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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夏玄那兒得知原因的其他雌蟲不敢去找趙蘭澤進行治療了。
風險實在太大,痛著總比被迫哭哭啼啼丟臉好。
現實內,失蹤回來的寧丹臣在周若明的怒吼下乖乖坐在辦公室里處理工作。
「沒有人權,太過分了。」他趴在桌子上,無聊滾動水筆,「活動管理不是社聯在做的嗎,怎麼交到主席團這裡了。」
謝之桃湊上去看了看:「他們那邊太忙了,秘書處最近也有點管不過來,文件混到一起了吧?」
她眼下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作為證言,證明她所言非虛。
寧丹臣眼珠往上望,看見她憔悴的臉色,勸說她:「謝女士,注意休息,你氣色不是很好啊。」
謝之桃撐住桌子擺了擺手:「工作還好,和學習都能應付過來,我就是純粹沒睡好。」
「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宿整宿做噩夢,明明很早就睡了,凌晨三點又會驚醒,然後睜著眼睛到天明。去醫院開了點安眠藥也不管用,還是睡不著。」
謝之桃用力眨眨乾澀的眼,指了指人快鑽進電腦的周若明:「周學長比我還拼。」
一旁的周若明與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更憔悴,臉色發青。
寧丹臣驚了一驚,完全沒意料到他只不過進遊戲三天,出來後兩個好友一個比一個悽慘。
「若明,你不會也做噩夢吧?」他試探性問道。
周若明煩躁地抓抓頭髮:「我倒沒有噩夢,最近壓力太大,撐不住了。」
他是第一次明確對寧丹臣說「撐不住」。
寧丹臣皺了皺眉,他和周若明是髮小,兩人做好友做了十幾年。
周若明是個很能抗壓的人,很多回寧丹臣以為他會崩潰,結果他全都咬牙撐下去了。
他的心裡像是有個無底洞,能吞掉所有壓力。如今明確表示出撐不下去,寧丹臣既覺得欣慰,又有點不妙的預感。
「學生會的工作你先放放,我來處理。」寧丹臣站起身走到周若明身邊,看見電腦上跳出自動保存四個字後,合上了周若明的筆記本電腦。
「現在你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他拍了拍周若明的肩膀。
「怕我猝死是吧?」周若明還有心情開了個玩笑,他想了想,還是和寧丹臣說:「噩夢倒是沒做,只是有幻聽。」
「幻聽?」寧丹臣沉聲問。
周若明點了點頭:「對,總有人在我耳邊嘰嘰歪歪,問我要不要去天堂。神經病啊,我去什麼天堂,我只想投胎當貓。」
「學長你這和我做噩夢有啥區別啊。」謝之桃笑了聲,卻止不住咳嗽,看那咳嗽的架勢,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寧丹臣匆忙倒了杯水給她,身後卻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他轉過頭,方才還清醒的周若明不知何時昏了過去,從椅子上滑下去滾到了地上。
「嬰……嬰兒般的睡眠?」謝之桃止住咳嗽,望著滾落在地的周若明有些傻眼,還以為周若明是睡著了。
寧丹臣快步上前扛起他,嚴肅道:「他昏過去了。」
兩個人急匆匆將昏迷的周若明帶到校醫務室,校醫看了半天,很認真對他們兩個解釋:「睡眠不足,昏睡過去了,沒事。」
寧丹臣:「……」
謝之桃鬆了口氣:「嚇死了。」她話音剛落,就一陣頭暈目眩,昏倒前扒住了寧丹臣的衣袖:「學長,我感覺我也不行了。」
她的聲音直接飄了,到最後和周若明一樣直接快樂昏睡。寧丹臣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校醫,後者對他點了點頭。
寧丹臣把人扶到病床上,沉重地嘆了口氣。校醫注意到他沉重的情緒,安撫似的說:「睡一覺就全好了。」
「估計睡多久?」他問道。校醫看看周若明又看看謝之桃,試探性地說:「這個,還是不清楚的,睡夠了就會醒吧。」
寧丹臣索性搬了把椅子坐中間,左右都是很平穩的呼吸聲。
「老師您是新來的嗎?」校醫有些面生,大學快三年,寧丹臣來醫務室來的勤,校醫都有哪幾位他記得一清二楚,對這位卻是陌生。
「嗯,上個星期才調來的。」校醫說。他是個年輕男人,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看模樣有些木訥。
寧丹臣瞭然似的點點頭,眼神卻在不動聲色打量他,掃過幾眼後迅速收回,拿出了手機:「老師,他們兩個我看著就行,也不能耽誤您工作。」
「行,他倆有問題你找我。」校醫推推眼鏡,轉身走進藥房。他的動作有些遲緩,寧丹臣的視線直至他的身影消失才徹底收回。
校醫身上只有消毒水的氣味,並沒有連慕青身上若有似無的詭異香氣。
周若明和謝之遙兩人一個比一個睡得安詳,像是要把這段時間缺的覺一次性補足。
寧丹臣打開手機處理工作,將未讀消息全部回復,又接過周若明要解決的事情,一點點審批後移交給其他負責部門。
還剩三分之一時他關掉手機,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醫務室內消毒水的氣味很重,重到刺鼻,隱隱約約勾動他心上那根敏感的弦。
近期流感高發,消毒也沒必要如此過度。
寧丹臣閉目養神,卻突然聽見一道女聲:「我菜刀呢……」
他睜開眼,謝之桃不知道夢見什麼,全身都在掙扎,肢體亂扭的樣子他都擔心她下一刻會不會直接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