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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什麼綁!」梅子傾的一個手下跳了出來,「直接殺了便是,奶奶的,這些混帳殺了我們多少弟兄!我們要報仇」
「就是,索性殺了!」
「殺了省事!」
「殺了!」
眾人紛紛附和,明顯都帶著恨意。看著大家群情激憤,梅子傾並沒有出言制止,而是悄悄打量著石曼生,想看看她的反應——她對於柳木白,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聽著周圍嘈雜,胸口還微微泛痛的石曼生有些不耐煩,「閉嘴。」
聲音不大,但卻莫名讓整個屋子都噤了聲。尤其是看過她殺刺客的幾位俠士,聽她發話,面上立時肅穆起來。
見她態度如此,梅子傾出來打了圓場,「外頭的人還沒走遠,我們需要人質。就先綁起來吧。」
於是,阿甲和幾個侍衛被從頭到腳牢牢捆了起來,大傢伙一塊兒扛著人質們,跟著石曼生又放出了丁澤與夏近秋。這下,人便湊齊了。
他們就在這個關押夏近秋與丁澤的院子定了下來,畢竟屋子還算乾淨,而且恰好有兩個鐵籠,可以關人質。
大伙兒將廚間裡吃的東西一股腦兒都搬了過來,還拎了幾個爐子好做飯。
按照石曼生的意思,他們要在百里宮守上七天。因為,七天,才足夠她布下七絕毒障。
「七絕毒障?」夏近秋很是詫異,「咳咳……為何要布七絕毒障?」
七絕毒障沒有解藥,一但布下,百里宮周圍將寸草不生,再也無人上得山來。他們也必須在障成之前逃出三里範圍,不然也會死於毒障之中。當然,這裡的他們並不包括百毒不侵的石曼生。
見師叔還咳,石曼生輕輕幫她順著氣,「是師父說的。」
「師父?你師父?她在哪兒?」夏近秋眼睛亮了起來,她已經好些時間沒見到自己這個師姐了。
石曼生垂下了眼睫,說話有些吞吐,「師父她……她,她交代我說布七絕毒障後,就又離開了。」
「又走了?怎麼就是閒不住呢?回來多好。咳咳咳……」夏近秋可惜道。
石曼生也順著她的話說了幾句,「是啊,怎麼就閒不住呢。」
她不能告訴師叔真相,師叔的身子雖然穩下來了,但依舊很弱,受不得刺激。
梅子傾站在一旁,沒有揭穿,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石曼生。素西正站在梅子傾身側,自然是看到了這個眼神,袖下,她的手緊捏成拳——石曼生,你可真是陰魂不散。
大傢伙開始把人質往鐵籠里關。
「照我說,這些人該折了手腳,以防還想著逃。」又是那個一開始叫嚷著要殺人的俠士。
這一下倒是提醒了石曼生,她取來了銀針,特特將阿甲穴道封了起來——這些人裡頭,最有威脅的就是他。當然,其他人最好也封一下,她挨個給他們的腳踝手腕都紮上了針。
只剩下柳木白了,雖然他不會武功,但不能行動才更讓人放心。
她拿著針先封了他右手的穴道,待封到左手時,發現他帶著串珠,恰好遮了穴道。石曼生一手拿針,一手將便那紫檀串珠挪了下來。
然而,就在她剛準備下針之時,她的目光死死黏在了他的手腕上。
那裡,有一道和她左手一模一樣的紅線。
石曼生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這是……這是……
相思閻羅!
柳木白竟然服了相思閻羅!
☆、53.五十三
石曼生一言不發地看著那條紅線, 呼吸似被扼住, 執著銀針的手忽然如有千斤, 再也眨不下去。她有些出神用殘破的指尖拂了下那道紅線,擦不去, 抹不掉——相思閻羅……他服了相思閻羅。
發現她沒了動靜,只是安靜地執著柳言之的手, 一旁的那位總是喊打喊殺的俠士有些奇怪,心直口快道, 「石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拉著這小白臉的手,捨不得了?」
梅子傾跑去一個眼神, 那俠士知道自己說話不當,立刻閉了嘴。
被他的聲音拉回思緒, 石曼生渾身顫了一下,自知失態,忙放下了柳木白的手。
「抱歉,我有些事,要和柳大人談。」說著,她連拉帶拽地架起還在昏迷的柳大人往院子的側間走了過去。
「石姑娘。」梅子傾一個箭步上前攔在了門口, 「我幫你把他帶過去。」看著她半抱著柳木白的模樣, 梅子傾的心裡很不舒服,就好像扎進了一根荊刺。
「不必,我自己可以。」石曼生頭也不抬地繞過他, 一路將柳木白拖進了側間, 而後重重鎖上了門, 隔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梅子傾眼神複雜地看著那道門,眉頭狠狠擰了起來。
剛被梅子傾眼神瞪過的俠士也覺出氣氛不對,一時有些訕訕,「主上,我老張說話向來口無遮攔,我不是故意的……」
梅子傾抬了抬嘴角,「無事。」他又轉向了眾人,「先把已經封住四肢的人質關進鐵籠。之後的事,等石姑娘回來再說。」
「是。」大伙兒麻利地把人都丟進了鐵籠,關門,落鎖,好不痛快。真是風水輪流轉,也輪到他們當回大爺了。
素西向來不會做這些低下的體力活計,她靜靜地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石曼生架著柳木白離開,心裡有些幸災樂禍——真是孽緣。反正,只要這百里宮妖女離自家主公遠遠的就好。
素西不介意男人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但前提是她自己要成為那碗裡的,而那鍋里的要永遠吃不到才行。這些年,都是她陪伴在梅子傾身邊,她就不信了,一個已經對主公忘情而且又喜歡上自己仇人的妖女能掀起多大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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