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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眼法……對!一定是障眼法!
她是在騙自己!一定是!
上一次就是這樣,他也以為她死了,可後來,不是好生生地站到自己面前了嗎?
這一次,她只是將這假做得真了幾分。
聰明如她,肯定能猜到自己會來廣陵守株待兔,聰明如她……一定是假的。
……
廣陵最好的仵作被即刻請了過來。
烈日之下,一刻不停地檢查起了小盒中的灰燼。
「如何?」問話的時候,柳木白屏住了呼吸,他就像是等候審判的犯人,仵作的每一句話都將與他的生命息息相關。
「盒子裡……」仵作面露幾分疑惑,這般神情讓柳木白幾乎摳破手心。
「到底如何!」
仵作趕忙答道,「盒子裡並非是人的骨灰。依在下看……應該是衣物之類的東西燒剩的灰燼。」
「確認?」柳木白眼中微微亮了起來。
「確認。」仵作從灰燼中挑了一小塊未燒完的布料,「相較於人的骨灰,這盒中的量太少了些。這種棉質衣物甚是平常,大人若是不信,取幾件燒一下,就知道了。」
柳木白的視線從仵作手上的零星布料移向那個木盒,「所以,這是一處……衣冠冢?」。
仵作點頭道是。
衣冠冢……不是石曼生。不是她!
一直緊繃的思緒忽地就鬆了開來。
若是衣冠冢,最好的解釋就是——這是石曼生為師父易紫林立的墳。
當初阿乙見到了易紫林身死的場景,屍骨無存,石曼生為她立下衣冠冢也是人之常情。
前因後果順了起來,柳木白的心也暫時放了下來。
送走了仵作,他命人將木盒和墳包恢復了原狀。並派人去買了紙錢、祭品,在夏近秋的墳前,還有這處衣冠冢前都燒了些。
看著那隨風飄起的紙灰,柳木白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竹林。
衣冠冢是新立,證明石曼生已經來過此處了,也就是說,她近期不大會再來了。
「阿戊,挑五人留在此處。其餘人和我去青州。」
「是,尊上!」
青州還有金樹院,還有顧藝靈。
直覺告訴他,石曼生很可能去找了顧藝靈,畢竟,顧大老闆算是石曼生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
到青州的第一天,柳木白徑直去了花間閣。
「顧老闆。」
「這位……公子,不知為何而來呀?」看著坐在對面這個風度翩翩但卻帶著面具的男子,顧藝靈心裡有些忐忑。尤其是這男子的身後還站著排護衛,一看來頭就不小。她是做正經生意的,也就在青州這塊蹦躂蹦躂,可不想得罪什麼厲害人物。
「石曼生可曾找過你?」柳木白直抒來意。
顧藝靈面色一緊,不知當答不當答。萬一這人是石曼生的對頭,豈不是害了人家?
「這……您是說石姑娘?」她斟酌著給了個不得罪人的答法,「我也就兩年前和她做過段時間的生意,後來也沒怎麼來往了。」
柳木白自然能聽出這是敷衍之詞,靜靜看了會兒桌上的茶水,緩緩開了口,「你可知道……她中劇毒?」
「啊?」顧藝靈愣了一下。
「我與她本已言及婚嫁,可她突然拋下我離開……在下百般查找,才知道,她是怕連累我。」柳木白的語氣滿是痛意,他懇切地望向顧藝靈,「顧老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離開。」
也許是柳木白的眼神太過沉重,也許是他的深情毋庸置疑,顧大老闆躊躇了一會兒,終於正面回答了問題。
「她來找過我。不過,也是一個多月前,約莫兩個月的事情了。」顧藝靈嘆了口氣,「如今聽你說來,我才想起,當時石姑娘的臉色是不大好,整個人瘦得很,嘴唇還發紫。太熱天的,還穿著披風。」
柳木白指尖一緊,「那她……可有說什麼?」
「她問我……可曾知道何處有百鬼草。」
「百鬼草?」
「是。我還特地去查了查。當初百鬼草確實就是長在青州這一帶的。只可惜,那草早一百年就絕跡了。」
石曼生在找百鬼草,就在青州一帶。若是她還在找,那她一定還在青州!
百鬼草,百鬼草……
從花間閣出來,柳木白念著這三個字,馬不停蹄地就去了金樹院。
剛才顧老闆說了,石曼生重新買回了金樹院。
到了金樹院,看著白日裡沒有上鎖的大門,柳木白的心都雀躍了幾分——她會不會在裡頭?
「咚咚咚。」邊敲邊推門,他已經等不及了。
「誰?」屋裡傳來熟悉的男子聲音,柳木白反應了一下,笑意不禁爬上了面頰。
「丁小哥?是我。」急急踏入門中,他的視線迫不及待地在院子裡四下尋找起來——她在哪?
「柳……沐門主?」
瞧了一圈沒見到石曼生,柳木白走向丁澤,「石頭呢?她是不是出門還沒回來?」
丁澤聞言,面色暗了一下,「她不住這兒。」
「什麼?」
丁澤將事情簡要說了以下。
石曼生從顧藝靈手上買回了金樹院。剛開始,他們二人確實是住在此處。但僅僅過了幾日,某天早上,丁澤喝了石曼生給他的一杯水後,就昏了過去。再醒來,她人就不見了。留下了一張已經過到丁澤名下的房契,以及一堆銀票,說是留給他以後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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