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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月光?石曼生抬頭看天。
今天是二十五,那月亮如眉似弓——不亮。
隔牆有燈?她又看向了牆。
確實有燈,奈何牆高過頂,只是隱約有光。
「走吧。」柳木白倒像是突然起了興致,果斷率先邁步,牽著她就往裡走。
巷子的那頭就是繁華的夜市,走在窄窄的深巷,看著不遠處熱鬧的人群,初上的華燈,聽著喧鬧的街市,還有身邊人輕輕淺淺的呼吸,石曼生心裡的忐忑似被無限放大。
就著些微的月光、燈光,她低頭看著兩人相牽的手,他走在她身前,高高的身影擋住了面前景色,她只看得他的背影和兩旁緩緩延伸的灰牆青瓦。
說不上來為什麼,這般走著,她心裡某個不可見的角度莫名痛了一下,僅僅只是一瞬,那痛就消散了去,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一步、兩步、三步……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巷子正中,那裡最為昏暗,也最為安靜。
走在前頭的柳木白停了步子,石曼生急停下來,差點撞了上去。
「怎麼了?」
他牽著她的手微微一緊,側身將她拉倒身前,「在下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什、什麼事?」兩人離得很近,昏暗的場景讓氣氛越發曖昧。
「為何這條巷子叫牡丹巷。」
「為何?」她只會愣愣地順著他的話問。
「牡丹花下死……」他緩緩湊近,對上她的眼睛,「做鬼也風流。」清淺的月色中,他的眸子越發墨黑,帶著夜色獨有的朦朧悄悄定住了她的呼吸。
「你……」
偏了頭,他準確卻輕柔地俘獲了她的唇瓣。
她的唇很涼,帶著先前的綠茶味道,還有點殘留的微麻,柔柔地熨帖著他。看著她驚訝無措的眼神,柳木白心底一癢,不由加重了動作。
「呼吸……」輕笑著提醒她。
石曼生這才回了神,匆匆就要後仰,卻被他一手固住了後腦,「不夠。」
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瓣,趁她欲要驚呼之時,他果斷探入了那片芬芳。
「小石頭……」三個字從他唇間溢出,似低吟又似輕喚,漸漸柔和了她僵硬的身軀。他上前一步,將她固在了自己和牆壁之間,不緊不慢地品嘗著。
她的滋味……出乎意料的好。
忽然想到了什麼,柳木白眼中一暗,牙齒一扣,咬破了她的下嘴唇。
「唔——」
石曼生疼得叫了出來,可聲音剛出就被柳木白又堵了回去,他吻得很用力,仿佛帶著某種強烈的情緒。她伸手推她,又被他執了手腕壓在胸前。
對於沒見過世面的石曼生,這個吻作為第一個真真意義上的吻,實在是有些太激烈了。
可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
石曼生拼命掙紮起來,終於推開了他。一能說話,她就急急問道,「你沒事吧!」
被推開口,柳木白氣息不定地喘著,這時,他也覺出了不對勁,「舌頭麻,手麻,腿也麻……」
她趕忙解釋道,「你是喝了我的血,我的血……有些特殊。你放心,只是會麻痹上一會兒。」
「一會兒是多、久?」他倒退一步,靠在牆上,漸漸有些支撐不住,沿著牆壁往下滑去。
她趕忙扶住他就地坐下,從懷裡取了一個瓶子,打開放在他鼻子下頭,「聞了這個,約莫三分之一炷香後就會好了,很快的。」
瓶子裡的味道很難聞,刺刺地直衝腦門,但柳木白立刻就感覺到僵麻減緩了。稍稍緩解之後,他抬了頭,看到她蹲在自己身邊,眨巴著眼小心翼翼的神情,他艱難地對她用手比劃了個「過來」的手勢。
石曼生抱著那小瓶子,又挪近了一些,期期艾艾,「你……好點了吧。」
等她靠近,柳木白便放鬆了自己,一下倒在她的肩膀上,額頭蹭著她的脖子,慢悠悠嘆了口氣。
他這下可真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不好。」
石曼生老實支撐在那裡任他靠著,「我去把阿甲叫進來?冬天地上涼,你這麼一直坐著傷身子的。」
柳木白過了良久,才艱難地回復道,「不必。等我好了再出去。」
三分之一炷香的時間算不得長,但也算不得短,大冬天的這麼坐在地上對身體很不好。石曼生權衡了一下,默默摸出了一顆暖身丸給他塞了下去。
「這是什麼?」
「暖身子的。」
「嗯,確實暖了。」他閉了眼,靠著她,緩緩吐了口氣。
石曼生有些心虛地咽了下唾沫——她絕不會告訴他這是師叔專門為了她調配的暖宮藥,專治經期手腳寒涼……
~~~~~三分之一炷香的分割線~~~~~~
「你好些了嗎?」
柳木白用臉蹭了蹭她的側頰,用手摸了摸她的嘴唇,還未結痂。
他聲音發沉地說道,「試試才知道……」
不能親吻,於是,接下來便是一番兩人臉紅心跳的耳鬢廝磨,石曼生又長見識了。
~~~~~又是三分之一炷香的分割線~~~~~~
兩人一同走出了巷子,見到守在巷口的阿甲,石曼生下意識就抿住了嘴唇——傷口太明顯。阿甲不愧是訓練有素的侍衛,目不斜視,非常安靜地跟著他倆去了夜市。
那裡,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叫賣、吆喝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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