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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陶不言敏銳地察覺到她話中隱藏的信息,「胭脂樓」的四樓似乎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這個大人應該去問掌事。」蒼芷的嘴角微微彎起,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不知蒼芷姑娘來這「胭脂樓」多長時間了?」
陶不言這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實則卻是在確認蒼芷的話中真偽。
「奴家是三個月前被人伢子賣到這裡的。」蒼芷抬眼看向遠方,緩緩地開口說道。
「奴家本是邊境處一大戶人家的小妾,一日家中突然遭強盜洗劫,家人盡數被害。奴家當日外出去寺廟祈福才倖免於難。
「奴家一介女流,無依無靠,為了活下去,唯有這一條出路。」
「在下唐突了。」陶不言微微地向蒼芷一拱手,見她談吐不凡,舉手投足間自帶著一股貴氣,便知蒼芷出身不凡。
陶不言感到胳膊一沉,是路景行將他拉到懷中,與此同時他的衣袖從蒼芷的指尖滑過。
蒼芷以手輕抵嘴角發出一聲輕笑,「兩位大人果然如傳說中的一般要好。」接著看向陶不言媚眼如絲,「陶大人這般溫柔的佳公子果真是心之所向。」
路景行臉色一沉,見問得差不多了,像趕蒼蠅似地向蒼芷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奴家告退。」蒼芷頷首,轉身離開時看過來的眼神意味不明。
「對了,掌事。」陶不言從路景行的懷中掙脫,「現在請帶我們去緋櫻跳樓的房間。」
第125章 被封閉的房間
「怎麼,那裡是有什麼不想讓人看到的嗎?」路景行看到夕蘿站在原地躊躇不前,神情中透著拒絕。
「沒有,」夕蘿扯出一個笑容,「只是……」她頓了頓,「那是一個廢棄的房間,沒有人打掃,有些髒亂。」
「髒亂不怕,本官查案何懼髒亂。」路景行說道,「掌事請帶路吧。」
「是。」夕蘿應道。
四樓的房間確實廢棄了很久,空氣中瀰漫著灰塵。
髒確實是髒了些,但卻談不上亂。房間裡擺著楠木桌椅,雕花繁雜。房間的角落裡放著一個梵香茶几,茶几的旁邊有琴台,琴台上放著一張十三弦琴。
接著房間深處支著一座屏風,屏風後一張雕花的楠木大床,紅色紗幔帳拖地。
房間裡的擺設不多,但件件精緻,看樣子屋子裡的原主人品位不凡。
「這裡曾是花魁的房間?」陶不言打量著房間,「而且花魁死在了這間房中。」
夕蘿站在門口,聽到他的話臉上掠過一絲的慌亂,放在身前的雙手,手指在快速地絞著帕子,「是、是的。」
路景行打量著房間,眉頭微皺,在青樓之中花魁自殺可以說是極普通的一件事,但因為這樣就將一層樓原樣不變地封起來,實屬有些怪異。
看來這「胭脂樓」里似乎藏著不少秘密。
陶不言走到窗戶前,窗戶的形狀不同於普通窗子,上呈弧頂的左右向外推開式,漆木窗欞,窗戶外釘上了木板,因此關上窗戶後,從外面是無法發現,顯然這不是一間普通廢棄的房間而是被封閉起來。
或許是時間久遠,上方弧頂的木板下方有破損,其它地方都尚且完好。窗鎖沒有破壞的痕跡。
窗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但是中間有明顯有人坐下留下的痕跡。說明蒼芷沒有說謊,案發時緋櫻確實曾會在這裡。
陶不言從窗戶探出頭觀望,看到他的動作,路景行快步地走過去,一臉擔心地望著他。
窗外沒有什麼值得讚嘆的景色,遠處是密林山澗,靜僻荒蕪,沒有絲毫的美感。向下看去沒有一絲光亮,所幸今天是滿月,月亮正亮,依稀能看見後院。
「誒?」陶不言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驚唿。
路景行立刻湊到他的身邊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致遠,你看下面!」陶不言拉住路景行的手臂,接著身體向旁邊挪了挪。
路景行緊靠著他,探身向下望去,「那裡應該是屍體落下的地方。」
「是呀,屍體落下的地方,但你不覺得一個人從四樓高的樓下摔下去,血量……」
「有些太少了。」路景行接口說道,接著眉頭微皺,「而且不止這一點。」
「不錯。」陶不言直起身,扭頭看向夕蘿,「掌事,這下面是什麼地方?怎麼沒有一絲光亮。」
「下面是雜役和小廂的臥房,現在大家都在樓里忙,房中無人。」夕蘿答道。
陶不言:「這屋子的下面是誰的房間?」
夕蘿:「是緋櫻的房間。」
陶不言與路景行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他接著問道,「緋櫻從這裡跳下去的時候,掌事可在場?」
「是,奴家在的。」夕蘿點點頭,「我們從走廊那兒追著她來到這兒,看到她就坐這個窗台上,然後在第二波煙花升空時,她就跳了下去。」
「這裡平時是被封起來的,鑰匙由誰保管?」路景行看向夕蘿。
「鑰匙一直都有奴家貼身保管。」說著夕蘿從袖兜里拿出一隻銅製鑰匙。
「緋櫻又是如何進到這裡呢?」路景行繼續問道。
「奴家不知,鑰匙一直都在奴家身上。」夕蘿搖搖頭,精緻的臉龐在慘白月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的蒼白,「而且,」
夕蘿頓了頓,繼續說道,「緋櫻是去年年中才來到「胭脂樓」,那時這裡就已經封起來了,緋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