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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曼生心中咯噔一聲——壞了!
☆、30.三十
她若無其事地眨眨眼, 面不改色心不跳, 「玉佩?」——什麼玉佩?我怎麼沒聽過呢?
「黃蠍玉, 是一個很重要人贈予在下的,若是姑娘見過, 還望告知。」梅子傾說話很平和,他並沒有解釋黃蠍玉這個名詞, 是默認了她知道。
作為百里宮的人,石曼生自然是知道黃蠍玉的。由此可見, 梅子傾確實是和百里宮有舊。不過,這玉她可拿不出來, 都已經給柳木白了,哪來的玉再還他。
「我沒見過。」毫不猶豫, 一口否認。
再說了,她為他解毒的時候,梅子傾大都昏著,他肯定不知道是自己拿的。那天,救他的人,從大夫到衙役, 人員混雜, 來來往往的可多了。這人多手雜,根本就說不清楚是誰拿的。
聞言,梅子傾眼神暗了下去, 「看來……真的丟了。」
見他神情蕭瑟, 石曼生抿抿嘴沒說話, 對於這個人,她該是不喜的——他制住過自己,他還讓柳木白中毒。可是,看到他臉上類似於悲傷的神情,她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自然而然就安慰了幾句。
「千金散去還復來,梅公子就不要太在意了。」石曼生拱了拱手,江湖氣十足,「如果沒別的事,在下就先告辭了。」此人身份神秘,她還是少沾染為好,話畢,轉身欲要離開。然而,堪堪走了兩步,身後又傳來了他的聲音。
「你的髮簪呢?」
髮簪?石曼生趕忙摸了下腦袋——還好,玉簪子還在。他這是什麼問題?她狐疑地回過頭。
「你先前那根木頭髮簪,去哪了?」梅子傾依舊站在原地,半垂著臉,辨不清神色。
她奇怪地看著他,「太舊了,收起來了。」
「呵。」梅子傾笑了一聲,「太舊了。」他還是站在原地,拿著面具的手已經垂下,在石曼生看不見的地方,指尖深深扣入了木漆之中。
莫名其妙!石曼生抬步就走,出個門怎麼盡遇怪事。
「唰——」頭頂過去一陣風。
「你!」
梅子傾從她身後躍起,一把拔出了那支蓮花玉簪,石曼生的頭髮通通散了下來。
他轉身面對著她,一字一句似有怒意,「這簪子,不配你。」
咔擦,玉簪在他手中應聲而碎。
石曼生瞪大了眼睛,二話不說就將手中藥丸擲了出去,「混帳!」
梅子傾寒著臉,腳下輕點,輕鬆避開那些藥丸,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玉簪的碎片他一塊也沒留下。
「混帳!混帳!梅子傾你個混帳!」石曼生氣得在原地跺腳,她的輕功根本就不可能追上他。
路過的百姓好奇地看了過來,只見她一個姑娘披頭散髮站在樹下怒氣橫生。
深吸幾口氣,胡亂撥了幾下頭髮,石曼生從樹上折了根枝枝暫時固住。頂著周圍人的目光,黑著臉離開了。今兒,這夜市是徹底逛不下去了。
回到客棧,她蹬蹬蹬地上了樓,氣憤地關了屋門——晦氣,怎麼到江陵還能見到那個妖人。
坐在凳子上氣了一會兒,她無奈翻箱倒櫃找出了原來那根木簪子,看了看又戴上了。
唉……倒霉。
煩死了煩死了!睡覺睡覺!
……
余夏回來得比較晚,見屋裡已經熄了燈,便躡手躡腳進了屋。哪知道一轉身,卻發現石曼生躺在床上睜圓了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
「啊!」余夏嚇得一叫,突然意識到時辰不早,趕忙壓低了聲音,「你怎麼還沒睡!」
石曼生抬抬眼,轉了個身,聲音發悶,「睡不著。」
余夏開始收拾,散了頭髮,洗把臉,「怎麼了?沒聽說你認床啊。」
「你和王小虎玩得很開心?」石曼生眨巴眨巴眼。
余夏面上一甜,「還行。」
秀恩愛,死得快。石曼生默默腹誹,「他對你很好?」
余夏哼了一聲,「他敢不好!」想到剛才的甜蜜,余夏禁不住臉紅起來——葉青還是挺,挺霸道的。她喜歡。
見她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石曼生默默嘆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你睡不著?」余夏又回到了之前話題,她和葉青的事兒就不必說出來刺激剛和柳木白分別的師妹了。看,她多體貼。
石曼生心裡不是滋味,「我簪子被人折了。」
「簪子?」余夏反映了一會兒,「哦?就你那個玉簪子?這是……傷心得睡不著?難不成是柳木白送的?」
「嗯。」石曼生悶悶答道。
正在脫鞋的余夏停了手,「你這是要我罵醒你?」
石曼生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黑暗中兩個眼睛直勾勾看著余夏,「師姐,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怎麼不對?你乖乖回百里宮就一切都對了。」
石曼生咬了咬嘴唇,又躺了回去,「算了,說不清楚。」
「說啊,你不說怎麼能清楚。」余夏推她,石曼生往床裡頭扭了扭。
「我睡了,別動。」
「嘿!漲脾氣了。」余夏隔著被子拍了下她,繼續自己的洗漱大業。
待余夏一切弄妥躺到床上的時候,石曼生閉著眼一副睡得很香的模樣。余夏幫她壓了壓被子也睡了過去。聽到師姐呼吸漸漸平穩,窩在床上的石曼生悄悄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黑黑的屋子,心中莫名堵得慌,腦袋空空發了好半天呆才勉勉強強有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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