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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維斯被他的甩了出去,狠狠撞在護欄上,面上挨了好幾拳,鮮紅的血流了蟲化後的滿張臉。
他短暫性全身麻木,根本站不起來,全場都在高呼查普曼的姓名。
圖爾索憐憫地看向黑髮雄蟲,對他說道:「閣下,亞爾維斯的情況可不妙啊。」
黑髮雄蟲輕點腕上的手錶錶盤,整個蟲忽地陷入了沉默,深棕色的眼瞳一眨不眨,不緊張不顫抖,淡定自若地不像一開始剛進入鬥獸場的怯懦雄蟲。
他轉過頭,對圖爾索道:「看來沒多少時間了,我想在賽後我亞爾維斯見一面。」
圖爾索尚未理解他的意思,鬥獸場突然響起整齊的驚呼。
他轉過頭重新看向賽場,亞爾維斯險而又險避開了查普曼的攻擊,不知何時重新站了起來,蟲化的姿態又進入了新的階段,縱身一躍雙腿夾住了查普曼的脖子,毫不猶豫對著那張猙獰的臉來了兩三拳,最後雙腿一絞,直接掀翻了查普曼。
屠殺者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掀翻打昏,再也起不來了。
賽事結果在瞬息間反轉,圖爾索難以置信地看著賽場中央,又轉過頭看著那位黑髮雄蟲。
「我想見他一面。」黑髮雄蟲平靜說道,雙眼裡的興奮與狂熱褪去,雁過無痕。
圖爾索在嘈雜的環境裡,清楚聽見自己吞咽的聲音,他顫抖著聲音,對黑髮雄蟲說道:「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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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丹臣穿越蟲群,頂著一路打探覬覦的視線,敲響了亞爾維斯休息室的房門。
鼻腔中混亂的氣息仍舊沒有消失,他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骨子裡那點少爺作派冒出了頭。
房門打開,露出亞爾維斯那張五彩斑斕的臉,年輕的雌蟲沙啞道:「有事?」
他正在給自己上藥。
寧丹臣關上門,靠在門口隨意道:「想請你辦件事。」
亞爾維斯不解地抬起頭,似乎不明白他一個雄蟲少爺竟然找不到辦事兒的蟲,還要從下城區的鬥獸場裡找。
「賣命的事情,找不到蟲。」寧丹臣盯著手錶,他在這鬼地方浪費了太多時間,已經影響到後面的計劃。
亞爾維斯自顧自處理傷口,聞言平靜道:「我不賣命。」
「你幫我做事,你的債務一筆勾銷,我還能幫你報仇,如果想要自己報仇,我會給你提供機會。事成,我還會再給你一筆錢,你不想要的話,還能用軍籍做交換。」
寧丹臣看著光屏上亞爾維斯的信息,漫不經心道。
他的每一個條件都是針對亞爾維斯的軟肋現狀,做到精準打擊,絕不偏離。
亞爾維斯狐疑地看著他,身上傷口包紮的繃帶胡亂打了個結,面容緊繃,警惕道:「你要我去做什麼?」
他只有知道了要去做什麼,才會同意。
「成為一個叛黨。」
亞爾維斯一愣,面前的雄蟲沒有開口,但他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幾秒後,他意識到對方是直接在他的精神識海里說了話。
「這怎麼可能,我——」他猛地站起身,立馬反駁對方。
「你可以。」寧丹臣終於不再看自己的腕錶,掀了掀眼皮,看向傷痕累累的亞爾維斯。
亞爾維斯是特殊的覺醒實驗體,但寧丹臣不會把他送到帝國卡賽庭機關,而是要把他送到叛黨手中,成為帕涅托琉斯的覺醒者。
帝國安穩太久,也該亂起來了。
亞爾維斯在原地打轉,就像一頭困獸。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嗓音粗啞:「為什麼是我?」
寧丹臣原以為他的警惕和夏玄類似,性格差不多,現在看來,還是夏玄聰明。
夏玄會在他開口說出條件的時候,就將理由猜個七七八八,根本不會問出口,反而會做好準備留後手。
「這種問題……因為你是被選中的那個,就這麼簡單。」寧丹臣雙手抱胸,挑眉說道。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銅製軍徽和一個光腦,丟進了亞爾維斯的懷裡:「考慮好了就聯繫我。」
亞爾維斯呆愣地看著懷裡的東西,對著他的背影,沉聲道:「我同意了。」
寧丹臣扭動門把的手頓了頓,他轉過身,唇角勾了勾,看向亞爾維斯,揚眉笑道:「爽快。」
「明晚十一點半,去黑店門口,有蟲會接你離開,今晚好好休息吧。」這句是通過精神識海傳達的。
他的手指在光腦上操作了一番,完成後才收起光腦,朝亞爾維斯晃了晃:「債款幫你換了,圖爾索這裡的,我今晚在你身上下的注,就用來抵債了。」
「你在我身上下了注……」亞爾維斯似是沒料到下注的蟲是他,很是驚訝。
「當然要給合作夥伴一點誠意。」寧丹臣聳聳肩,完全沒把他丟給圖爾索的那一整袋的星羅石放在眼裡。
亞爾維斯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著寧丹臣道:「你難道不怕我毀約嗎?」
寧丹臣撩了撩遮眼的劉海,盤算結束後要去理個頭髮。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裡:「那也要有命毀約。」
他連威脅都說得平淡,但亞爾維斯卻悚然一驚,不敢再試探對方。
這不是任他宰割的雄蟲。
「明白了。」亞爾維斯低聲道。
寧丹臣看了眼時間:「今晚好好休息。」
「等等,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黑髮紫瞳的年輕雌蟲與他對視,兇猛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