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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地就瞧見了湖心的那頂藍頂的亭子,九曲橋連接著岸邊,石質橋面似恰恰浮於水面,邊上是城邊的青綠荷葉,花兒都謝了,一個個飽滿的蓮蓬甚是喜人,夏日中若是滿池荷花盡開,定然美不勝收。
「今日多虧你了。」柳木白清淡淡地起了話頭,邊走邊聊。
「好說。」她笑了笑,腦海中不覺又閃過剛才的一幕,那個莫名其妙沾著黑血的親吻。終於,她忍不住問出了口,「那人,不知是什麼人?」
「這……」他面上有些為難。
她恍然,立馬說道,「是我問得不當,還請柳大人莫要放在心上。」那人是「重要人物」,他的身份應該也「相當重要」。
「並無不當。只是此人罪名尚且不明,我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柳木白站到了湖邊慢慢走著,似是思考著什麼,目光自然而然看向了石曼生的面龐,「梅子傾,此人名叫梅子傾。」
石曼生有些好奇,「青色的那個青?」
柳木白雅然一笑,「是傾國傾城的傾。」
男的起這名字?也算人如其名。她不由得看了看身邊人,心中又加了句——論相貌,柳木白也是人如其名得很。
「你可曾聽說過他?」
「嗯?他?」石曼生有些奇怪地搖搖頭,「沒有。怎麼,他很出名嗎?」
「我不清楚。」柳木白笑笑,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錯,「他是江湖中人,我原本以為他在江湖也許應該有些名氣。」
一段沒頭沒腦的對話,石曼生也隨著他笑了笑。梅子傾?反正以後見不到了,今兒個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
湖心亭,顧名思義,建在湖心。連結亭子與岸邊的是一架貼水而建的九曲橋。此時,幾個侍女正端著瓜果、茶水從橋上往亭子走。柳木白見狀放緩了步子,想等那些侍女離開後再領石曼生過去。於是,他倆就站在橋邊不遠處,對著滿池荷葉。
一時間兩人之間有些沉默。
沒了話頭,石曼生有些尷尬,木木站在那裡,只能分外認真地看著那些綠油油的荷葉。心中不由想——這池塘里會不會也養了魚?會是錦鯉嗎?
想著,她便努力朝那些葉片中的縫隙看去,想要覓一覓游魚的蹤跡。
「為何不戴我送你的髮簪?」站在她身邊的柳木白突然開了口。
作者有話要說:
痛哭流涕……娘子簽證被check,要補充材料……
含淚忍痛更新一章……
☆、十五
想得入神的石曼生反應了一會才明白他在說什麼,語氣平平地答道,「玉石易碎,我好動,萬一摔了不好。」她一直用的都是那根木簪,已經忘了是什麼時候買的了。
聞言,柳木白接著問道,「那我改日再送根結實點的,不知石姑娘可會戴上?」
她當然不會戴,簪子的意義非同一般。既然要與他劃清界限,又怎麼可能戴他給的木簪?
「在下不缺簪子。」覺出他投來的目光,石曼生低頭看向腳邊不遠處的一片荷葉,動了下眉。這片荷葉在一池之中並不顯眼,和一旁的相比還有些偏小。可偏偏此刻入了眼,她也就順勢盯著看了一會兒,很自然地忽略了柳木白的視線。
此時,侍女們已經擺放好了瓜果,正沿著橋往岸邊走,路過他倆邊上紛紛彎腰行禮。
「大人,都備好了。」
「下去吧。」
「是,大人。」
柳木白沒有繼續糾結簪子的事,很有禮地引著石曼生走上了九曲石橋。石橋的橋面很低,幾乎貼著池面,只要稍抬腳就能觸到一旁的荷葉。他在她前頭兩步距離,衣袂飛舞,如風起波。她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隨著橋的曲折變向,怡然看著湖面的不同風景。
當真是——九曲蜿蜒橋,曲曲景不同,東南西北望,步步如生波。
待二人行到橋中央的時候,一直走得好好的柳木白忽然停了步子。
「石姑娘可在惱我?」
石曼生不得不也停了下來,兩人站在一池荷葉之中,氣氛有些微妙,她牽出了一個笑,「大人何出此言?」
他回身,視線凝住她,「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她稍低了視線,「在下並不是很理解大人的意思。。」
柳木白又看了她一會,目光灼灼,「那日,阿甲被我罰了三十板。」
那侍衛挨打了?石曼生眼中流露出些許驚訝。
「從古松亭回來那天,我就問了他。他說那一箭是他故意打偏,想試試你侍衛的身手。」
石曼生視線有些飄移,她沒想到柳木白會開門見山地說這事,便打著馬虎,「是嗎,原來他是故意的?」
「嗯。我也是故意的。」柳木白的聲音沉了下來,「我故意不去尋你,總想著,說不定能看到你主動找我一次,和我理論阿甲的事情。結果,還是我去尋的你。」
——尋我?他確實是來尋了自己,在離開青州一個月後,為了那位中毒的「重要人物」尋了自己。
她波瀾不驚地回復道,「今日能幫到大人,是在下的榮幸。」
柳木白視線轉向了那一池荷葉,「你果然是惱我了。」
「大人言重了。」她豈敢?
他輕笑一聲,聲音不愉,「若我不去尋你,你是不是會一直不來尋我?」
石曼生沒有作答,沉默以對。她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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