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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至那口井附近時,竟隱約地聽到了井裡有微弱的呼救聲。
於是以最快的速度沖至井沿邊,提燈朝井洞裡探望,眼見著井水裡的人剛剛沉了下去……
原來,喬婉兒去尚衣局的庫房取彩線時,看到庫房裡晾了幾簍子乾花,那乾花是尚衣局裡專門製作香囊芯子用的,她便順手往衣褲口袋裡裝了一大把,自然是想拿回去做香囊用。
可能真的是這個初一生人的女子命不該絕,在她遇襲後,被人拖拽至井口邊,衣褲口袋裡的乾花竟然撒了一路,最終成為季玶尋到她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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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年關大概是隆昌宮裡過得最冷清的一個年——太后禁了煙花爆竹,甚至是整個臨安府都禁放禁售。據說是為了防範賊人攻城,因為煙花爆竹可製作炸.藥,可做信號彈,且燃放時的聲音可以掩護賊人偷襲。
不僅如此,還早早地宣布,上
「所以,我說范明初懲治我,並非是因我喚了他公公的緣故,而是另有原因。陸乙,你可有悟出?」
「什麼,主公……你……您的意思莫非是,范明初之所以要懲治於你是因為喬婉兒的緣故?他是因為妒火中燒而要報復主公?」陸乙聽季玶那樣問,像是忽有所悟,語氣中帶著些許驚愕。
「以我的判斷,應是如此,我稱呼他公公那已是多日之前的事兒了,應是早就翻篇了,他忽然又舊事重提,我直覺並非如此簡單,思來想去,感到只有這樣一個原因才能說得通。打著我叫他公公的幌子來懲治我,只不過是為了用來掩蓋他那不可告人的理由。」季玶回道。
「這……這…
慶典結束後,就是朝政議事,繼續沒完沒了地商議如何剿滅和鎮壓狼煙四起的叛軍和反賊。
可見太皇太后和文武大臣們都是沒心情過年的。
不管朝廷方面如何杯弓蛇影,如何垂死掙扎地做著各種防範,光復軍正月十七的總攻之日沒有變,且一天一天地臨近。
初八剛過,陸乙便聽聞了一則消息:范明初因為一個小太監失口叫了他聲「范公公」,「賞」了那小太監一頓荊條抽背,並下驅逐令要把他驅逐出宮。但因那小太監是尋芳殿唯一的侍奉,深得公主「喜愛」,最終,在公主的百般阻撓下,小太監沒有被驅逐,繼續留在了尋芳殿。
這則消息可把陸乙嚇壞了,尋了個機會去見了他的主公。
第48章 原因
「主公,你沒事吧!荊條打在背上疼不疼啊,快讓我看看!」陸乙見到季玶時,哭喪著一張臉,上前就要去幫他查看背上的傷口。
「無妨,就跟在背上撓痒痒一樣。」季玶用手擋開了陸乙伸過來欲意幫他寬衣解帶的手。
「還好沒讓主公你脫了褲子打屁股,否則就真的露餡兒了。」
季玶聽陸乙這樣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來被荊條抽就很失顏面了,這人竟還要提什麼脫褲子打屁股的事!
「范明初這小子我不準備留給王之那先生還免費教她讀書識字,告訴她女子也要有學識。
所以喬婉兒對有學識、好為人師、侃侃而談的、像教書先生一樣的人,都是十分敬仰的。
且范大人並未有因為她是個女子而輕賤她,甚至有時給她講授比給小皇上講授還要認真,這也讓他想起了那個他曾經崇拜過的教書先生。
那日喬婉兒從鳳儀殿回去,臉都被打腫了,自然是逃不過小皇上季寧的火眼金睛,在季寧的一再詢問下,喬婉兒便把在鳳儀殿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了,因為覺得這件事情也不只關乎自己一個人,畢竟還牽涉到了范大人,確有必要跟陛下知會一聲。
季寧聽後自然是生出了不小的後怕,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對於皇祖母的一些所作所為,還是知其意圖的,皇祖母不喜跟自己走得太近的宮人,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後怕之外,他還收穫了一絲驚喜,雖然喬婉兒一再飛大人了,我要親手把他剁成肉泥,挫骨揚灰。」季玶回憶起那日的羞辱,怒不可遏地說道。
「范明初可真是個小雞肚腸,主公你就失口叫了他聲公公,他就要這般懲治與你。」
「我哪裡是失口,我就是故意那麼叫,想要噁心他的。」
「原來是這樣!主公,幹得好,幹得好,這人可真是自欺欺人,明明就是公公,還怕人叫,不讓叫難道他就不是公公了嗎?」陸乙滿臉的義憤填膺。
季玶立於原地沒說話,仍舊是一副咬牙切齒狀,像是正在努力地磨牙,準備去咬死那個賞了他荊條抽背的人。
「范公公,范公公,范公公,哪天我去當著他的面叫他個一百遍!」陸乙見主公氣成那樣,便搜腸刮肚地想著各種能幫他解氣的話,「主公,你抓住他後,千萬別急著宰了他,先跟他顯擺下你不是真公公,他若是知道你不是真公公,估計能當場氣死。」
季玶像是被陸乙的話解了氣,臉上陰鬱惱怒的表情舒緩了不少:「不過,我覺得他賞我荊條抽背,並非只是因為我叫了他聲公公那麼簡單,而是另有原因。」
了吧?」陸乙語氣中帶著些猶豫,未有直接回答,而是一直在察言觀色季玶的反應。
「自然是聽說了,你且說說你聽來的。」
「這……這……」陸乙吞吞吐吐的,像是還有所顧忌。
「你且說就是了,不必怕我聽著不舒服,我該冒的火都已經冒完了!」季玶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