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頁
程欞道:「你扯什麼犢子!我師兄才不會在乎這些,我那個大師兄還強迫自己的師弟呢,他一樣喜歡。他們今天雙修,我師兄、我師兄被他折騰了一身的傷都沒有怪他,可如果……如果換做是我,他就未必肯!」
程欞這話在心中憋了許久,總算是被連激帶問地給說出來了,其他人沒想到他們門派竟然這般混亂,都很是感到開了眼界。
不過會來到這裡的人每個都是一身情債,他們不會因此就有什麼非議或者偏見。
程欞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說完之後,就等著那個不可解回答,結果沒想到,對方挑釁他半天,聽了他的事之後,居然就這樣沒聲了。
程欞勃然大怒,心中把這個混帳東西破口怒罵了上百句,並且憤怒地刪去了方才自己說的那些話,「啪」一聲把異影同光扔了在地上。
「媽的!」
*
同樣是「啪」地一聲,穹明宗的掌門靜室之中,問千朝的異影同光也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極度的憤怒之下,他整個人的腦子都是眩暈的,目光發虛地盯著地上的玉簡,滿腦子都是程靈剛才的那句話。
他們雙修了,他把我師兄弄得一身是傷。
他們是誰,殷詔夜?不,程欞說大師兄……那就是解君心!
慕韶光跟他雙修了?怎麼可能!
程欞以為慕韶光是唐郁,終究還是不夠了解真實的情況,但問千朝可是心知肚明,如果慕韶光不願意,解君心得用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強迫的了他?如果那樣,只能說明慕韶光出事了,還是大事!
但看程欞那樣不甘不願的樣子,更大的可能是慕韶光是自願的,但這樣問千朝同樣無法理解。
為什麼?憑什麼?
這一瞬間,問千朝和程欞相隔了數千里,心中的想法卻達到了短暫的重合。
該怎麼辦?這件事如何應對才好?慕韶光究竟是什麼情況!
問千朝只覺得心如刀割,怒火中燒,一時間竟亂了方寸。
片刻後,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問千朝直盯著那門,一時說不出話來。
門被敲了一會,上官肇自己推門進來了。
他臉上的神色有些疑惑,看了看問千朝說道:「掌門,你在?那怎麼我方才敲門沒人應聲?」
上官肇這邊話音剛落,問千朝突然一口血便噴了出來,愣是把上官肇嚇了一跳。
上官肇連忙過去扶住問千朝,一疊聲地問道:「掌門?掌門?你這是怎麼了,我去請大夫!」
問千朝推開他的手:「不用找。」
上官肇不明所以,只見問千朝的面色蒼白如紙,神色間只是慘然,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他也就在當年問旻去世的時候,看見過問千朝這幅神情。
只見好一會,問千朝才苦笑了一聲。
他慢慢地說道:「這是心病,什麼藥都治不好。」
上官肇驚疑地盯著問千朝,感到他的狀態十分不正常,竟似乎有種癲狂的感覺。
問千朝臉色蒼白如紙,片刻之後,用手指碰了碰面前自己吐出來的那攤鮮血,然後說道:「上官師兄,你去給合虛那邊傳消息,就說我重病吐血,快要死了。」
上官肇怔了怔,抬手去把問千朝的脈,隱約感到他的脈象短而急促,應該是痛心震驚之下鬱結於心,才會被激的猛地吐了血,但應該到不了問千朝所說的程度。
問千朝似乎知道上官肇在想什麼,但他已經沒力氣解釋了,這件事別說是說出口,就算是再多想一刻,他都覺得心像是刀割一樣的疼。
問千朝說道:「去吧,若是他沒事,聽到我生病了,他一定會回來的。他那麼關心我,難道連我病了都無動於衷嗎?但如果……」
他的目光變得凌厲:「如果那邊沒有反應,那麼一天,頂多一天的時間,咱們就一起到合虛去。」
上官肇道:「去做什麼?」
問千朝的指骨「喀嗒」一聲響,一字一頓地道:「除魔。」
上官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好勸說,從問千朝那裡出來之後,他思忖片刻,先給慕韶光那邊發了一道掌門令諭,只說是門派這邊有事,希望他能回來一趟。
上官肇的想法是,目前不知道慕韶光在做什麼,如果貿然跟他提及問千朝這邊的情況不對,只怕他著急慌神,所以上官肇便自己做了主,打算先發一封信過去,試試慕韶光的反應。
他想,若是那邊一直沒有回信,他再做下一步打算。
--------------------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進一步擴大化。
第75章 綠窗尋夢
而慕韶光這時睡著了。
這兩天, 他不光是身體上的勞累,精神上也是殫精竭慮,躺在床上想了一會剛才的夢境和解君心的事情, 終於撐不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解君心運氣完畢睜開眼睛時,就看見窗外的晨曦淡淡地照進來, 灑在了床上, 也映亮了慕韶光半邊明淨如同白玉一般的側臉。
比之平日的清冷聖潔,高不可攀, 此時慕韶光的臉上還隱約泛著□□過後的紅暈,也不知道為何過了一夜都沒有褪去, 看上去慵懶又令人生憐。
窗外隱約傳來一兩聲鳥叫, 和風與花香微微,讓人感到說不出的溫馨寧和。
解君心從榻上下來,湊到慕韶光的身邊,怕吵醒他, 只是輕輕摸了一下他的發梢, 心中溫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