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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右掌但撞上樑瑛含淚的眼睛卻又怎麼也下不去手,只好啪得一聲將一旁院子裡的一排花盆噼得粉碎。
「這毒是誰給你的?」西嶺雪目光如炬,他覺得此人一定與毒害太子案有關,抓住這條線便能順藤摸瓜地找到這幕後之人。
「我、我不知道……」梁瑛咬著嘴唇,眼眸躲閃著像似在逃避著什麼又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梁小姐,陶不言除去是探花郎,還是此次聖上欽點協助路大人調查毒害太子案的特使,算是朝廷命官。」西嶺雪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慢慢地輕吐道,「謀害朝廷命官,可是要滿門抄折的。」
「瑛兒!你知不知道你闖下了天大的禍!事到如今,你還要偏坦那賊人嗎?你信不信我……」梁正宇氣憤的呵斥著,不由地再次舉了右掌。
「爹爹!」梁瑛見梁正宇是真的動怒,不由地心生怯意,眼淚簌簌地落下。
「說,誰給你的藥!」梁正宇質問道。
「藥是、是……」梁瑛的眼神突然呆滯,原本明亮的黑色瞳仁瞬間無光,喃喃得說道,「巫皇無疆……巫皇無疆……」緊接著她的眼睛勐得瞪大像是看到極可怕的東西,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用手捂住胸口,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
西嶺雪見狀急忙衝到她的面前,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梁瑛的眸子向旁邊一滑,再也沒有了距焦……
「小生簡單地檢查了屍體,無任何至命傷亦無中毒跡象,死因是心臟暴裂而亡。而且,」西嶺雪說著遞出了一個盒子,「小生在梁小姐的身上發現了這個。」
陶不言接過盒子,這是一個小巧的抽拉式盒子,漆木製,看清盒面上的雕花,他的表情情瞬間變得嚴肅——三足烏雕花。
梁正宇在西嶺雪拿出盒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有些怪異,這一絲變化自然沒有逃過路景行的眼睛,「侯爺,可是發現了什麼?」
梁正宇一愣,抬頭撞上路景行探究的眼神,頓了頓,乾巴巴地說道:「這是裝蠱蟲的盒子。」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的臉色均是一變,加上盒子上三足烏的雕,這幾乎已經確定此事定與達理有關!
接著路景行像是想起了什麼,沖梁正宇一頷首,「侯爺,請隨我來。」
梁正宇雖不知他想要幹什麼,但還是跟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梁瑛的房間。
路景行低著頭看著地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侯爺請看這裡。」路景行在一處站定,在他的腳前有小半截黑乎乎的東西,「在打鬥時,梁瑛曾拋出它來攻擊我,被我一劍斬斷。」
梁正宇彎腰身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拾起,在看清後,臉瞬間變得蒼白,「是蠱蟲。」
這時路景行才看清竟是半條黑色如蚯蚓狀的蟲子。
「這可是梁家的蠱蟲?」西嶺雪問道。
梁正宇露出尷尬的神情,喉結微動,尷尬地說道:「不是……」接著頓了頓,一副放棄了的樣子,「我們梁家現已沒有蠱王,不能制蠱。」
「梁家練蠱之術皆由例任家主口口相傳,蠱王也是由家主繼承保管。但是上一代家主我大哥梁正干和大嫂意外身亡後,蠱王也消失了。所以老朽現在雖是梁家家主卻沒有蠱王也不懂這練蠱之術。現在的梁家只有毒沒有蠱,大巫之名早已名存實亡。」
梁正宇的語氣充滿了無奈,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戚。
陶不言沒有說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梁正宇似乎在判斷他的話里有幾分真幾真假。接著眉頭微動,「侯王不會練蠱,可否識得蠱?」
「老朽略知一二。」梁正宇答道。
「請問侯爺,這蠱物可否操控人的心智呢?」陶不言的眼中盈滿了期待。
「可以。最常見的便是情蠱,會讓人毫無條件地愛上下蠱之人。」梁正宇答道。
「那煩請侯爺再看看令愛的屍……」陶不言覺得不妥急忙換了個溫和的說法,「遺體。」
梁正宇微愣,有些不明地看向陶不言,「陶探花這是何意?」
「你是懷疑梁瑛被人下了蠱?」一旁的路景行問道,直唿其名原沒有陶不言如此客氣,可見他對梁瑛著實厭煩得很。
「是的,根據剛才小青的說法,梁小姐死前的反應很像是被人操控了心智。當然這只是我的懷疑,還需要侯爺親自驗證,才可知曉。」陶不言答道,他總覺得線索像是飄浮在空中的線,就在他的眼前卻很難抓到。
「好!老朽這就去!」梁正宇一聽急忙趕了過去,如若能證明梁瑛是被人下了蠱,那麼她就是受害者,路景行但不會再為難下去。
梁正宇翻了翻了梁瑛的眼瞼,接著又手呈劍指,快速而怪異的手法是西嶺雪都未曾見過的,一會兒只見他臉色微青,收了勢,悠悠地說道:「小女確實被人下了蠱。但是老朽學藝不精,無法將蠱引出,也便無法確認中的是什麼蠱。但是有一點老配可以確認,小女定是被這蠱物害了性命!」
「瑛兒,瑛兒!」得到消息梁夫人庭月在下人的攙扶下趕了過來,「瑛兒,瑛兒——」看到梁瑛的屍體後嚎啕大哭起來,哭聲甚是悽慘。
陶不言最見不得這種場面,臉上也露出了悲傷之色。路景行安慰地捏了捏了他的手臂,接著看向梁正宇,「侯爺,本官想去查看一下樑瑛的閨房,看看能否找到下蠱之人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