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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詔夜這樣猝不及防揭人家的短,實在是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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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韶光喵的第二次露臉,美暈一個鎮。
第25章 花時反秋
良久, 平溋十分滄桑地,長長、長長嘆了一口氣,隨手拿起一炷香, 點燃了插/入神龕前的香爐中,裝腔作勢地拜了拜,說道:
「也不知道這神龕裡面供著的是哪位神明, 本皇來求一求你, 能不能發個神通,讓我這表哥也嘗一嘗愛情的甜蜜和為情所困之苦啊?這樣他就不會魔魔怔怔, 一天天往死路上頭撞了。」
平溋又道:「……話說,這魔域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怎麼在裡面的一個個都瘋了呢?」
殷詔夜坐在那裡, 冷眼看著平溋作怪,也不攔他,反而冷笑道:「好啊,如果這天下真的有神明能夠實現人的心愿, 我倒希望能讓我回去的再早一些。從最初的時候, 我早該狠心了,一開始把那些雜碎都殺乾淨,也沒有日後那許多的麻煩。婆媽心軟, 兒女情長之人,成不了大事。」
殷詔夜的聲音越來越輕, 說到後面,近乎自語, 平溋也沒興趣細聽了, 只搖頭道:
「勸不得你,算了, 總歸咱們剛剛來到這裡,是什麼東西作祟也還不確定,先查明真相再說吧。說不定根本就是個你吞不掉內丹的東西,那我勸了半天,豈不是白費口舌了。」
這一點倒是真的,其實殷詔夜會這樣急匆匆地下山來,想要尋找內丹只是一方面的原因。
畢竟弄來魔丹仙丹的法子多了,沒必要非得盯著這隻妖怪不放,另一方面的原因,只是他想找一個藉口快點離開魔域而已。
——快點離開那個人,以免自己停留的時間久一點,見面的次數多一點,才真的會變成一個徹徹底底不分輕重的瘋子。
兩人也沒什麼其他可說的了,不多時,平溋便從殷詔夜的房中出來,回到他自己的房間裡休息去了。
殷詔夜獨自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月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他的內心一定是在掙扎,因為他身上的顏色,時而深藍近黑,時而又慢慢轉粉,即將變成粉色時,又瞬間被墨色一樣的濃黑淹沒,十分不定。
慕韶光蹲在牡丹花瓣中仰頭打量著他,尾巴不知不覺彎成了一個問號。
過了一會,殷詔夜忽然一低頭,犀利的目光落在了慕韶光所在的那片花叢中,但他放眼望去,只看到了夜色中黑漆漆的一片草木,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發現,於是也合上窗子回房了。
慕韶光得到了重要消息,倒是沒有白跑這一趟,眼看殷詔夜和平溋也結束了對話,他便一點點退後,悄悄離開了院子。
慕韶光又去了慶雍那裡一趟,查看對方的情況。
眼下慶雍還是在盧家住著。
他倒也不是沒有地方去,之前他的同門師兄弟本來是想把他接回門派,再行慢慢治療病情,可慶雍一離開這鎮子,就滿口胡話,吐血昏厥,大家試過幾次沒有辦法,就還是把他送了回來。
如此一來,慕韶光很快就到了慶雍的住處。
為了防止妖物作祟,慶雍所在的伏刀山派派了幾名弟子過來守在此處,一天十二個時辰輪流換班,慕韶光要混進去是不能了。
他想了想,又變回小花貓的樣子,折了一枝花,叼在嘴裡,徑直向大門走了過去。
外面看守的兩名弟子正是有些睏倦的時候,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忽然就見到這麼一隻小花貓叼著花跑到自己面前,都不禁瞪大了眼睛,還以為是看錯了。
慕韶光本來想跟他們比劃比劃,簡單交代自己的目的,但轉念一想,闖門這種事,拼的就是一個理直氣壯,沒什麼可解釋的!
於是慕韶光目不斜視,徑直走到門前,抬爪推了推,虛掩著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背後兩名修士面面相覷。
「它……它要幹什麼?」
另一人道:「是不是慶師兄養的?看它熟門熟路的樣子,又帶著花,應該以前來過吧。」
兩人都沒有從小貓的身上感覺到妖氣,因此猶豫了一下,並未阻攔,一起盯著貓進了房間。
慕韶光進了慶雍的房門,就聞到了一股極為濃重的藥味,但慶雍卻並未像一般的病患那樣虛弱地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桌邊,極有精神地和另外一名修士推搡一隻藥碗。
兩人聽見了門響,但都顧不上給貓投去任何關注的眼神,那名修士勸說道:「慶師兄,這藥是從高陵寺不染泉那裡取回的聖水熬出來的,特別珍貴,你就快喝了吧!喝了之後你的病症說不定就好了,而且一點也不苦,你為何就如此抗拒呢?」
慶雍怒道:「我都說了我討厭水,這種東西離我遠點,你聽不懂人話嗎?我現在無病無痛,活的好好的,你們何苦一個個都說我瘋了,過來逼我!」
他的師弟苦笑道:「你是活的好好的,但你這些日子得罪了多少人?肆意辱罵,動輒鬥毆,還、還偷人家東西,調戲凡人女子……這正常嗎?」
聽到這番話,慶雍忽然就不鬧了。
但還沒等他師弟鬆口氣,把藥給他灌下去,慶雍就突然轉過頭來,一雙眼窩深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眼底閃著詭異可怕的光。
「怎、怎麼了?」
「我做這些事,你覺得我是瘋了,是不正常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