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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傾沉默許久,輕輕點了下頭,「是。」
余夏只說了句「好好待她」便走了出去。
梅子傾站在屋中,臉色晦暗不明——他想好好待她,可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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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師姐走出來,石曼生忙迎了上去,「師姐,怎麼樣?」有新線索沒?
余夏面色有些凝重,「也許只有去了京城之後,才能清楚一些事情。」
石曼生立馬表態,「那我也一起去京城。」她不放心師姐一個人去,而且相思閻羅與她有關,她也很有必要去查一查。
余夏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先回百里宮,把師叔送回去。之後……我到了西域再給你消息。」
「好。」石曼生果斷應下,師叔的身子確實不易再過多勞累的。
兩日後,余夏啟程去了西域。為了方便裝上馬車,還特地換了個小點的棺材。石曼生本想讓丁澤和師姐一起去西域,畢竟師姐一個人上路實在讓人放心不下。然而,余夏拒絕了,她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地送送葉青,不想人打擾。於是,石曼生另尋他法,恨不得把自己藏得那些□□、毒蟲什麼的統統塞給她。
「防身用的,多帶點。」
余夏身上被石曼生塞得滿滿的,「夠了。」
石曼生又塞了兩瓶藥,余夏的腰帶都鼓了一圈,「不夠不夠,這世道壞人多得是。」想了想她還是不放心,抬眼問了句,「師姐,要不你再歇一天走?我好給你蒸個毒?萬一有人想要不軌,一碰你就得死,怎麼樣?」
余夏狠狠敲了下石曼生的頭,「虧你想得出來。」
「反正你不是百毒不清嗎……」
見她委屈模樣,余夏無奈搖頭,嘴角露出了這幾日的第一抹笑容。
這幾日,余夏瘦了很多,衣服穿在身上寬鬆了不少,原來明媚的笑容變得憔悴。石曼生看著她的笑,差一點又沒忍住眼淚。
「師姐……」她又摸了兩瓶藥塞在馬鞍裡頭,「一路上,你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記得聯繫我。」
「知道了。」余夏嘆了口氣,抱了抱她,又抱了抱師叔,最後拍了拍丁澤的肩膀,「你們保重。」
「你自己要注意身體。」師叔忍不住抹了抹眼淚,「多寄點信。」
「嗯。」
……
又反反覆覆叮囑了好一陣子,余夏終於坐上了趕馬的位置,沖他們揮了揮手,「師叔師妹,小澤,你們都回去吧,別站吹風了。」
「路上小心啊!」石曼生又喊了句,送別似乎怎麼都不嫌話多。
余夏沖她點點頭,「別送了,走了!」
一鞭下去,趕著馬,拉著葉青的棺材離開了。石曼生站在原地又傻傻地揮了好一會兒手,直到看不見那馬車,他們才轉身回了客棧。
車轍滾滾,西域路遙,下一次見面也許又要幾個月後了。
從青州出發時的五人隊伍少了兩個,葉青走了,余夏也離開了,這江陵他們也待不下去了。
石曼生決定明天啟程直接回百里宮,但這之前需要和梅子傾道個別。
這一次,他真的是幫了不少忙,這個人情算是欠下了。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幫著自己,石曼生覺得也有必要向梅子傾好好問問——莫名其妙的好意必然有其背後目的。
☆、33.三十三
剛回到客棧沒多久, 石曼生就再次出了門, 隨身提著一個木盒, 裡頭裝著一些居家旅行的可備「良藥」。當然,都是百里宮出品。熟門熟路去了梅子傾住的院子, 那地方在江陵算是好地角,鬧中取靜, 樹木環繞,院子又大又氣派。作為一個武林人士, 梅子傾的身價看來不低,起碼比他們百里宮有錢多了。這麼好的院子, 他之前二話不說借給他們擺放葉青的屍身,確實是不小的人情。
石曼生理了理衣服, 提著禮盒抬手扣門,剛敲了兩下,門就從裡頭打了開來。
開門的是素西,這兩天石曼生也見過她幾次,每次她都冷冰冰地板著臉。這次開門也照舊,素西面上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說得話似乎都帶著冰渣子, 「有事嗎?」
——這姑娘很不待見自己?
石曼生索性也板了臉,她可沒好脾氣去熱臉貼冷屁股,「我來辭行。」
聽她這麼說, 素西抬了抬眉, 把門開大了些, 「這邊請。」
見到梅子傾的時候他正在練劍,石曼生功夫雖然不咋地,但也看得出梅子傾這套劍舞得不錯,最起碼舞得很漂亮。送劍、回手、翻轉、騰躍,一招一式銜接有度,行雲流水。加上人長得好,身材修長,自然是又好看上了一層。
她悄悄用餘光瞥了瞥素西,果不其然,那姑娘目不轉睛地看著,明眼人都瞧得出這是看心上人的表情。石曼生暗暗撇了撇嘴角——怪不得不待見自己。這是把她當潛在情敵了。
梅子傾見到她,收了劍,快步走了過來,「石姑娘。」他知道她今日要給余夏送行,這種時刻,他目前的身份不大合適出現。
「梅公子。」
石曼生本來打算找梅子傾問一問如下問題:為什麼折我簪子?你和百里宮有什麼關係?你是怎麼就能及時出現雪中送炭的?
可在看到杵在一旁沒有絲毫離開意思的素西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問那些問題。
於是,她直接客氣地拱了拱手,「在下是來辭行的,在江陵這些時日多有叨擾,小小心意,還望梅公子笑納。」她遞出了手中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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