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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上的黑布俱被拉下,聽了她的話,一時臉色繽紛——什麼叫好好體會藥效?什麼藥效?
「那各位就晚安了。」轉個身,「師姐,找我什麼事?進去說吧。」
「沒什麼事,就來看看你,那藥進度怎麼情況呀?」余夏笑著攔過石曼生的肩膀,一同往屋裡走去。
……
半個時辰過後,暢聊完畢的余夏綁好面巾從窗戶大搖大擺翻了出來,對上那三個木頭人,眼睛眯起來笑了笑,「滋味不錯吧?」而後,一個輕躍翻牆離開了。
牆邊的三人,除了眼睛,其他所有地方都動不了。一個個臉色蒼白,滿頭冷汗——明明動不了,但他們還能覺得出四肢、腰背的酸痛,那分明就是久放一個姿勢的感覺。偏偏那石姑娘還為他們擺了個非常不舒服的盤坐姿勢,現下從胯骨到大腿、小腿、腳板都如萬螞啃噬一般,難熬非常。
三人以前也不是沒在練功的時候打坐長時間過,可那藥好似有什麼特殊成分,把酸麻成百倍地都激發了出來。
——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夜深如許,青州入夢。
正是春寒料峭之時,石曼生「好心」給的那床暖被可保三人四肢不冷僵,越發麻酸……
~~~~
一夜好夢的石曼生,一早醒來就悠哉悠哉地推開了後窗,朝著靠在牆邊的三人微笑,「喂,有沒有願意說的。」
三個漢子一宿下來幾乎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眼底發青,額發盡濕,面色發黃。但是,暗衛的驕傲怎容得他們背叛。
於是……
眨眼——兩下。很統一,沒有一個屈服。
「唉……」石曼生嘆了口氣,「何苦呢?」
翻過窗,她手裡拖著個青色小瓷瓶走了過去,「喏,解藥就在這裡,只有兩顆。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眨眼——兩下。
石曼生能清楚地看到三人睫毛都發抖了,這藥的滋味她小時候也嘗過,忍到現在也差不多極限了。可偏偏這三個人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三位英雄果然好膽識!本來啊,我是想著把你們三人分開,分別說只有兩顆藥,你們互相看不見,只要稍稍有猜疑,就一定會有人招了的。」轉著藥瓶,她漫不經心地說著,聽得那三人眼中俱是一驚。
「只是啊,你們三人於我並無惡意,我那般使詐怕會傷了和氣,索性就一起問了。」
三人暗衛:……現在這樣就不傷和氣了麼……
見他們表情不好看,石曼生眼珠一轉,有了個餿主意,「既然你們不肯說,那就算了吧。誰讓我大人有大量呢?我呢,就點兵點將,挑兩個先給解藥吧。」
「來。」她伸出一支手指,「點兵點將,點到誰就是誰。」她從小瓶子裡倒出一粒藥丸塞進了最右邊的人口中。立時,那人整個就像卸力般癱坐了下來,四肢都抖成篩子了。
「不急不急,過兩個時辰就好了。來,我們繼續。點兵點將,點到誰就是誰。」
又一個人被餵了解藥,只剩下三個人中看上去年紀最小的那個,仔細看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
「沒辦法,只有兩顆都發了呢。」石曼生無奈地對著那年紀最小的黑衣人展開了笑顏。
然後……那小黑衣人哭了。
是真的哭了,豆大的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流,下巴那都快和小山泉一樣了。一邊哭一邊滿是委屈卻又倔強地看著她,眼睛鼻子都是紅彤彤的,倒像只小兔子。
——呃……這不是她要的效果。
第一個吃了解藥的男子很是不忍地看著年紀最小的黑衣人,醞釀了半天終於成功說了話,「石姑娘,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可是主上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透露的。能不能……麻煩你快些做出解藥,真的挺不好受的。」
肯定不好受啊。當年她也在師父那吃過苦頭的。
石曼生嘆了口氣,「你們不說,我也能大約猜到。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那個柳大人出現才有的。」她從懷裡不知怎麼又變了個瓷瓶出來,對著年紀最小的黑衣人哄到,「喏,也給你一顆,不哭了啊。」
所有黑衣人:……
三人俱吃了解藥,可還是伏在地上哪兒都去不了。後遺症很嚴重。
「你們今明兩天應該都使不出功夫。不過再過一兩個時辰就可以走路。我把吃的放在後門口了,你們吃飽了就離開吧。」嘮家常般說完這些話,石曼生拍拍袖子回了屋。
留下那三人大眼瞪小眼,全是無奈。
……
「這麼說,她發現了?」
三個黑衣人單腿跪地,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就像是受了酷刑一樣,「是,大人。」
柳木白昨日剛從京城回到青州,還未及去看她,倒是被她先揪出了自己派的人。他嘆了口氣,笑道,「罷了。她知道了也沒什麼,繼續守著就是。」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記住,這次遠著點,別再弄得這麼狼狽了。」
一旁的阿甲給了建議,「大人。那位丁家少年功力不俗,屬下覺得若是再派人,乙暗衛會比較妥當。」
「那好。就派阿乙去吧。」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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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三位暗衛的班還沒來得及被阿乙頂上的時候,金樹院來了位不速之客。
一位身材玲瓏、中等個子的灰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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