳膊,低聲罵了句:「這群傢伙怎麼開護衛艦也那麼狂野?!是真不怕底艙出事嗎?」
劇烈的晃動並沒有持續多久,頻率和幅度慢慢下降,整艘護衛艦重新進入平穩行駛狀態。
寧丹臣還沒平靜多久,就聽見夏玄的低語:「裡面那東西發出聲音了。」
他開遊戲只開了夏玄一個蟲的語音,其他聲音一概沒開,也就聽不見夏玄口中的門後的動靜。
聽夏玄一講,他神色一凜:「審判機關這群瘋子。」
一人一蟲還未做好應對措施,護衛艦便往下沉了沉,輕微的運行動靜一併消失。
護衛艦停下了。
「所以剛剛的大動靜是空間跳躍嗎?」寧丹臣嘖了聲,跳轉場景,護衛艦停在一個很眼熟的地方。
荒郊野外的曠地上,臨時搭建了一個艦港停靠口供護衛艦以及剩餘的運輸艦停靠。
將場景縮小,遠處的城區景色熟悉。
這支艦隊的停靠地點是萊爾星。
寧丹臣調回底艙場景,這才發現漆黑金屬大門的右側有一扇艙門,大概是為了方便放出大門內封印的東西。
他的精神力只能幫助夏玄隱藏氣息模糊身形,卻做不到隱身這種對蟲族世界來講也是奇異的能力。
改代碼也要講求一個邏輯因果。瞬移能做到,隱身不可能。
右側的艙門氣流湧入即將開啟,為了不讓夏玄暴露,寧丹臣動動手指,將黑髮雌蟲丟進了安全臥室。
夏玄坐在床上有些呆,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艙門開啟,審判者會將那個東西放出來。底艙內沒有躲藏的地方,大門還未解鎖,先將你送到安全臥室里待一會,避開他們的視線。」寧丹臣柔聲道。
夏玄低低應了聲好,乖乖坐在臥室里不動。
他的心情平靜,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緊張不適,光屏左上角的狀態欄也顯出他的好狀態。
但寧丹臣就是覺得他會緊張。為了安撫他,還給他準備了一塊黑森林蛋糕。
蛋糕表面撒了層巧克力碎,還有一顆巨大的車厘子。
「先吃個蛋糕。」寧丹臣說,「我去打探情況。」
安全臥室之外,暴雨夜霧升騰,電閃雷鳴,是風雨飄搖之夜。
安全臥室內,燈光昏黃,開著暖氣,夏玄端著那一小塊黑森林蛋糕,處在絕對安全溫馨的靜謐環境之內。
荒郊野外看似大差不差,其實也有區別。
至少寧丹臣分的清楚,這一片郊外,與夏初去世的地方何其相似。
遊戲助手也肯定了他的判斷。
曠地之後是一片連綿光禿的山谷,此刻夜霧籠罩,暴雨沖刷著岩壁。
夜色濃重可怖,與八年前的場景何其相似。
厲鴞走出護衛艦,底艙的艙門開啟,將漆黑大門徹底暴露在外界環境中。
他手持最高等級密鑰,開啟了那扇大門。
運輸艦一同開啟,外裝的炮組齊齊朝向中央的護衛艦。
所有審判者進入警戒狀態,手持電磁□□。
寧丹臣皺著眉看光屏內壓抑緊繃的場景,對漆黑大門內的東西也多了幾分防備。
大門層層解鎖,秦川柏走到厲鴞身邊道:「叛黨只來了兩具『帕涅托琉斯』,看情報,只是來萊爾星調查尋找某樣東西,並沒有挑起戰爭的意思。」
「這裡是他們的必經之路。」他說。
厲鴞看著面前層層開啟的漆黑大門,手指撫上那層白霜,精神力悄然釋放,閉上眼感知到某樣事物時迅速收回,卻是來不及。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攔下秦川柏要來扶住他的手,一張清秀的臉蒼白:「它甦醒了,走!」
寧丹臣對厲鴞突如其來的吐血感到意外,沒來得及分析,開啟完全的大門就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門內深黑,如同一個黑洞,什麼都看不清。
在場的所有審判者慢慢後退遠離,所有的運輸艦底艙艙門打開,深黑色的巨型盒子被推出,全部是沉睡的覺醒者。
運輸艦里裝的是裝甲過後的覺醒者,全是類似阿斯納亞、尼爾特雷的存在。
護衛艦底艙,一隻由烏錫金製成的巨型方體被推出,外形就像是一具棺材。
厲鴞站在遠處,神色沉重地看著漆黑的棺槨在某種作用力的牽引下開啟,露出中央正在甦醒的怪物。
在場的審判者幾乎無法控制住下跪朝拜的念頭,目不轉睛盯著暴雨里的棺槨,屏住了所有氣息。
秦川柏低聲喃喃:「那是……什麼……」
「阿斯納亞……」寧丹臣的瞳孔放大,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具棺槨中的阿斯納亞。
作者有話說:
寧哥什麼時候意識到夏小玄其實能一打八……不用當孩子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