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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沉霄力挽狂瀾,如今當政的,就不會是現在這批蟲了。
叛黨最初在什麼時候,根據地在哪裡,全都是寧丹臣查不到的消息。
「你們知道的東西真的少得可憐。」他屈指彈了彈遊戲助手的腦殼,無奈感嘆。
遊戲助手只覺得無辜,機械手捂著腦殼悶悶地說:「已經和玩家解釋過,所謂的『遊戲』已經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
夏玄的消息來源少的可憐,對神秘的叛黨一無所知。
與叛黨相關的信息在星網上全都是篩選過後才會發表,更加隱秘的東西壓根不會讓一個普通軍校生知曉。
他低聲道:「如果真的是叛黨,接下來會發生戰爭嗎?」
寧丹臣撩了撩劉海,他漫不經心道:「不管是皇室、叛黨,還是鏡源種,到最後都要被肅清乾淨。」
在他最初的計劃里,這些勢力本來就是要被剷除了。
寧丹臣還沒有忘記『遊戲』最初的任務是什麼,如果要讓夏玄登上最高位,這些絆腳的石頭全都要踢開,一顆都不能留。
夏玄不明所以,對他口中的肅清之意一臉茫然:「為什麼皇室也在肅清的行列?」
「太爛了,一次性弄乾淨。」寧丹臣笑了笑,表情帶了點蔫壞的意思。
說是皇室,其實是貴族的指代而已。
首都星的老貴族們活的太久,需要有人來撬撬牆根松鬆土,讓他們意識到屬於他們的時代過去了,該讓年輕蟲上位了。
寧丹臣本來就沒把他們當正經的生命對待,神情平淡地將他們列入了抹殺名單。
夏玄的面上浮現隱約的難以理解,大概是混雜了疑惑與不妙等複雜情緒,讓他整個蟲都顯出微妙的氣場。
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那我們晚上跟蹤厲鴞嗎?」
寧丹臣沉默片刻,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
今夜的事件與夏玄的生活並無多大關係,跟蹤厲鴞反倒有可能惹禍上身。
那艘艦隊他並沒有提前去踩點,遊戲助手也沒有提供錄像給他——這點已經讓他對今夜厲鴞執行的任務感到不妙了。
以他手裡的所有信息,他其實也不清楚今晚到底會發生什麼。風險太大,他不能讓夏玄冒險。
這就像是遊戲的隱藏任務,又和主線任務沒有多少關係,真去探秘了還會倒大霉,實在是一樁不划算的虧本買賣。
夏玄似乎也從他的沉默中察覺到幾分不對勁,於是解釋道:「我總感覺,今晚會發生一些事情,可能對我的記憶有用。」
「厲鴞說完今晚靜默,他要去執行任務,這種神秘的感覺就一直停留在心裡。」他繼續道。
感覺這種東西玄而又玄,夏玄說話的神態卻又是極其認真的。
寧丹臣無奈地嘆了口氣,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看著夏玄認真的松石綠眼瞳,拿他沒辦法:「行,時間到了我來接你,但是。」他停了停,表示接下來的話很重要。
夏玄點點頭,臉也不自覺貼近光屏。
「一切聽我指揮,不要出頭,不要試探。」寧丹臣嚴肅道,「今晚會發生什麼我也不清楚,所以不要輕舉妄動。」
他知道夏玄一直很聽話,不會因為好奇心就各種亂來。
但他還是要多叮囑一句,這是保險,也是因為夏玄口中所說的,今夜的事情可能與他的記憶有關。
與自身被上鎖的記憶有關,寧丹臣得防著點,以防夏玄精神力失控。
黑髮雌蟲整理記憶時總會想到夏初,那些與雌父有關的模糊的記憶,對他還是有莫大吸引力的。
寧丹臣覺得自己的能保護好他,可不好攔住他強行探索自己的精神識海,因此還是讓夏玄做個保證最好。
「我知道了。」夏玄神情嚴肅,已經是個足夠冷峻的軍校生,落在寧丹臣眼裡還是充滿青澀與稚氣。
他的嘴角勾了勾,被夏玄的小表情逗樂,溢出一絲笑意來。
夏玄聽見他的笑聲,眨了眨眼,不理解寧丹臣的笑點,於是也跟著淺淺笑了笑,冷若冰霜的氣場一下消散不少,眉眼間籠上一層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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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索星入夜後最高戒嚴令就已執行,進入靜默管理。
契索軍事學院的防護罩也跟著一早就已經開啟,這本來是用來應敵的,如今用來攔住一幫過分活躍好奇的軍校生也一樣好用。
晚上十點多時,雌蟲宿舍內,夏玄和若澤分別坐在書桌前,若澤的光腦中放著扎非爾克第三樂章,音樂舒緩悠揚,聽得兩隻蟲直打瞌睡。
「你沒有和寧先生說錄像造個假嗎?」若澤有氣無力地說。
夏玄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他的工作很忙,沒時間幫你造假。」
若澤一臉無語,心想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他默默翻了個白眼:「和你沒話講了,真護短。」
夏玄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快點錄像吧。」
寧丹臣結束所有工作,重新上線,打開光屏看見的就是夏玄和若澤兩隻雌蟲互扯頭花。
穿著筆挺西裝罵罵咧咧跳交誼舞。
「夏玄,你故意的吧!」在夏玄第四次踩到他時,若澤終於忍不住了,強烈譴責夏玄的報復心。
夏玄冷笑一聲,踢了他的小腿一腳,故意得光明正大。
他是校隊隊員里交誼舞跳的最好的那個,和誰搭檔都不會踩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