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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我是我!」這位李公子兩眼發光,顯然沒想到若言是個如此清秀之人,「沒想若言賢弟竟是如此秀美,早知如此愚兄早就與你相見了!」說著伸手去拍他的肩膀,卻被躲開。
「趙公子請先到這邊稍候,小弟為了感謝趙兄一直以來的關照,今日特備了點薄酒。」說著若言沖他微微一笑。
趙公子看著若言的笑容,頓時三魂飛走了兩個,任由他安排。
「趙兄,先在這兒等候,我去房間取了字畫就來。」說著若言示意螢耀上菜,自己則上樓取畫。
「若賢弟,你快點哈!」趙公子兩眼直直地盯著若言的背景,毫不掩示眼中的好色。
順安朝本就民風開放,除去男歡女愛外,斷袖之風也屢見不鮮,瀟湘楚館,有的青樓中也有小倌,大戶人家中也不乏豢養欒童小倌。
因此在螢耀眼中,這些皆是見怪不怪。
待酒菜上齊後,若言拿著字畫下樓,他下樓時看到店小二端著餐盤從後樓梯上了二樓。應該是給地字五號房的客人送餐。
在他出現時,趙公子的眼睛仿佛粘在了他的身上一般,眼神熱切。
櫃檯里的螢耀頗有興趣地看著這兩人。特別是在趙公子對若言有意無意的身體接觸時,後者竟然會不自覺地顫抖瑟縮,這到和羽竹有些相像。
看來他這副樣子沒少受這般騷擾。但即使如此,螢耀也不會幫他。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客人,而且一個男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上呢?
螢耀的視線被羽竹吸引——她端著茶盤上到了二樓。他看了眼計時器,巳時三刻。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她端著空茶盤下來,螢耀的嘴角不由地露出絲笑意。
這時,若言又再次離席上樓,螢耀的目光又落在了趙公子的身上。雖然他管不到趙公子向若言求歡,但是若他的店裡亂搞,他就管得到了。
所幸這位趙公子雖好色但也知分寸,老實地坐在那裡等若言回來。
大約過了兩盞茶的時間,螢耀看到若言拿著一副畫軸下樓,待到他坐下後立刻將畫打開交給趙公子查看,看來這位趙公子就是一直買他的字畫之人。
螢耀看了眼計時器,差一刻到午時。他招手告訴店小二們不再招攬客人,待店裡客人離開後,開始收拾準備迎接貴房。
見那位趙公子似乎還沒有離開的意思,螢耀便走了過來,「這位公子,我要準備打烊了。」
「打什麼烊,沒看到本公子還……」趙公子轉頭看到螢耀的臉,瞬間沒了氣焰。
螢耀其實長了一張並不適合做意的兇惡的臉,但神奇的是只要他笑起來這張臉就瞬間變得憨厚起來,所以他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而此時趙公子看到的正是他這張沒有笑容兇惡異常的臉。
「我、我這就走!」趙公子立刻起身,慌亂地將字畫收好,即使這樣臨走時還不忘再摸了把若言的手。
螢耀明顯感到若言一副噁心地快要吐了的樣子,身體竟有些發抖,這副完全沒有男子氣概的樣子連他都想要忍不住欺負一下。
「若言公子,如若沒事的話,可否幫在下一起收拾一下桌子呢?」螢耀有些壞心眼地冷著臉。
「啊,」若言才從剛才的情緒里回神,對上螢耀這張凶神惡煞的臉卻反而沒有了怯意,「剛才多謝螢老闆,我這就幫忙收拾,還有什麼可以幫忙的請儘管吩咐。」
螢耀有些驚奇地挑了挑眉,嘖,居然會怕趙公子那種無用的色鬼。但他什麼也沒說,臉上又掛上了昔日的那種笑容,還是那個笑眯眯的酒樓老闆。
午時一刻,螢耀酒樓的所有食客離開後,開始關門開始打掃,準備迎接穆淮王。
「啊,老闆!」一個夥計打開貨箱急忙沖螢耀喊道,「你快來看。」
螢耀急忙過去,發現一套茶具居然碎裂了,這幾箱貨是他為了迎接穆淮王特意購買的。包括茶具、餐具、桌布到雅閣內的裝飾,都是全新購買的。
到貨時他均仔細檢查過沒有問題,因倉庫沒有地方,這些貨物就暫時放在後院倉庫外。
酒樓里沒有外人,而且貨物都放在箱子裡,外的木箱子沒有破損,裡面的瓷器理應不應破損。
「我們打開箱子時它就這樣了!」夥計急忙解釋道,生怕老闆怪罪。
「算了,把這套茶具先收走,用那套白地蘭花的。把它放到丙雅間。」
現在時間緊迫,所幸店裡平時也有準備好茶具。蘭花茶具顏色與這套一樣,只是花紋、瓷的質地上有細微的差距。丙雅間是三間雅閣中視野最窄的,螢耀想應是穆淮王的部下所用。
除了這點意外,一切都還順利。
差兩刻鐘未時,螢耀酒樓一切布置完畢。螢耀鬆了一口氣,想要回房換件衣服,準備迎接穆淮王。
二樓傳來夥計的尖叫聲——
「老、老闆不好了!」
接著小夥計來福跌跌撞撞地從二樓走廊跑過,邊跑邊喊,「地、地字五號房的客人、死、死了!」
「什麼?」驚奇中隱隱還夾雜著絲興奮。
螢耀確認,這話不是他說的,轉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這個聲音和這個聲音的主人一起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是一個異常俊美的男子,身姿傾長,黑髮束起,那英氣十足的秀眉下是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深黑,透著絲絲慧黠而明亮的光芒,高挺的鼻子下,有一張條線優美的嘴,嘴角始終掛著溫暖的笑容,在淺黃色長衫映襯下,渾身散發著那種如同香水百合一樣的誘惑力。